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還是第一次這麼穿。”
陳平安看著自己的這身夜行衣,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他是要去天啟城,去讓那個蕭羽前往西方極樂。
看著小華錦給畫的地圖,他收拾好就準備出門。
天啟城距離雪月城有一段距離,尋常騎馬得趕十幾個時辰不可。
但好在千裡踏行符還有剩餘能量,勉強能撐到他去一趟天啟城再回來,中間隻需要花一個時辰。
將一切準備好後,他就推開門出發。
結果門剛打開,一隻拿著劍的手忽然擋在他的麵前。
李寒衣一臉冷漠的看著他:“你想去哪兒啊?”
“桃花?你怎麼還沒睡?”
“先彆管我睡沒睡,大晚上的你不休息,還穿成這樣,是想去哪?”
陳平安有些心虛的眼神躲閃:“那什麼,身上沒錢了,準備去劫富濟貧。”
李寒衣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少來,你拜托華錦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靠,這個小丫頭居然背叛他,真不是一個乖孩子!
李寒衣眼睛緊緊盯著他:“你居然想一個人去天啟城,你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嗎?”
“我知道,但我不能就看著那個家夥傷害你還不用付出代價。”
李寒衣的表情柔和下來:“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也不能就這麼衝動的去,那可是北離都城,誰知道藏了什麼老妖怪?”
陳平安心裡嘀咕起來,他還真知道天啟城都藏有哪些老妖怪。
最多都不會超過半步天人境。
雖然現在打半步天人境有些吃力,但他還有其他方法。
醫聖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哪怕是天人境也彆想輕易躲過他的毒藥。
不過…現在自己被堵在門口,看樣子是去不成了。
“哎,好吧,我都聽你的。”
說完,陳平安轉身就準備將夜行衣換下。
“你乾嘛?”
陳平安懶洋洋的說道:“當然是脫衣服了。”
“脫什麼衣服,不是要去天啟城嗎?”
“嗯?”
陳平安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過身,就看見李寒衣手裡也有一套夜行衣。
“去報仇都不叫上我,你真的是。”
看著她這樣,反倒是給陳平安給整懵逼了。
“你這是?”
“那個蕭羽敢對我動手,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看著眼裡閃著寒光的李寒衣,陳平安噤聲。
永遠不要得罪女人,不然你根本想象不到會麵臨什麼樣的報複。
就這樣,兩人一拍即合準備去天啟城搞事。
看著陳平安從懷裡拿出一張有破損的符紙,李寒衣開口道:“這就是你來北離這麼快的原因嗎?”
陳平安一怔:“你都知道了?”
“北離和七俠鎮相隔萬裡,同心符出現裂痕也沒有過幾個時辰,你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我在哪,所以隻有一個答案。”
陳平安看著表情清冷的李寒衣,撇撇嘴說道:“有時候女人太聰明了不好。”
“是麼?”李寒衣露出一個笑容,頓時,整個寒冬像是迎來了春天。
緊接著,陳平安張開雙手,像是在感受天地之力似的。
李寒衣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在乾嘛?”
陳平安語出驚人道:“抱著我。”
李寒衣:???
“你認真的?”
陳平安一臉莫名其妙:“當然了,不抱著我怎麼去天啟城。”
聽到他的話,李寒衣明白是自己誤會了。
“你該不會…是在想一些什麼不堪入目的…”
噌!
鐵馬冰河閃過陣陣寒光,看的陳平安立馬從心的閉上了嘴。
李寒衣瞪了他一眼,然後就走過來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手還很自覺的環住他的熊腰。
感受到一抹柔軟,陳平安心中一蕩,手也不自覺的抱住李寒衣。
都說女孩子是水做的,陳平安對此表示了肯定。
隨著陳平安手中符紙冒出光亮,兩人瞬間就被一團光給包裹住,眨眼就宛如流星一樣消失在原地。
而與此同時的天啟城內。
二皇子府邸內這時正在進行打擊樂,無數劈裡啪啦的聲音響徹整個府邸,下人們被嚇得瑟瑟發抖。
嘭!
蕭羽又摔碎了一塊玉,整個人表情顯得無比猙獰。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殺不了一個李寒衣!”
“我問你為什麼!”
跪在地上的人瑟瑟發抖,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兩個大宗師後期,五位大宗師初期,還有另外六位用藥強行提升到大宗師的藥人。
這種陣仗都可以來刺殺皇帝了,結果不僅李寒衣沒事,反而是被人家給全部滅了?
如果換做是半步天人境或許好說,這樣殺了這麼多大宗師也正常。
但李寒衣僅僅隻是大宗師後期,她憑什麼?
“冷靜,事情如今已成定局,我們更應該想想後麵該怎麼辦?”
麵對瑾萱,蕭羽還是很尊敬的,畢竟對方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半步天人境。
“大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那雪月城好像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神秘。”
瑾萱開口道:“目前應該沒人知道是我們所為,知情者也都被殺,這筆賬雪月城隻會算到白王頭上,我們隻需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行。”
“說得對,這件事和我們無關,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雪月城已經有了防備,我們恐再難對他們出手了。”
蕭羽臉上閃現過陰險的神色:“不怕,我還有其他辦法,畢竟蕭楚河和那無心關係這麼好,想來他不會看著無心受傷才對。”
“你想怎麼做?”
“我想用母親將無心引來,然後將他煉製成藥人去對付蕭楚河。”
此話一出,瑾萱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震驚。
同母異父的兄弟,親生母親都能利用,這家夥還是人嗎?
若是被這家夥坐上了皇位,這北離怕是要生靈塗炭了。
但生靈塗炭和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相比起來,卻是那麼的輕如鴻毛。
不知過了多久,陳平安和李寒衣終是來到了天啟城。
相比雪月城,這天啟城看起來更加輝煌大氣。
此時已經是深夜,除了守城的士兵外,城內除了一些酒肆青樓還亮著燭火,其他已經全部熄滅。
進城後,陳平安就邁出步子朝著皇城走去。
李寒衣一把拉住他:“你乾嘛?”
“下藥啊,放心,我這次毒藥帶的夠,保準能把整個皇城的人都給藥倒。”
李寒衣:……
有些時候就挺害怕的,明明隻是來殺個皇子,這家夥整的像是來殺皇帝造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