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娘關切道:“婉婉以後打算怎麼辦?”
林婉婉手搭在祝明月肩上,“等著旁邊這位美女發財,給我開醫館唄!”祝明月將她的手推開。
開醫館的錢財白三娘能拿出來,但怎麼看都不靠譜。“那你的醫術呢?”總要在病人身上練習,連掛靠的醫館都尋不到,如何接觸病人。
林婉婉靠在青磚牆上雙手抱胸全無形象,“如今連治婦人病的機會都沒有,剩下能治的隻有兩種。”
“哪兩種?”白湛問道。
“不孕不育和男子不舉。”林婉婉雙手攤開,其說是醫學道路,還不如說是神棍路線。遇上這兩項病人通常求助於漫天神佛,半吊子蒙古大夫萬萬是比不上神佛手段的。莆田醫院的王牌項目有現代醫學科技加持都經常玩脫,何況現在。
林婉婉甚至覺得隻要把招幡掛起來,下一刻就要被衛道士關進豬籠裡扔進河裡。
何止路走窄,路已經走絕了。
白三娘坦然,白湛反倒鬨了紅臉,“怎麼能掛在嘴邊呢?”
“不說難道就不存在麼,”林婉婉微闔雙目,“再說我這樣的年紀相貌,哪個病人敢信?”
連說出都覺得尷尬,白湛覺得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敢讓林婉婉治。
段曉棠在廚房裡吼一嗓子,“婉婉,肉拿進來。”
白湛問道:“什麼肉?”食材不都在廚房。
林婉婉指著院子裡桌上拿來練習縫合的豬肉,可不能浪費。
白湛:“你們一直吃豬肉?”有些擔心三人是否囊中羞澀,才多數選擇價賤的豬肉。
林婉婉右手指著廚房,“向兩位隆重介紹下我們家的主廚段某人,覺得羊肉膻,常食牛肉和豬肉,所以從頭到尾沒學過幾道羊肉菜。上次的烤羊排蔥爆羊肉已經用儘洪荒之力,從此成為絕唱。”
牛肉稀少,豬肉便成為最常見的選擇。段曉棠在菜市買過幾次,有閹割過的也有沒閹割過的,好在某家屠夫一直賣的都是閹割過的豬肉,隻是每斤肉價錢要添上三文。
白湛知道廚子分擅長和不擅長的菜色,從沒想過會有不做的。轉而想到段曉棠本就不是專業的廚子,做飯隻是為了填飽肚子,當然可著自己的口味來。
白湛:“你們以後都不吃羊肉嗎?”
林婉婉無所謂道:“長安城多少酒家,還缺我們一口羊肉吃!”
如白家姐弟想吃點可口的,大廚房沒有,就叫小廚房做,總歸是在自己家裡。但想到祝明月林婉婉的廚藝上限是燒開水,似乎不可能和段曉棠分灶,隻能外食。
林婉婉拿著豬肉回來,黑色的縫合線若隱若現。“記住,小孩子才會挑食,成年人隻有忌口。”
因為段曉棠掌握廚房大權,她的口味自然主導家中飯菜的選擇。也會尊重兩位夥伴的意見,偶爾做些羊肉菜。大概是缺少感情,做出來的口味隻能說一般。
正如白家,白雋忌口的食材根本不會出現在家裡。
林婉婉將豬肉洗過一次,湊在段曉棠身邊問:“中午做什麼菜?”
段曉棠小心將縫合過的肉皮部分剃掉,想到白家的“祖傳高血壓”,“儘量清淡點。”
白湛跨進門來,“不用清淡。紅燒肉有麼?”雖不是無肉不歡,但也真怕學佛寺一桌素菜素湯,嘴裡淡出鳥來。
作為大夫,林婉婉瑾守新型醫德,“愛作就作。”
段曉棠刀工比前幾日進步些,手上不停,“今天沒買做紅燒肉的肉,下次吧。先做回鍋肉,其他的家裡有什麼吃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