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
重歸寂靜,除去男人低啞隱忍的喘息聲外,房內落針可聞。
宋憐心捏了捏梵樾的胸口處隱隱閃爍著亮光的肌肉,對他的怨念散去一絲。
“彆,彆動——”
梵樾的聲音啞得厲害,宋憐心指腹一顫,冷不丁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眼瞳。
深邃如無底洞般危險的雙眸中似乎藏著無儘凶險,宋憐心一噎,手上卻仍舊不肯落下風。
“你是病人我是病人?”
男人的衣裳大敞,腹肌噴張,胸膛起伏弧度極大。她不老實地蹭了蹭梵樾胸口處的兩點,手指無意識擦過紅珠。手掌下的身子忽然劇烈顫抖一下,宋憐心唇角的壞笑微僵,視線落在梵樾耳垂快要羞憤欲死的殷紅上。
“宋憐心,你一個女子,為何如此,如此放浪!?”
“深夜敲響男人房門,你對旁人也曾這般麼?”說到最後一句,宋憐心隱約聽出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我不過好奇發作,瞧瞧你身上的印記是真是假。人之常情而已,殿主不該如此計較吧……”
見他吃癟,猛地回頭瞪她,宋憐心反倒挺起胸脯,又往他嘴裡塞了幾顆丹藥。
“好了,服下丹藥後好好睡一覺吧。”
她拉下床簾,毫不客氣地躺在梵樾的身側。見他身子僵直好似死人一樣不敢動彈,愈發得寸進尺地將人往裡頭擠。“你,你——”
“你什麼你,睡覺!不準再吵吵!”
宋憐心隨手給他來了一下,方才還欲言又止的男人瞬間乖順下來。
熟悉的熱意與氣息包裹下,沉重的眼皮上下打架。
周遭的呼吸聲平緩而安靜,梵樾借著濃稠的月色,放輕動作轉過身來。
像是感應到他的動作般,那小小一團迅速蹭了上來窩在他懷中。
嬌小的身體好似柔軟的蚌肉,任憑他如何欺負也不會反抗,隻會期期艾艾張開蚌殼,露出最柔軟的軟肉……
梵樾的眸色漆黑,心窩處被啃噬的傷痛緩解大半。他伸出手,猙獰的神色平靜下來,緩緩撫上女子柔軟的麵頰。
睡著後的宋憐心在他粗糲的手心裡蹭了蹭,軟嫩的紅唇輕揚,低低呢喃著什麼。
他忍著痛湊近,臉頰與她的軟唇相觸。
腦海中的理智瞬間化作一團漿糊,他說不清心中那狂跳的頻率究竟代表何物。下意識回頭,唇角擦過她的軟唇,本就理不清的思緒更如同纏在一起的雜亂毛線球一樣。
“笨,笨蛋!”
“旁人才不敢近,近本姑娘的身。我,從未對旁人這般……”
“梵,梵樾。你,怎麼這般不知好歹…….”
如詩如畫的低語,宛若一首江南古調。徐徐展開,牽動心弦。
梵樾將她的呢喃儘數收入耳中,冷峻的五官不禁浮現一抹甜蜜的柔情。
窗邊的黑雲被晨曦驅散,宋憐心翻了個身,如懶貓般用力伸了個懶腰。一個用力,好似將什麼東西踹下了床。
“咚”的一聲,成功引來門口二人與宋憐心的側目。
就見一條“人”正滿臉怔愣地躺倒在地上,往日裡冷漠如開了刃的刀劍般鋒利的五官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