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南宮春水
[是啊是啊,一百八十多歲的少年怎麼不算是少年呢?
她扒拉門簾的動作一頓,被係統008的話給哽到了。
“你說他是李長生?他們倆除了性彆一樣,有什麼地方一樣嗎?”
白雪那張看不清表情的臉上滿是錯愕和震驚,相較於她,經曆過的係統008明顯遊刃有餘多了。
[連你都能寄存在動物身上,長生不老又算什麼?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彆這麼驚訝嘛!
她吐了吐舌頭,仔仔細細地將白發少年打量一遍。小狐狸的視力極好,輕易看出了白發少年身上與李長生的相似處。
雖然二人的性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她莫名打心眼兒裡覺得,這像是李長生能做出來的事兒。
不知對麵說了些什麼,隻見紅衣男子撤離後,蕭若風也跟著飛走了。
臨走前,他還特意看了眼馬車所在的方向,臉上閃過一抹不舍,片刻後,又恢複成溫柔堅韌的琅琊王。
二人前腳剛走,那白衣少年竟立刻筆直地往後倒去。
好在百裡東君反應迅速,立刻將人給扛了回來。
“師父,您這身體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百裡東君坐在一旁,見男人昏昏欲睡,輕咳兩聲,將角落裡的一團給擄進自己懷中。“這事兒說來話長,我,我先……眯一會兒……”
年輕版的李長生止不住小雞啄米般點頭,眼皮重重垂下,眼看就要睡過去時,空間裡響起一陣清脆的響聲。
白發少年用力捂住發紅的麵頰,瞪大雙眸瞪著始作俑者。
“百裡東君!!你歇停點兒照顧老人家好不好?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有受你折磨真是夠夠的了!”
男人哈了哈氣,犯困地往後倒去。
“我這不是怕你倒頭就睡再起不來了嗎?您老人家怎麼還恩將仇報呢?”
李長生僵硬地轉了轉脖子,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你小子,你小子!不愧是我李長生的好!徒!兒!將人氣得七竅生煙時也像得很!”眼看他又要睡去,百裡東君高高地揚起手,正要給他呼醒時,懷中的狐狸猛地衝到白發少年的跟前。
白雪看了眼怔住的百裡東君,發出兩聲低低地叫聲,縮在李長生的平坦的腹肌上,滿足地眯了眯眼睛。
“你放心,為師說了沒事就沒事。就睡一會兒,一會兒……”
百裡東君看了眼神同步的一人一狐,倍感拋棄地他乾脆眼不見為淨地坐在馬車外趕車。
“師父,咱們此行究竟要去往何處,您老人家倒是給個話兒啊!”
門外傳來少年清脆的聲音,馬車內寂靜半晌,久到他正要起身查看時,從車裡飄出一句輕到一陣風也能刮走的聲音。
“一直往前,等我睡醒後在向南的小村莊落腳休息一晚。”自車內傳來的哈欠聲準確無誤地落入百裡東君的耳朵裡,他搖搖頭,灌下一口清香醉人的清酒。
伸手摸了摸身下速度極快的馬匹後才發現,他乾淨的手掌裡染上了一層呆板的死白。百裡東君一愣,視線落在馬匹上缺了一角的紅色上。
“小!老!頭!你又把我的烈馬染色了是不是!!?”
他咬牙切齒地磨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方才還在打哈欠的男人沒了聲音,整個馬車內在一瞬間恢複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