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八日傍晚,黃鵲穀。
黃鵲穀位於離火門西北方一千二百裡。
此地原本由一個煉氣家族占據,依靠穀內隱藏的一條一階靈脈,日子過的還算是滋潤。
隻是後來家族內亂,連帶著將消息泄露出去,立刻就引發了一場混戰。
緊接著莫名其妙冒出來,數名煉氣大圓滿劫修將黃鵲穀洗劫一空。
等離火門的長老到來時,看到的隻有血腥的滅門現場和實在搬不走的靈脈。
於是這無主的靈脈就歸了離火門。
由於這條靈脈規模不大,一年也隻能出產一千三百多塊靈石。
離火門在此隻安排了一位築基修士,全權負責開采靈脈、挖掘靈石的相關事務,每年上交一千靈石給宗門即可。
這個利潤自然經過精心計算。
儘管有追求的築基修士看不上這點錢,但總有人不嫌少,就喜歡這樣輕鬆且穩定的收入。
畢竟築基修士又不需要去挖礦,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可以用來修煉,偶爾去檢查一下手下的弟子即可。
如今負責鎮守黃鵲穀的還是一位蘇家支脈族人——蘇德昌。
“老爺,你什麼時候帶人家回南湖啊?”
黃鵲穀大院內,一位千嬌百媚的女修坐在蘇德昌的懷中。
他們麵前的石桌上,擺著足足二十八道大菜。
但是兩人卻都忙著作樂,甚至都顧不上吃飯。
蘇德昌一邊伸手揉捏雪白,一邊笑道:“放心吧,再有半年,我就能攢夠買靈丹的錢。”
“到時候,我突破築基四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帶你回去,不怕彆人在背後閒言碎語。”
“說不定老爺子一高興,還能帶你去拜見他老人家。”
兩人正在嬉笑,突然外麵就起了一陣黑風。
大風吹過,各種樹枝、碎石乒鈴乓啷四處亂打,各種花花草草連同窗戶磚瓦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蘇德昌被突如其來的異動一驚,先愣了一下。
一來,他到黃鵲穀都快十年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風。
而且毫無預兆,說來就來。
二來,常年習慣了飲酒作樂,他早就失去了警惕心。因為沒有感受到靈力反應,因此第一時間都沒有意識到危險。
直到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院子外的防護陣法沒有生效時。
一道血光已經衝破了大門,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噗~!”
蘇德昌吐出一口鮮血,眼睛瞪得老圓:“明明沒有法術波動,怎麼會?”
“嗖~!”
血光折返而回,再次穿透他的腹部,順帶將那名女修也一起擊殺。
隨後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落到了黃鵲穀外一名老者的手中。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他身邊,另一個蒙麵人笑道:“什麼名門正派,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
“你跟他們比起來,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投個好胎。”
“憑什麼他們這些廢物,卻可以把持靈脈,享受各種修煉資源,而你卻要累死累活的打拚?”
“放手去做,去拿回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老者看著手中染紅的飛梭,眼神中漸漸多了一絲瘋狂。
“沒錯,我隻是想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黃鵲穀內,血光漫天,慘叫聲不絕於耳。
從小路一直蔓延到了靈脈深處,所有負責開采靈脈的離火門弟子,以及臨時雇傭的散修勞力全都慘遭毒手、無一幸存。
甚至為了防止走漏風聲。
黃鵲穀方圓三十裡內的七個凡人村落,也全都被屠戮一空。
蒙麵人帶著老者來到蘇德昌的大院內。
隨後找到了負責聯絡離火門的示光石:“你記著按照我教你的辦法,每日辰時、午時、酉時各注入一道法力,即可保持正常聯絡。”
“我還要去拯救更多的同道,你且留在這裡消化血食。”
“以十月初十為期,我在南湖等你,咱們也去參加一下那靈魚宴。”
……
“你是說,示光石亮了三次?”
蕭辰站在宗門的觀星殿內,好奇的詢問:“這有什麼問題嗎?宗門手冊不是規定了,每天需要聯絡三次?”
觀天殿的值守管事左右看了一下。
確認現場隻有蕭辰和他的心腹弟子,這才解釋道:“這顆示光石對應的是黃鵲穀靈脈。”
“如今負責那兒的是蘇老爺子的親侄兒。”
“那位主兒,向來都沒準時過,尤其是早上。但是前天和昨天,全都聯絡了三次,而且全都準點準時。”
好家夥,蕭辰有點無語了。
“這反正就是不對勁嘛,你認為他出事了?”
管事苦著臉:“我一開始也隻是懷疑,但是托朋友去查看了一下,黃鵲穀附近的村子,人都消失了。”
“我那朋友也估摸著是出事了,但是怕打草驚蛇,也沒敢進穀內查看。”
蘇德昌雖然嬌生慣養,但也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二層。
煉氣期的魔修根本動不了他,所以必然是有築基魔修出手了。
蕭辰盤了一下邏輯,這推論雖然過程奇怪了點,但確實有些道理。
為了及時搜查現場留下的線索,他隻好連夜動身趕去黃鵲穀。
卯時,天才微微亮。
蕭辰就已經摸進了穀內。
入眼所及,大量倒地的煉氣同門,都被抽乾了血液,僅剩一具乾癟的皮囊。
顯然發生了最差的結果,真有築基魔修大開殺戒。
但是蕭辰還是有些疑惑,因為這種據點都會布置有防禦陣法。
即便平時為了節省靈石,並不會隨時開啟。
但是一旦遭遇敵襲,完全來得及依靠陣法暫時阻擋敵人,至少能爭取到借助示光石向宗門報信的時間。
然而事實上,觀星殿的值守弟子並沒有發現異常。
要不是蘇德昌的情況特殊,靠著背景玩忽職守。
說不定離火門現在都要被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這裡已經易主。
“不好搞啊。”
蕭辰微微皺眉,這無疑說明動手的魔修實力高強,根本沒有給蘇德昌報信求援的時間,就已經拿下了黃鵲穀。
念及此處,他掐動手訣,施展金甲術,提前給自己套上了一層防禦。
不過小心歸小心,儘管這次的敵人可能比較厲害。
但蕭辰也不是什麼軟柿子,而且有縱地金光作為底牌,進去看看的膽子還是有的。
小心翼翼的摸到了靈脈深處。
然而並沒有發現魔修的蹤影,也沒有發現盜采靈石的痕跡。
“難道已經走了?”
蕭辰折返到了穀內的最高處,那裡有蘇德昌居住的院子。
由於之前各種耽擱,所以他的《破妄靈眼》暫時還差一點進度。
目前手中的探查類法術,依然是之前那門《觀星望氣術》。
這門法術有個缺陷,那就是隻能判斷目標大概的靈氣濃度,作為行動參考,會被各種乾擾因素誤導。
比如此時,蕭辰就感覺不太對勁。
從望氣術的視角看過去,院子裡竟然隻有一團築基初期水準的靈氣團。
而且相當不穩定,靈氣忽高忽低。
高的時候差不多能有築基六層,低的時候卻隻有築基一層左右。
“這種水平的魔修,憑什麼能擊殺蘇德昌?”
蘇德昌身上不說極品法器,上品法器肯定不缺。
在修為差不多的情況下,如果單打獨鬥,說不定還能靠著法器優勢反壓對方一頭。
蕭辰稍微一想,立刻做出推斷:“他一定還有同夥。”
於是他施展《封穴掩氣術》直接藏在了院牆外,打算等魔修的同夥回來,然後再出手一網打儘。
接下來兩天時間。
他一邊埋伏,一邊看著院子裡的魔修,通過提煉、吸納精血來修煉。
修煉之時,修士的修為自然無法遮掩。
對方明明白白隻是有築基四層,而且氣息虛浮,明顯是最近才靠著魔功強行突破。
說實話,從這種表現來看他明顯不是來自神火教的精銳。
而是本地墮入魔道的散修,不比蘇德昌強到哪裡去。
但事情就奇怪在這個地方,蕭辰等了足足兩天,始終沒有看到他的同夥。
反倒是眼看著院中的魔修都要衝擊築基五層了。
“算了,看樣子這個同夥應該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眼瞅著對方又在煉化精血,蕭辰不再猶豫,直接走了出來。
第一時間先將流彩金光珠遙遙祭在空中,防止對方逃跑。
這才一腳踹開了已經殘破的大門:“喂,你是神火教的人還是羅天教的人?”
院中的魔修反應就快了很多。
在察覺異樣的第一時間,就撐開了一道護體靈光。
緊接著伸出左手,往右手拿著的小碗裡一蘸。
用精血抹過雙眼,立刻眼中就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顯然是某種探查之術。
對方看清蕭辰隻有築基六層之後,反而冷哼一聲:“哼,又來一條離火門的走狗!”
“剛好老夫手裡的精血,品質差了點!”
“今天就嘗嘗你的血好不好喝!”
說話間,他就從懷中取出一把飛梭,豎起食指和中指,淩空一引。
那飛梭頓時化為一道血光,衝向蕭辰的心臟。
蕭辰自然是有備而來,進門前就已經提前取出了流蘇鑲邊錦帕。
那飛梭落在錦帕上,不但被直接攔下,而且當場就被包裹了起來。
任憑對方怎麼指揮,都被牢牢壓製、動彈不得。
由於惦記著他的同夥,所以蕭辰並沒有急著乾掉對方,而是想抓個活口。
“青棘術!”
他一聲令下,地麵立刻就有荊棘破土而出,向著對方卷去。
但可惜的是,青棘術畢竟是一階法術。
大量的荊棘都被擋在了護體靈光之外,沒法形成有效的限製。
這樣一耽擱,反而給了對方判斷局勢的機會。
眼見蕭辰實力強橫,果斷從懷中摸出了一張詭異的符籙,又掏出一瓶提前提煉完成的精血,直接一撒。
立刻就有血光大盛,隨後那老者竟然也化為了一道血光,衝破荊棘,向著外麵逃去。
眼看對方施展血遁之術。
蕭辰心念一動,空中的流彩金光珠頓時落下,直接將逃遁的血光打散。
定眼看去,那魔修已然當場暴斃。
“壞了,下手還是重了!”
蕭辰皺著眉頭走上去,撿起對方的儲物袋。
他剛剛其實已經想要留手了,但一來沒想到對方這麼果斷的逃跑,來不及施展其他法術。
二來也屬實沒想到,對方竟然隻有一件中品防禦法衣。
連一下金光珠都沒扛住,就一命嗚呼了。
“希望能找到一點新線索吧。”
蕭辰先將院子裡搜了一遍,可惜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隨後又輕車熟路的煉化了儲物袋。
但是這個儲物袋裡也隻有區區兩百八十五塊靈石,以及一堆沒用的雜物。
對方全身上下最珍貴的法器,竟然就是那把上品法器級的飛梭。
唯一跟魔修有關線索,就是一本《煉血神功》。
這門魔功蕭辰之前也獲得過一本,但卻是從蒼炎派的殺手那裡奪得。
目前也隻能根據魔功的內容,大致猜測其應該屬於神火教。
簡而言之,線索沒了。
蕭辰有預感,這次沒有抓到對方的同夥,那麼不久之後,那個同夥肯定會搞出其它事情。
但他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如果對方馬上出現在他眼前,那麼他立刻就可以用極品法器,打爆對方的狗頭。
可對方偏偏提前跑路了,沒給他留下出手的機會。
“很煩,該死的神火教,能不能不要總是給我找麻煩?”
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蕭辰圍著整個黃鵲穀轉了一圈。
這一找,還真給他發現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地庫。
這個地庫隱藏非常好,一般的探測法術絕對看不出來。
但是蕭辰的《觀星望氣術》有十倍的效果增強,尤其擅長探測靈氣顯著的地方。
剛好就發現,這個地方的靈氣流動有異常。
進入地庫,後方竟然還有一條隧道,連接著不遠處的那條靈脈。
沿途還擺放著好幾十套開采工具。
很顯然,有人在通過這種方式來盜采靈脈。
這種行為肯定瞞不過蘇德昌,事實上這就是他默許的事情。
蕭辰在地庫裡找到了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暗室。
暗室裡有足足五個大箱子。
他打開箱子,裡麵赫然存放著蘇德昌這些年來,攢下的整整四千六百塊靈石。
“哎,這筆靈石應該不在賬冊上吧?”
而且現在知情者應該都沒了。
蕭辰想了想,將這裡的靈石全都收走,隨後主動替蘇德昌炸毀了這裡的隧道和地庫。
按照預定的頻率激活示光石。
不多時,就有一大批煉氣弟子趕來了黃鵲穀。
其中有三位煉氣大圓滿,負責作為臨時的領隊,繼續駐守這個據點。
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守住這個資源點,等待宗門的下一步調度。
沒辦法,現在離火門的人手也非常緊缺,抽不出多餘的築基修士過來輪換。
當然,這倒不是說真的一個人也分不出來,而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黃鵲穀理應由蘇家派族人接任。
但蘇家這一代,本來就人手匱乏,暫時還真派不出合適的人選。
在確認蘇德昌遇害的消息後,蘇家全族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連蘇婉清都回族悼念,托了沈思月前來幫忙照顧靈花。
“大……額。”
蕭辰返回翠微穀,下意識的就要喊大師姐,隨後發現好像有點不合適。
反倒是沈思月看到他,起身見禮:“見過蕭師叔。”
“婉清師妹她家裡忙,師叔如果不介意的話,最近這段時間,就由我來幫忙照看靈花。”
蕭辰擺擺手:“不介意,你能來幫忙真是太好了。”
接下來幾天,他主要的時間都用在了煉丹上。
這次靈元宗需要的刺血丹更多,給了一百瓶的訂單。
不過報酬也給的更多,足足兩千塊靈石。
蕭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一個人將所有的訂單全部解決。
與此同時,他儲物袋裡的刺血丹也來到了一百五十瓶。
“得找個機會,把這些刺血丹換成靈石才行。”
畢竟相對於煉製報酬來說,直接賣丹藥無疑能賺取更多的靈石。
隻是最近既沒有什麼拍賣會,也沒有聽說什麼黑市的消息。
這不禁讓蕭辰有些失望:拍賣會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多舉辦幾次呢?
最好一年辦他個十場八場的,每場多來幾朵五色金蓮之類的材料,自己豈不是直接就賺翻了?
正當蕭辰暢想拍賣會的時候。
外麵卻突然來了一名煉器堂的弟子:“蕭師叔,陳長老請您過去一趟。”
蕭辰跟著他來到煉器堂後殿,就看到陳天峰手中拿著一把靛藍色的飛劍,正在仔細打量。
或許是後殿的溫度太高,那柄飛劍周圍,隱隱有白氣升騰。
但這些白氣卻又不是水氣,升騰出來後在空中繞了一個大圈,又折返了回去。
如此循環往複,也算是一種奇異的景致。
看到蕭辰前來,陳天峰直接將飛劍遞了過來:“來來來,過來瞧瞧,靈元宗那邊竟然還真有一把冰係飛劍。”
“上次沒能趕上,今天早上終於把飛劍也跟著礦石一起送了過來。”
蕭辰走上前去,湊近一看。
隻見眼前的這把飛劍通體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寒光,宛如一整塊半透明的玄冰,天然帶有一種冷冽的美感。
劍身光滑無比,沒有一絲瑕疵,渾然一體。
唯有劍柄部分,雕刻著大量精細且錯落有致的器紋。
蕭辰拿起冰劍,一股冰涼之感瞬間傳來,但這股涼意並不刺骨,反而還帶著一絲幫人靜氣凝神的感覺。
試著用法力掃過劍身,蕭辰驚訝地問道:“這是一把極品法器?”
“沒錯。”
陳天峰點點頭:“冰係飛劍本來就少見,那邊也是找了好久。”
“最後沒有發現上品法器,倒是找到了這把極品法器。”
“當然,你要是不中意的話,那咱就退回去,重新找一把上品法器回來。”
蕭辰趕緊表示:“不不不,不用麻煩了,我覺得這把就挺好的。”
他在獲得風雷對劍後,原本就隻差一把極品法器級的冰劍。
如今能跳過上品法器,一步到位,簡直是意外之喜。
有了這把極品冰劍,它就可以布置出小三才劍陣,而且可以直接發揮出最好的效果。
按照陣圖的描述,頂配版的小三才劍陣,可是擁有自行圍殺一名築基後期修士的威能。
“二師伯,這把冰劍需要多少靈石?”
翻來覆去好好檢查了一遍,蕭辰才抬頭問起了價格。
凡事都有好有壞。
如果這次回來的是一把上品法器,那麼以他現在的財力,自然是不在話下。
但換成了極品法器,而且還是冰劍這種特彆稀有的極品法器,那價格自然也要水漲船高,很可能是一個他暫時出不起的高價。
“價格的事……”
陳天峰話語一頓,微微搖了搖頭:“以後再說吧。我聽大哥說你最近手頭有點緊。”
“既然這樣,這錢我幫你先墊上。”
有一說一,蕭辰最近手頭確實有點緊。
雖然他剛剛才賺了好幾千塊靈石,但問題是他欠的錢更多。
陳天峰願意幫忙賒賬,多少有點雪中送炭的感覺了。
蕭辰打量著手中的冰劍,認真的問道:“二師伯,我現在身上確實沒多少靈石。”
“但請告訴我這把飛劍的價格,等我手裡有了靈石,一定第一時間還。”
陳天峰聞言也不墨跡,直接表示:“你是自家人,我就實話跟你說。”
“這把冰劍按照我的估計,本來應該隻值二萬四千塊靈石,不過那邊多要了三千,報價二萬七。”
“靈元宗現在雖然缺錢,但是還不到那種打折的時候。如果你確定現在要,咱們就隻能按二萬七這個價格給。”
果然,儘管攻伐類的飛劍普遍價格偏低,但是這種特殊屬性的飛劍依然十分昂貴。
即便如此,蕭辰依然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二萬七,就二萬七。”
那麼貴的風雷對劍都買了,不差這最後的一哆嗦。
目送蕭辰麵帶笑容的離去,陳天峰有點疑惑,他該不是因為聽到能賒賬,所以才決定的這麼果斷吧?
不過這種事情他也懶得多想。
反正是陳天遠囑咐他,要幫蕭辰墊錢的。
既然這樣,這二萬七千塊靈石,自然是走陳家的族賬,不需要他去多費心。
而且最近靈元宗,又追加了一筆法器訂單,煉器堂如今也在日夜開工趕任務。
陳天峰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每天的產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