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一路扶著嶽不群來到客房,寧中則連忙走上前推開門。
“珊兒,你去讓店家準備一些熱水。”
“哦。”
嶽靈珊小跑著下樓。
陳平安扶著老嶽來到房間內。
“交給我吧。”
寧中則趕忙搭手,兩人一起將嶽不群扶到床上躺下。
陳平安看著躺平的嶽不群,偶爾瞄了瞄寧中則風姿卓越的背影。
因為靠的很近的緣故,他甚至還能聞到對方身上的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他在想要不要真的把劍譜給老嶽,這頓飯下來他還覺得老嶽挺不錯。
一個人為了華山派發展犧牲了那麼多,當然也和他過於迂腐也有點關係。
回過頭想想,好像辟邪劍譜也確實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如果沒有劍譜,或許麵對左冷禪華山派的結局會更慘。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罷了,把劍譜賣給他,至於他最後怎麼選那就是他的事了。
寧中則幫忙給他蓋好被子,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結果這一不小心就和後麵的陳平安撞了個滿懷。
“夫人小心!”
陳平安手下意識的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肢。
貼貼。
寧中則隻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麼,硬邦邦的,緊接著就有一雙手還環住了她的腰肢,
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寧中則大腦陷入了宕機,整個人直接就呆住了。
這可苦惱了後麵抱住她的陳平安。
寧中則雖為人婦,但也不過才三十五六的年紀,又因為練武的緣故各方麵都保持的很好。
就這麼緊緊靠過來,讓他竟有些舍不得放開的樣子。
甚至從後麵居高臨下的看去,能看出寧中則是一個偉大之人。
都說意誌力強的人能控製自己,陳平安覺得那都是扯淡!
這種情況是個人都控製不了自己。
陳平安立馬開口道:“嶽夫人,你沒事吧?”
寧中則此刻也反應過來,趕忙從他懷裡逃離出來。
整顆腦袋就這麼低著頭找啊找,就好似是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一樣。
“咳,嶽夫人應該是太過勞累,所以剛剛才沒站穩。”
既然她找不到,那自己就幫她找條地縫唄,反正剛剛自己也是占了不少便宜。
“對對對。”寧中則臉頰發燙的趕忙點頭:“最近因為一些門派之事太過勞累了。”
陳平安也不戳穿,順著她的話繼續說下去。
“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尤其是女子,太過操勞會讓皮膚暗沉發黃,臉上還容易長痘。”
寧中則聽完臉色一變:“真的嗎?”
女人,哪怕是寧中則這樣端莊的少婦,也會有容貌上的焦慮。
“這是當然,不過夫人隻需每日早些休息,少為一些事煩心操心,這種情況基本上不會發生。”
寧中則聽完苦笑的搖搖頭,不操心,怎麼會不操心。
目前華山派日漸勢微,甚至連門派日常開銷都已成問題,門派發展已成如今這種局麵,她看到師兄每日為此憂慮,但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
她的修為不過後天中期,甚至還比不過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中的前幾人。
她有心想要幫忙,卻根本無從下手。
陳平安看著她滿麵愁容沒有多問,不用想都知道,應該是在憂慮華山派的未來。
要不說當掌門和當皇帝差不多,每天都得因為一些瑣事操心,像自己每天躺平無憂無慮多好。
不過每個人的追求不同,不能要求彆人選擇自己想走的路。
老嶽加油,等我拿回辟邪劍譜就來找你!
“娘,熱水來啦。”
嶽靈珊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陳平安看了看一家三口,拱手說道:“夫人,靈珊,那你們就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陳大哥,你早點休息。”
寧中則輕聲道:“今晚就麻煩公子了。”
“不麻煩不麻煩。”
下次有這種好事,請記得繼續找他。
陳平安回到房間,結果卻發現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
咚咚咚!
忽然聽到屋頂傳來一聲響動,陳平安打開窗戶縱身一躍。
才發現李寒衣此刻正坐在房頂之上,旁邊還有從家裡帶來的麒麟釀。
陳平安笑嗬嗬的說道:“難得見你這麼有興致。”
李寒衣眼眸清冷的看著他,嘴裡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曹賊。”
陳平安的笑容瞬間就僵住,看著李寒衣美眸和麵無表情的臉龐,他趕忙解釋起來。
“你彆瞎說,我可不是什麼曹賊,那個都是個誤會,還有你身為一個高手怎麼能偷看呢。”
李寒衣撇過頭去:“我可沒偷看。”
“是光明正大的看是吧?”
陳平安滿臉無語的走到她身邊坐下:“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劍仙李寒衣,居然有偷窺的愛好。”
李寒衣表情一怔,扭頭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聽你說起你和你弟弟的事,我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李寒衣搖搖頭:“不可能,我有個弟弟的事知道的人很少,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陳平安拿過旁邊的酒葫蘆喝了一口,果然還是麒麟釀更好喝。
“你可以理解成我知道江湖中許多隱秘,包括你的師尊是李長生,以及你當年殺了葉鼎之為好友報仇,還有你家身份是北離四守護之一的青龍守護。”
李寒衣臉上終是不淡定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陳平安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的,換來的卻是你們的疏遠,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全知全能陳大仙。”
李寒衣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這家夥又開始了。
雖然覺得這家夥是在吹牛,但李寒衣相信他應該是什麼古老世家的弟子,不然怎麼這些隱秘都知道。
至於什麼全知全能,這家夥純屬就在吹牛扯淡。
李寒衣沒有繼續說話,隻是拿起酒葫蘆就喝了一口美酒。
隻是當麒麟釀入口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手裡的動作一僵。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酒葫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家夥剛剛也用嘴對著酒葫蘆喝酒吧?
而且在這家夥來之前,自己就已經用嘴對著酒葫蘆喝過酒了。
想到這裡,李寒衣心底升起一抹異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