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承問道。
“陛下,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劉禪說道。
“既然對方無意北上,那我們便主動前去迎接。既然他們已經到來,又豈能讓他們空手而歸!”
“那陛下我們大軍南下?”
劉禪看著對圖說道。
“命令留駐一千騎兵與霍篤共同防守汾陽城,其餘騎兵迅速南下前往介休。”
“先行殲滅這支魏軍兵馬,然後再集中兵力進攻晉陽。”
“北宮信!”
“末將在!”
劉禪注視著眼前這位身負硬弓和百支長羽箭的弓騎兵百夫長!
“你率手下弓騎兵先行一步,趕至介休以南,截斷敵軍撤退之路。”
“行動務必迅速,勿受魏軍零星散騎的乾擾,火速南下搶占要道,其餘事宜交由後續騎兵處理。”
“本將軍誓將這支敵軍兵馬圍困於介休,吃掉他們!”
“諾!”
看著北宮信離去,一旁的薑維說道。
“陛下,我看還是應派出騎兵小隊以策應北宮信他們,到時也好讓敵軍不明我軍主要意圖。”
劉禪說道。
“伯約有何想法?”
薑維一指地圖說道。
“之前霍將軍已派哨騎偵查過,於介休的汾河之上隻有有魏軍臨時架起的兩座簡易俘橋。”
“我們要全是指望這兩處,隻要魏軍一旦發現我大軍行蹤,他們將俘橋一燒,我大軍將無計可施!”
“現在魏軍兵力不夠,他們於汾河沿線沒有多少兵力,臣建議大軍於汾陽之處馬上搭建俘橋,以保大軍能從此處進擊,而後主力兵馬由汾陽之東渡河,順汾河東岸而下直擊介休!”
“如此進擊可保大軍無憂!”
劉禪隻想了一下隨之說道。
“準!”
第二日。
數隊小股騎兵由汾河之西南下,直逼七十裡開外的介休城,劉禪與薑維率領的騎兵迅速東進於北麵架設俘橋。
而此時於介休駐軍不前的夏侯充也收到了消息。
“什麼?漢軍竟然南下了!對方有多少兵馬?”
那哨騎兵說道。
“敵方先頭部隊規模龐大,約有數千騎兵,且均為清一色騎兵,目前尚未發現步兵蹤跡。”
“全是騎兵?”
“是,全是騎兵!”
“如今敵方大軍已揮師南下,恐怕不出三個時辰,他們便能兵臨介休城外!”
夏侯充臉色一驚。
“騎兵的移動速度極快,特彆是全員騎兵,無需等待後方步兵跟進。從介休到汾陽的距離僅為不到八十裡。”
“對方僅需大半天工夫便可抵達!”
這時手下一副將走到夏侯充近前說道。
“將軍,這支漢軍騎兵顯然來意不善,他們昨日剛抵達汾陽,今日便直撲我軍而來,明顯是想吃掉我們這支北援兵馬。”
“究竟是戰還是退,您必須儘快做出決斷。”
夏侯充目光掃過那人,又環視身邊的幾位將軍和校尉,隨即開口說道。
“各位如何看待?我們當前是應戰還是撤退?”
這時一個校尉說道。
“將軍,卑職以為,當前我們應先撤回至平陽一線,再做進一步部署。”
“目前大軍駐紮在這介休小城之內,實非明智之舉。”
“待我大軍撤回至平陽,北上即可威脅漢軍側翼,南下則能確保安邑重鎮之安全。”
“諸葛亮用兵常常變化無常。”
“此次敵軍舍棄龍門渡,繞過我方重兵防守的並州南部,轉而北上進攻兵力相對薄弱的離石,此舉已完全出乎我軍預料!”
“如今將軍率軍北進,意在解除晉陽之圍,然而誰能確保諸葛亮未曾於龍門渡布下伏兵?”
“一旦我大軍傾巢北上,那解良、安邑恐怕會再次遭受漢軍攻擊!”
“到時安邑失守之罪可都要落到將軍和我們頭上!”
夏侯充問道。
“那麼,您的意思是我們的主力部隊目前應先行南撤,以保存實力?”
“是的,既然漢軍騎兵已抵達汾陽,戰局已然生變,我們也必須相應調整兵力部署,不宜再繼續北進!”
“不可!”
這時另一個魏軍將領起身說道。
“朝廷下達給將軍的詔令為北上馳援晉陽,與冀州將領曹馥協同分兵進擊,於晉陽城外與漢軍展開對決。”
“如今我三萬大軍北上,已抵達介休,卻未與漢軍交戰便先行撤退。”
“屆時朝廷定會追究將軍的責任。”
“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先與漢軍打上兩仗,然後再考慮其他撤軍事宜!”
“打……,怎麼打,你說的輕鬆!”
剛才那說話的校尉說道。
“剛才哨騎的探報你分明已經聽到,對方僅先頭部隊便有數千騎之眾,至於後續究竟有多少騎兵,目前尚不得而知。”
“僅憑這幾千騎兵,我們手下的三萬步兵能在野外與其交戰嗎?”
那校尉斜了一眼那人有些陰陽怪氣說道。
“有些人自己兄弟在晉陽,這才不顧大軍安危一意勸說將軍北上,這是尋私情而忘全軍大義!”
“你……,你胡說!”
“我隨將軍鎮守河東已數載,從未因私情而動搖。然而,您一句撤軍,將置陛下詔令於何地?屆時朝廷怪罪,責任豈不是仍由將軍承擔!”
“再說……!”
那人一指地圖之上對眾人說道。
“況且當前漢軍騎兵距離我軍不足八十裡,僅需大半日即可抵達。”
“我軍三萬餘人中,絕大多數為步兵,若舍棄城池向南撤退,豈能於野外保全實力。”
“用不了兩日就能被漢軍騎兵咬住。”
“那時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那校尉也不服氣的說道。
“那又如何?如今漢軍若要進攻介休,必須渡過汾河,而介休城外汾河上僅設有兩座臨時浮橋。”
“隻需將浮橋焚毀,漢軍便無法渡河,難道諸葛亮的騎兵還能涉水而過不成!”
“然而,對於朝廷的詔令,我們該如何解釋?”
“屆時若陛下追究責任,豈不將將軍及我整個河東大軍一並牽連!”
“那又如何?戰場之上軍情瞬息萬變,豈有僅按詔令作戰之理。”
“陛下本人在千裡之外,要是事事回報,我大軍將萬劫不複!”
“將軍!”
那校尉一拱手說道。
“卑職建議大軍馬上回撤平陽,背靠河東以圖固守。”
而那將軍也是一拱手說道。
“夏侯將軍,末將建議先過河與漢軍打一仗,如此未見其敵而後撤、將軍法向朝廷交待!”
目睹屬下爭論不休,夏侯充一時難以決斷。
這時,他才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文士,開口說道。
“伯益,依你之見,我們是戰是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