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竹亭
“當年泱族人被一群外族人突襲,那群人為了尋找我族聖女,喪心病狂的想要將族中弱小囚禁起來。”
“族人們不甘如此被人左右生死,逃的逃走的走,我與母親——也是於那時走散……”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隻用一雙眼尾微紅的濕漉眼睛望著二人。
漂亮的眼眸一片濕潤,眼中清泉快要溢出,像是剛哭過的小可憐。
“抱歉。”張正動手輕輕拍拍她肩膀安慰道。
被虞羨打斷的阿那然也沉默著盯著她殷紅的眼角,麵上一片自責。“羨羨,我並非那個意思。你,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虞羨伸手推開張正的手,在白衣少年怔愣時破涕為笑的看著他們。
“你們做什麼這副樣子,可憐我嗎?我與母親心有靈犀,我心中有感覺,她一定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著與我團聚呢!”
“好了好了,都不許哭喪著臉了!我並不怨誰,這世間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命運的安排。”
知道阻攔不了她的決定,張正猶豫片刻,“這一去,何時才能再相見?”
虞羨沒心沒肺的笑笑,“快則幾月,長則幾年罷!”
聽她這麼一說,阿那然的臉唰的黑了下來。
“你們這副表情看我作甚?我又不是立刻要走,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再去也不遲。”
“這件事在我心頭擱著總歸是根刺,既如此還是早些連根拔起較好。”
菜已上齊,可除去虞羨以外的二人皆沒了食欲。
見周遭的空氣無比安靜,她笑著打了個馬虎眼:“反正遲早要說,今個兒讓你們曉得也隻是為了日後分彆不再留有遺憾。”
眼看二人的情緒仍舊十分沮喪,她也慢慢安靜下來。
這頓飯吃得無比安靜。
[感覺他們都不是很能接受你要走的事實,羨羨,你說張正真的會放你走嗎?
萬籟俱寂的夜裡,躺在床上的嬌小一團動了動。
“應該會吧……我現在已是自由身,遲早要走的。”
她緩緩閉眼,感受著窗台吹來的涼爽夜風。“張家的眼線遍布各地,隻要他想,便能輕易得到我的消息。說起來,我還是最擔心阿那然……”
腦中回想起那兩張相差不大的臉孔,迷迷糊糊間,她竟沉沉的入了夢。
窗邊燭影搖曳,映照出窗前一閃而過的黑影。
靜悄悄的夜裡,屋門被人悄悄地打開了一個小縫。
窗外的天光大亮,虞羨在太陽透進床上的第一時間內醒了過來。
剛起身,脖頸處便傳來一陣酸脹的痛感,大腿和小腿也沒能幸免。
她微微蹙眉,扶著盈盈一握的細軟腰肢坐在銅鏡麵前。
雪白纖細的脖頸上露出兩三個猩紅的色塊,嚴重的地方高高腫起,紫紅紫紅的,像是被人掐腫了樣。
“怎麼回事?難不成是讓蟲蟻咬著了不成?”
它伸手摸了摸,感受到一絲怪異的感覺後鬆手在梳妝台上摸索著什麼。
“找到了!”虞羨笑著打開罐子頂部,輕輕摳了一小塊膏藥敷在肌膚上,涼涼的感覺讓她心底登時好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