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不愧出自我們央央手筆,今日春風樓當真好熱鬨!”
竇昭抬眼望向建築宏大的樓閣,視線停留,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隻因這一處處的建築皆花費無數功夫與錢財,單單是掛在牆上的畫,也是當今絕無僅有的孤品。
“小姐,您將老爺收藏起來的孤品光明正大地掛在樓內,就不怕有心之人順走麼?”
小潭擔心地開口。
宋垂榮搖搖頭,在一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緩緩搖頭。見釣足了他們的渴求欲,又神神秘秘地勾了勾唇笑道:“來,本小姐告訴你~”
她勾勾手,紀詠與宋墨便屁顛兒屁顛兒地湊近。
“此物……並非你心中所想。若我將爹爹的字畫拿來,隻怕他又要在耳畔嘰嘰喳喳地念叨。是以,咳咳,本小姐親自畫了一幅!”
她靠近那幅栩栩如生的字畫,伸手指了指最角落署名的位置,當真寫著極小的宋垂榮三字。
四周設置著圍欄,圍欄外的人壓根看不出署名之人究竟是誰。更何況落筆的位置不過螞蟻大小了。
竇昭眼前一黑,憋著笑,險些沒憋出病來。
“好了不笑你了,央央,我們先參觀一番。此處人多眼雜,還是叫宋將軍跟在你身旁吧。”
不等紀詠與宋垂榮開口拒絕,竇昭扯著紀詠頭也不回地離去。
宋垂榮與站在她跟前滿眼含笑,心裡眼底好似隻能裝下她一人的宋墨大眼瞪小眼。
好些功夫,她才從竇昭將她丟下,與紀詠離開的消息裡。
泄氣般跺跺腳,她不得不與宋墨並肩而行。
樓內的位置很是寬敞,大廳內已有舞姬樂師上台。她領著宋墨坐在最前方,隨後便目不斜視地盯著舞台上的一舉一動。
桌前被端上兩盞熱茶,宋垂榮笑意盈盈地盯著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不由得跟著婉轉的音樂小幅度地點頭。
伸手去夠身側桌上的茶盞時,捏到的並非是茶盞,而是溫暖柔軟的肉體。
她被嚇得麵色一變,猛然回頭看向手捏著的東西。
“央央,是我。”
宋墨無意識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見她麵露抗拒後,掩下某種情愫,頗為不舍地鬆開。“伯母今日身子可還爽利?母親常在我耳畔念叨,說是許久不曾與伯母見麵,總念著她。”
宋垂榮心虛地抽回手,並未注意到男子眼中濃濃的占有欲。
“橙子歸家後,我便領著母親與橙子徹底離開冷漠的家。舅舅病逝,母親的身子斷不如從前。無人時,她總會坐在院中發呆愣神,常常枯坐一夜,誰勸也不肯回房…….”
“央央,我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於你而言會很冒犯,可我,實在沒法子了。”
“如若你有空,可不可以,能不能抽出些時間來看看她們?”
男子的嗓音愈發失落和哽咽,宋垂榮的眉心微蹙,顯然被觸動到了。
她沉默著,宋墨狂跳的心跳驟然停下。緊接著,便是緩慢到極致的跳動。像是被人潑了一盆透心涼的冰水,渾身上下都涼如冰塊。“抱歉,是我多嘴了——”
“好,改日我會與娘親登門拜訪伯母。恰好多日不見橙子,正好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