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人卻在這個時候緩緩走了過來,他戴著麵具,這身形卻跟她夢裡的影子極為相似。
她抿唇的功夫,他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黎歲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他便抓起她的手,重新放了一顆糖在她的手裡。
做完這個動作,他就禮貌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離開了。
她捏著這顆糖回到屋內,發現這顆糖的包裝特彆精致,但她不會吃,隨手丟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這個人的氣息很熟悉,不隻是跟夢裡熟悉,甚至跟現實裡遇到的人也熟悉。
黎歲之所以能感覺到這些,主要是這人似乎也沒刻意隱藏氣息,也許就是希望她發現一點兒什麼。
她有些渴,在屋內喝了水,又去浴室洗了一個澡。
出來的時候,霍硯舟依舊沒回來,怕他出事,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還好的是,他接通了,隻說在回來的路上,大概十分鐘就到。
黎歲鬆了口氣,在床上躺了十分鐘,套房的門果然被人推開。
他走進來之後,先去洗了一個澡,出來便看到了床頭櫃上的一顆糖。
擦拭發絲的手頓住,他將那顆糖撿回來,問她,“誰送你的?”
“不知道。”
他直接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你出門了?”
“剛剛隨便出去轉了轉,這個島還挺大的。”
他掀開被子的一角,躺在床上,“公海上麵很多島,大多數被國家通緝的亡命之徒就是在這些島上生活,現在這些島已經形成了一套公認的規矩。因為不屬於任何國家,所以在這裡需要遵守最厲害的人定下的規矩。”
黎歲窩在他的懷裡,忍不住問,“該不會是樓梟吧?”
樓梟被十幾個國家通緝,唯一能躲的地方除了那些偏遠的小國家,估計也就隻有公海了。
霍硯舟的下巴靠在她的發頂,“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男人,這兩人的勢力平分秋色,很多亡命之徒都是他們的下屬。我今晚碰到了樓梟,問了他另一個男人的事兒,對方行事隱秘,而且手裡的死士很多,又不像樓梟那樣有著很大的毒品生意,所以到目前都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黎歲擰眉,樓梟這種法外狂徒都不知道自己對手的樣子,說明那人的勢力也許在樓梟之上。
可樓梟已經這麼厲害了,比他更厲害,那得到什麼程度?
她深吸一口氣,跟霍硯舟猜到一起去了,“那是不是大長老的那個神秘弟子?”
除了這個猜測,也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了。
大長老這次讓大家過來找貨,地點是他弟子控製住的公海,那霍硯舟這一次完全不占優勢,甚至極有可能輸掉。
可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是那個弟子的地盤,隻會認為霍硯舟輸掉了一局,大家心裡的天平瞬間會傾向那個弟子。
一來打壓了霍硯舟,二來也向那些搖擺不定的人展示,他這個弟子的水平。
黎歲冷笑一聲,將霍硯舟的咬抱緊,“大長老倒是謹慎。”
之所以玩這一出,他肯定是沒有輕敵的。
現在霍硯舟回到主家之後,幾乎握住了百分之五十的公司大權,大長老要靠這一手,讓他的弟子握住剩下的百分之五十。
還真是高明。
黎歲早就猜到此行估計會很麻煩,沒想到會這麼麻煩。
她仰頭問霍硯舟,“那咱們打算怎麼辦?”
霍硯舟低頭在她的鼻尖上親了親,“不找了,必輸的局,強撐著玩下去隻會讓人覺得是輸不起。”
黎歲覺得好笑,她還以為以霍硯舟的性子,直接認輸會覺得丟臉呢,沒想到他自己看得如此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