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月不落包廂裡。
嶽驚鶴和謝寂辰都先後離開了,謝蘊然說是讓霍硯舟送她回去。
“硯舟,我那裡有你以前送我的東西,你送我回家,我把它給你好不好?”
霍硯舟沒看她,看向窗外,“上車吧。”
謝蘊然坐上車,“我還沒在外麵買房子,目前就住在謝家裡麵,你到時候在外麵等我一會兒,我拿上東西就出來。”
雖然知道這是個餌,他卻不得不在意那個東西。
“嗯。”
汽車緩緩朝著謝家駛去,一路上謝蘊然都很識相的沒開口。
她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給他留下壞印象,反正來日方長。
汽車在謝家外麵停下,謝蘊然率先下車,跟他叮囑了一句,“最遲十分鐘,我就出來。”
她跑向謝家裡麵,恰好遇上要上樓休息的老夫人。
老夫人問她,“怎麼沒跟你哥一起回來?”
謝寂辰前腳剛到家沒多久,謝蘊然後腳就到了,這兩人沒坐一輛車?
謝蘊然一邊往樓上跑,一邊開口,“硯舟送我回來的。”
謝蘊然跟謝寂辰雖然隻是堂兄妹關係,但她幾乎從小就在謝家主宅裡養大,兩人跟親姐弟沒什麼區彆。
她跑去自己的房間,拿出那個小盒子。
出來的時候,她遇上了謝寂辰。
謝寂辰的指尖夾著煙,一隻手拎著西裝,“這麼著急去乾嘛呢?”
“硯舟在外麵等我。”
他沒說話了。
謝蘊然拿上小盒子,跑到霍硯舟的車門前,“喏,以前你送給我的,現在我還給你。”
霍硯舟接過,沒有馬上打開,微微點頭。
前排的周賜很有眼色的馬上開車,汽車離開了這裡。
謝蘊然也不灰心,反正這樣的小盒子還有很多。
以後有的是機會。
車上,霍硯舟將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紙疊的戒指。
他把戒指打開,裡麵是一行小字。
——霍硯舟一定會娶謝蘊然。
最左下角還有一個笑臉。
少年心事,少女心事,字字句句都是詩。
他看向窗外。
年後氣溫開始上升,春天已經到了,路上有桃樹開花。
他隻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又看向這紙張上的字。
果然是如小太陽一樣的人。
“傻弟弟,哪有人會喜歡活在黑暗裡的人呢。”
“以後你就有名字了,你代替我活下去。”
“我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了。”
霍硯舟閉上眼睛,將背往後靠。
汽車已經在棕櫚灣停下,他將紙張疊了回去,放進旁邊的隔板裡。
黎歲等到晚上十點,才聽到外麵的聲音。
她盯著門口,果然,是霍硯舟回來了。
他的輪椅聲音走近,跟她對視了幾秒,問她,“傷好些了麼?”
黎歲整個下午都在睡覺,點頭。
他要去旁邊的電梯,聽到她問了一句。
“你心情不好啊?”
輪椅的聲音停下,他扭頭看著她。
黎歲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這裡會耷下來,老夫人為難你了?”
他沒應。
她挑眉,隨手就把兜裡的糖扔過去了。
他漫不經心的接住。
黎歲心裡其實在暗自高興,霍硯舟這麼苦惱,看來馬上就要和謝蘊然結婚了。
她的囚禁生涯要結束了。
太好了!
心裡高興,嘴上卻得安慰,免得又踩到雷點。
“你也彆太苦惱了,生在霍家嘛,身不由己。”
霍硯舟低頭看著掌心裡的糖,慢條斯理的剝開,喂進嘴裡,語氣淡淡。
“不會離婚。”
她上揚著的嘴角耷了下去,緩緩坐直,“不是,你.......”
輪椅的聲音遠去,他的語氣格外認真。
“歲歲,我們之間,隻有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