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南宮春水
葉鼎之感受著身後尖刀一樣鋒利刺骨的視線,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白雪順著他的視線往後看去,就見白發男子唇角的笑意漸失,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她和葉鼎之。
深邃的眼底翻滾著欲念,沉沉的一眼望不到底的眼底帶著彆樣的吸引力,不自覺就陷了進去。
窗外窸窸窣窣的動靜更甚,百裡東君看看膠著詭異的氣氛,又偏頭看看馬車外頻繁抖動的草叢,一時間翻了難。
“哎呀!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師父,白雪必然是無心之言,您老人家千萬彆放在心上。”
“是啊先生,我葉鼎之從不覬覦不屬於我的東西。”
二人一前一後,南宮春水嘴角詭異的冷笑漸漸淡去。
氣氛好容易流通起來,百裡東君和葉鼎之趕忙一溜煙跑出去。
他們寧願與旁人打鬥,也不願在車內感受這死寂恍若要吃人一樣的氣氛。
看著二人逃也似的背影,她伸出挽留的手還僵在半空。
“雪兒,你不能這般沒良心。分明你都將我——現如今是打算不負責了麼?”
南宮春水一步步將她逼至角落,高大的身影將她徹底籠罩其中,在狹小逼仄的空間裡,白雪被迫隻能看向他一人。
“可我是狐狸啊……”白雪微微蹙眉,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微動,車外喧嘩的打鬨聲被她儘數收入耳中。
男人唇角的笑意徹底冷了下來,看著格外唬人。
見他表情難看,她下意識為自己辯解。
“我隻覺著與他有緣,葉鼎之身上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在哪裡——”
話到一半,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突兀的停了下來。
南宮春水緊摟著她柔軟的細腰,下顎線條緊縮,深邃的瞳孔中翻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
像是聽到了什麼荒唐至極的話,自詡要做一個溫文爾雅讀書人的南宮春水,言語間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們不過見了幾麵而已!雪兒,你不能如此對我……”
南宮春水卸下全身力氣,萎靡不振又發狠地抱著她,力道極重,恍若要將她徹底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白雪低哼一聲,下意識將人往外推了推。
此舉就像是觸動了他的逆鱗般,男人的眼尾發紅,往常溫柔中夾雜著清冷地麵容染上怒氣。
胸膛裡悶悶的,恍若困著一隻不管不顧隻知殺戮的野獸,此時此刻正在不斷叫囂著。
“砰”的一聲巨響,沉重物體砸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明顯。
“你們到底聊夠沒有?!我和雲哥都快被人欺負死了,春水兄!!”
被抽倒在地上的人赫然是百裡東君,從他的聲音中不難聽出來,那些暗地覬覦天生武脈的人,這一次恐怕下足了功夫,這次勢必要將他們二人一同帶走。
紫衣侯居高臨下的盯著躺倒在地的百裡東君,視線落在他唇角的鮮紅上。“那個廢物能做什麼?今天隻怕你叫破天都沒人應了。”
“若是還想活命,唯有一條生路——加入我們。”
“我呸!我看你們這幫人的做派像極了邪教!本大爺是要闖蕩江湖,不是與你們狼狽為奸蕩平北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