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不再說什麼了,吃了點兒東西,就去旁邊曬太陽。
昨晚帝都下了雨,今天居然出現了一道彩虹。
她的一隻手放在老大的腦袋上,看著窗外一切都是新生的樣子,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她並沒有去看喬梔,所以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恐怖,就像是有什麼陰謀似的。
黎歲今天休息了一天,暫時沒有去想霍硯舟的事情。
還是那句話,先把身體養好。
半夜,喬梔假裝要下樓去喝水,路過書房的時候,剛想打開,就被守在書房的傭人阻止了。
“喬小姐,這是先生的書房,是不可能隨便進的。”
喬梔的臉上都是客氣,“昨晚我給霍總端水進去的時候,不小心把東西落裡麵了,那是我家裡人留給我的遺物,很重要。我想進去找幾分鐘,如果找不到,我估計這輩子都不安穩。”
傭人瞬間為難,畢竟“遺物”這兩個字的分量實在是太重。
她猶豫了幾秒,深吸一口氣,“那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請你儘快出來。”
喬梔點頭,飛快的推開書房的門,走向抽屜。
她將抽屜打開,果然從裡麵看到了紅豆手鏈,還有一個看起來不是奢侈品牌的戒指。
這兩個東西是放在一起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之前在黎歲的手指上看到過這樣的戒指。
據說是情侶對戒,這是一對,另一枚應該是黎歲男朋友身上的,怎麼會在霍硯舟這裡。
喬梔的嘴角彎了起來,峰回路轉啊。
黎歲男朋友的死肯定是霍硯舟乾的!
她將紅豆手鏈和戒指都放了回去,畢竟傭人還在門口,她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帶東西出去。
而傭人在看到她翻抽屜的時候,已經很不舒服了,“喬小姐,還沒找到麼?”
“沒有,可能不在這裡。”
她將抽屜合上,大大方方的往外麵走,“不好意思啊,我再去其他對方看看。”
看到她什麼東西都沒拿,全程也隻用了不到半分鐘,傭人也不好說什麼。
而喬梔從回到自己的客臥之後,這一晚上都興奮的睡不著,她在想著到底要怎麼讓黎歲知道這個消息,然後痛徹心扉!
可是還不等她隔天早上告訴黎歲,就聽傭人說,黎歲淩晨五點就出門了。
喬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淩晨五點?她的傷不是還沒好麼?這麼早出門做什麼?難道是霍總那邊有什麼事情?”
“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喬梔本想再問,又怕被傭人看出什麼,也就點頭。
“好,那我留在這裡等她回來。”
言下之意,她今天暫時不想離開棕櫚灣。
而傭人看在黎歲的麵子上,也不敢隨便趕人。
黎歲早早出門,是去看周賜的。
昨晚醫院那邊下了病危通知書,周賜的那雙腿太嚴重了,而且已經在惡化,進了搶救室好幾次。
早上五點的那次最嚴重,大家都以為他撐不過去,但他又被從搶救室裡推出來了。
黎歲隻覺得一顆心臟都是懸著的,直到醫生一臉嚴肅的將她叫過去。
“要想給這位先生腿,隻能讓專家回國了,前段時間專家們去國外開交流會去了,少的話十天,長的話估計一個月才回來。黎小姐,你看這......”
黎歲擰眉,問,“帝都這些家族,誰能讓這些專家們回來?”
帝都的好幾個大家族都投資過醫療,就看看誰的麵子更大了。
醫生們歎了口氣,“目前隻有霍家和謝家,因為兩個地位最高的醫生都跟他們關係極好。”
黎歲起身,先給謝寂辰打了電話。
謝寂辰沉默幾秒就說:“我沒有辦法,那兩個醫生有上頭的背景,如果我臨時喊回來,上頭會讓我出一份報告,等報告批準過關,估計一個月就過去了,你知道這些正式報告都很麻煩。”
跟上頭聯係太緊密就是這點兒不好,審批流程十分複雜,特彆是在這種流程上。
黎歲垂下睫毛,那隻有去找霍硯舟了,可是現在的霍硯舟願意救周賜嗎?
她的眼眶微微一紅,卻還是十分冷靜的,“你能來醫院接我去霍氏麼?我想去跟霍硯舟談談。”
如果是她一個人的話,保不準會遇到老爺子的圍追堵截,今早都是鋌而走險。
可以僥幸一次,但不能次次都這樣僥幸。
謝寂辰歎了口氣,“等我。”
他來得很快,隻用了二十分鐘,看樣子是剛掛斷電話就來了。
黎歲看著他的臉,隻覺得安心,“謝謝。”
謝寂辰等她上車了,也就踩了油門,“霍氏那邊也有老爺子的人。”
“我知道,但你可以把霍硯舟叫下來。”
謝寂辰微微挑眉,想到什麼,笑了笑,“黎歲,我們不熟吧?”
黎歲看著前方,眼神冷靜,語氣也是極其冷靜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你是最有可能幫我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