後來經過幾回,偶爾一看還沒有倒閉。
原來,冤大頭是我爹。
頓時沒了再進去的心思。
當然她也明白,父親給這份產業不是看它的生財能力,而是地段太好。
白秀然在燭火下看賬本,比對酒樓和金銀鋪綢緞鋪的收入,這三瓜兩棗的真看不上,關鍵是太壞名聲。
以前大家不知道冤大頭是我爹,以後萬一知道是我呢?
“素雲,你看這酒樓賃出去拿租子怎麼樣?”現在賺的錢除開成本也不比租金高多少。
素雲同樣覺得可惜,“娘子,奴婢覺得酒樓更新些菜色或許能有轉機。”
素雲點到即止,白秀然反應過來,她的朋友恰好會些稀奇菜色。
朋友間沾染上利益,會不會讓友誼變質?不過可以問問她們的意見。
不似其他人家拜訪規矩嚴明,上門需得先遞拜帖。小院白秀然想去就去,遇上飯點一點不見外。
進門看到前院小一半地方擺滿壇子架子,木架上疊放簸箕,祝明月挽著衣袖,手上握著一雙筷子整理簸箕裡的東西。
白秀然站在她背後看到簸箕裡是一些白色粉末,問道:“是什麼?”
祝明月將結塊的地方用筷子輕輕敲散,“綠豆澱粉。”
“上次的涼粉就是用它做的麼?”白秀然想起喬遷宴的菜色,白色澱粉最後熬出黃綠色的涼粉,因為是綠豆做的?
祝明月也不確定,“應該是吧。”廚房向來段曉棠說了算。
白秀然問道:“她們呢?”
祝明月:“在後麵。”
白秀然順著石板路一路往後院走,在井口發現其餘幾人,個個撈起袖子洗菜洗壇子。“你們又在做什麼?”
林婉婉雙手搭在膝蓋上,露出的胳膊在陽光下白的耀眼,“泡泡菜。”
白秀然:“家裡總共隻有四口人,這麼多吃的完嗎?”你們幾個莫非長的饕餮胃。
段曉棠剛把一個壇子涮洗完,挪到一旁空地上擺好,“不是自己吃,拿來賣的。”
“賣?”泡菜白秀然是知道的,一壇子又能得幾個錢。何況家家戶戶都會做,能賣的出去?
段曉棠慢悠悠說道:“打算開個作坊,賣些半成品的食材,比如泡菜醬菜,還有你之前吃過的涼粉米線之類。還在試品,看哪些合適。”
白秀然轉身指著背後的前院,“擺了那麼多,還不夠?”
林婉婉搖頭,“定的路線是薄利多銷,祝總算了算有些東西成本太高,沒銷路。”隻能自己吃解解饞。
段曉棠埋頭洗壇子,“中午做些,你嘗嘗。”
白秀然:“前兩天父親給了我一些私房。”
林婉婉疑惑,“不年不節,生日到啦?”
“不是,”白秀然眨巴眼睛,“我快成親了。”
段曉棠林婉婉活都不不乾了,異口同聲問道:“成親?”
白秀然才十七歲,擱以前結婚犯法。婉婉反應過來,“按長安的規矩,好像可以結,什麼時候?”
我們要包多大的紅包,一個還是三個?
白秀然回避兩人的目光,婚嫁之事說來有些羞赧。“秋天。”
段曉棠掐指一算還有半年,看白秀然的神態,直言道:“不喜歡你的未婚夫?”
“不是,”白秀然立刻否認,語氣太急切,找補道:“不討厭。”
高門貴女的婚姻不是簡單喜歡或不喜歡可以概括,林婉婉無意刺探內心隱秘。轉而問道:“那你爹為什麼不添到你的嫁妝裡,要單獨給私房?”
防婆家?
女子天然缺乏繼承權,嫁妝幾乎可以說是唯一合法獲得財產的手段。一份豐厚的嫁妝能增加在婆家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