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視線,將菜切完,要去開火的時候,他突然站在她身後,從後麵抱住她的腰。
腦袋往下,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渾身一僵,捏著鍋的把手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可他抱了幾秒,就放開,“要是覺得辛苦,就讓彆人做吧。”
黎歲腦子裡是空白的,站在原地反應了好幾分鐘,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出去了。
她接下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得剩下的事情,總之把幾個小菜端到桌上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雲裡霧裡的。
直到將一碗粥塞進他的掌心,她才像是蘇醒似的,叮囑道:“吃吧。”
他接過碗,低頭安靜的開始吃。
黎歲看他不說話,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是感覺挺微妙的。
她抿了一下唇,低頭給自己喂了一口粥,可是剛吃進去,眉心就狠狠擰了一下。
好鹹。
鹹得發苦。
她看向霍硯舟,他的臉上沒什麼反應,依舊是很安靜的吃。
她將他的碗拿過來,又拿過他的勺子,吃了一口,鹹得發苦。
她怎麼忘記了,他早就失去味覺了。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手上緊緊的捏著勺子,而他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她。
“怎麼了?”
黎歲心口很痛,湧上來的悲傷簡直快把人淹沒。
以為隻要每天照顧他的一日三餐,他應該就能想起她,能對她溫柔一些。
可失去味覺的人,其實嘗不出什麼味道,對於彆人嘴裡的美味,如同嚼蠟。
她精心改良的各種菜譜,他根本就嘗不出來。
可他也沒有對他冷過臉,就算嘗不出味兒,也依舊算得上溫柔。
她將勺子放下,臉色滿是失落,突然看到他抽過旁邊的紙巾,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擦拭了一下。
她垂下睫毛,這才看到桌子上有幾滴水珠。
他擦了一會兒,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幾秒。
黎歲坐回椅子上,看著桌上不知所謂的幾個菜。
她因為他的那個擁抱發懵,用的調味都太多了,這幾個菜顯然不能吃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客廳的門鈴響了,傭人去開門,發現來的是嶽驚鶴和秦頌。
謝寂辰早就知道霍硯舟出事兒了,但這兩人剛剛才知道,就急吼吼的過來了。
眼看霍硯舟沒事兒,好端端的坐在餐桌邊,嶽驚鶴鬆了口氣,一把抓過桌上的勺子,很熟練的給自己盛了一碗粥。
“硯舟,你不知道,我最近趕了一個項目,三天都沒好好休息過了,聽說你出事兒,我馬上就過來了。”
他低頭喝了一口粥,下一秒,瘋狂抽過紙巾,吐在了紙巾上,臉色都有些猙獰。
之前圈內的人都聽說過,黎歲的廚藝很好,為了追求霍佑寧,特意去修煉過的。
最近又把這招用在霍硯舟的身上,據說霍硯舟很喜歡吃她做的飯菜。
嶽驚鶴抓過旁邊的礦泉水,猛猛給自己灌了半瓶,才像是活過來了似的。
他發誓,這輩子都沒在食物上這麼狼狽過,失了所有體麵,像個跳梁小醜。
緩過來後,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霍硯舟,又看向黎歲。
這兩人目前都很沉悶,嶽驚鶴卻懶得管,而是直接開口。
“黎歲,你這廚藝真的是去進修過嗎?你去跟誰學的,那人應該槍斃知道嗎?難怪你用廚藝追不上人,我看你這是想殺人還差不多。”
秦頌坐在一旁冷笑,“有這麼誇張?”
嶽驚鶴深吸一口氣,給他盛了一碗,“你試試?”
秦頌拿過勺子,還沒送進嘴裡,卻不忘了貶低嶽驚鶴,“我看你是錦衣玉食的日子過慣了,硯舟和寂辰以前去部隊混過幾年,不像你這麼嬌貴。”
說完,送了一勺進嘴裡。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