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次臥,黎歲洗了一個澡,然後就注意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那個牙印。
渾身一怔,一股熱氣從腳底一路竄到了天靈蓋。
她深吸一口氣,使勁兒在這個痕跡上搓了搓,可是牙印消不去。
都這樣了,要說她和霍硯舟還清白,那真是鬼都不信。
她煩躁的不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胸口像是積壓著什麼。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手腕,紅豆手鏈依舊在,微微鬆了口氣。
其他事情先放放,先查查到底是誰害了Z。
因為睡不著,她隻能起身,打算去找蕭徹,把近期發生的事情都先套出來,整理整理。
可是路過書房的時候,她聽到周賜在勸。
“總裁,你還是聽醫生的,先把其他的放下,好好休息一個月吧,你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了。”
黎歲很少聽到周賜這麼擔憂的聲音。
她擰眉,緩緩推開門。
書房內,霍硯舟坐在椅子上,依舊在看資料,仿佛沒把周賜的話聽進去。
周賜看到她來,眼底就是一亮。
黎歲不傻,視線落在那塊蛋糕上。
她快步走近,用他吃過的勺子,挖了一勺,放進自己的嘴裡。
齁甜。
甜的甚至糊嗓子。
可霍硯舟剛剛根本沒有感覺到甜味兒。
她心口一驚,緊緊捏著勺子,臉色有些不好看,“你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霍硯舟的指尖一頓,她在關心他?
她居然
他頓了好幾秒,一隻手卻覆蓋在他的手背,她的眼睛認認真真的看著他。
“霍硯舟,你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會感覺不到甜品的甜度,是失去味覺了嗎?
“我......”
他本來想說沒事兒,周賜卻先一步開口,“太太,總裁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霍硯舟打斷,“周賜,你出去。”
黎歲的臉色一沉,將他的手放開,看向周賜,“你說,說清楚。”
周賜瞄了自家總裁一眼,因為黎歲此刻的氣場,總裁雖然垂著眼睛,可嘴角的弧度卻是微微揚著的。
甚至還撇開了視線,盯著身邊的櫃子發呆,仿佛在隱忍著什麼。
周賜鬆了口氣,“總裁最近幾年一直失眠,還有一些身體方麵的原因,我們一直在找醫生開藥壓抑著,幾個月前,藥換成了有後遺症的猛藥,這種藥不能多吃,可他總是忍不住。醫生說後遺症嚴重的話會出現幻視,幻聽,可能味覺失靈也是其中一種,他真的該好好休息了。”
黎歲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憤怒。
本就煩躁,這會兒胸口更是燒著一團火。
霍硯舟竟然這樣作賤自己的身體。
他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怕死麼?味覺失靈還能這麼輕描淡寫。
她垂在一側的手微微顫抖,緩了好幾秒,剛要說話,旁邊就伸來一隻溫熱的手,突然抓住她的。
“我沒事,隻是一些小毛病。”
話音剛落,房間內就響起了清脆的巴掌聲。
黎歲頓住,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手掌都打紅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根本控製不住身體的怒火,“我......”
霍硯舟的臉上有紅紅的印子,這巴掌顯然沒有以前力道重,他垂著睫毛,要說的話被堵在嗓子眼。
黎歲看著他這副樣子,隻覺得煩躁。
好像Z也是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發燒都隻會躲在他自己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默默等著好。
要是無人發現的話,可能病死了也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