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把他往床上一拉,感受到他發絲的濕意,挑眉,“你來的時候,洗過澡了?”
他沒說話,把腦袋瞥向一邊。
黎歲咬牙,這人還真是有夠悶騷的啊。
算了,霍硯舟的嘴雖然難掰開,但是用舌頭肯定是好掰的。
果不其然,一親上就老實了。
他的眼神一瞬間變深,雙手落在她的腰上,猶豫了好幾秒才問,“你到底想問什麼?”
需要犧牲這麼大。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順理成章,黎歲要主動的時候,他拒絕不了。
彆說拒絕了,甚至都無法認真思考太多。
等兩人停下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了。
黎歲是真的累了,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等我睡醒再問你。”
霍硯舟躺在床邊,將人摟緊了一些,在她的發絲親了親。
她睡得很快,最近她總是做夢,特彆是跟霍佑寧對峙完之後的兩晚,那些片段就一直在腦海裡瘋狂的飛舞著,其實她自己也十分不安。
因為她夢見了一個讓她覺得十分溫暖的人,可是這種溫暖又像是潛藏在萬千的陰謀之下,讓她不寒而栗。
這次她又做夢了。
夢見了濕熱的氣候,夢見自己受傷,什麼東西都看不清。
夢裡,那是師傅給她的曆練,說是撐過十五天,就能活下去。
可她分明聽到師兄問,“一定要這樣嗎?她隻是個孩子。”
“孩子?你當年進去的時候,比她更小,不能活下來,就不能被我們所用,你自己不也是這樣過來的,怎麼放在她身上就舍不得了。”
“我......”
兩人的對話越來越模糊,她一直都很害怕師傅,師傅對她嚴格,但也有溫馨的時刻。
所以哪怕訓練再痛苦,她都會堅持下來,她想保護他們。
可是在山裡存活的那些天裡,不止有猛獸,還有想要殺她的人。
她好不容易在前十天把所有的人都解決了,卻不小心被一種毒液噴灑到了眼睛,看不清東西。
那時候她才十幾歲,滿心渴望活著,直到一隻手緩緩握住她。
她當下就驚喜的喊道:“師兄?”
對方的手微微一僵,沒說什麼。
黎歲覺得一定是師兄來救她了,師兄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她的人。
可是她眼睛很痛,看不清東西,這周圍又毒蟲遍布,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師兄,我是真的不懂,為什麼師傅要這麼對我,還這麼對你,這裡這麼危險,你為什麼也要來?”
他還是沒說話,隻給她塞了一點兒東西吃,她胃裡舒服多了,被他牽著,一點一點的往前走。
那天的師兄格外的沉默,可是那種沉默卻讓她覺得心安。
師兄強大到處理了所有的猛獸,還給她烤肉吃,她感動的眼淚繼續往下掉,然後對天發誓,更加堅定以後要嫁給他的念頭。
他始終都沒說話,像是被剝奪了聲帶似的。
不像此前總是溫柔調侃她的樣子。
足足三天,他一直牽著她往前走,那時候她中了毒,意識模糊,卻說了很多動聽的話,什麼要一輩子對你好,等我們出去了,長大了,就結婚什麼的。
童言無忌,但是有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