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捏著背包的肩帶,看著窗外,沒說話。
霍硯舟隻能看到她的一個側臉。
臉小小的,今天紮了個高馬尾,很漂亮。
他垂下睫毛,遮住眼底洶湧的情緒,“彆再鬨了。”
跟他好好回去。
黎歲突然平靜的說了一聲,“讓我下去。”
霍硯舟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冷極冷,然後輕笑一生,“好。”
她有些不敢置信,緩緩扭頭看著他。
又是那天的眼神,那種扭曲瘋狂仿佛要把一切都拖進深淵的眼神。
這樣的他,真的願意放她離開麼?
可是車門的鎖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她捏著背包,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霍硯舟坐在輪椅上,低頭看著自己雪白的指尖,“走吧。”
黎歲深吸一口氣,不再說其他的,下車就開始往前跑。
霍硯舟坐在車內,將背往後靠,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一會兒,黎歲就被幾個黑衣人送回來了,臉色難看的站在外麵。
她想罵,卻什麼都罵不出來。
他扭頭,笑看著她,“怎麼不跑了?”
黎歲的心口狠狠一凜,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隻優雅的貓逗弄的狼狽老鼠。
她抿著唇,已經回過味來了。
霍硯舟根本就不想放她走,隻是在讓她明白,隻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把她抓回來。
這幾天沒有過來,也隻是給了她幾天的自由而已,可她不知道珍惜。
幾個黑衣人將她丟進車門,“嘭”的一下關上門。
汽車重新落鎖,又開始緩緩行駛起來,行駛的方向就是帝都。
黎歲心裡憋著一股火,那股火燒得越來越旺盛。
她搞不懂這個人,心裡想著謝蘊然,卻又要強勢的綁著她,難道玩弄彆人的命運對他來說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嗎?
“霍硯舟,這樣好玩嗎?”
故意給她希望,又親手將希望撚滅,是要讓她明白,她在他的麵前不過是一隻負隅頑抗的螻蟻嗎?
她隻覺得自己快被憤怒點燃了,可他偏偏勾唇笑了笑,“怎麼不好玩?”
這句話就是火藥倉庫內劃燃的一根火柴,她抬手,毫不猶豫地扇了一巴掌過去。
他居然沒躲。
巴掌的聲音很清脆,在他的臉上留下五個十分顯眼的指印。
他的皮膚很好,就算細看都看不到一個毛孔,又白,像油畫裡走出來的那種貴公子。
可此刻那個巴掌印在臉上,如此的違和。
黎歲自己都覺得視線被刺了一下,手指蜷縮了好幾秒,臉色依舊被憤怒染紅。
他微微抬起指腹,沾了沾嘴角的血跡,放在眼前看著,什麼都沒說。
黎歲胸口莫名有些疼,她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這樣的霍硯舟真的讓人感覺到可怕。
車廂裡的氣氛很凝重,她的胸口起伏了好一會兒,撇開視線。
可是手腕猛地被一股力道纏住,整個人都被往他那邊拉去。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吻就已經襲過來了。
掠奪,纏繞,陰沉,瘋狂。
那在他腳底蔓延的深淵仿佛要把兩個人一起拖進去。
她抬手又要扇一巴掌過去,可他猛地一把扯掉了領帶,將她的雙手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