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迷宮
“這個薑小海……”
女子微冷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同樣吸引了剛洗完碗筷的顧一燃。
“薑小海有犯罪前科,90年代在南方因打架致人重傷入獄五年有餘。在監獄服刑期間,沒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鄭北沙啞如烈酒一樣醇厚的聲音在無邊無際的夜裡回蕩,引起二人的側目。
“怎麼了晚意,你覺得薑小海可疑嗎?”
顧一燃扯了兩張紙,仔仔細細的將手擦拭乾淨。
骨節分明的手指白皙透亮,手背上青筋浮現,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得性張力十足。顧一燃注意到女子的視線在他的手上停留片刻,又佯裝不經意的移開時,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從小一起長大,從前她鬱悶無聊時,總會玩弄他的手。顧一燃最知道她手控的性子,這才在她麵前可疑露出這雙精心雕刻般的玉手。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顧一燃日日夜夜都在塗護手霜。隻為了見麵時能讓她再多看自己一眼,就一眼。
蜷縮在沙發裡的嬌小一團輕輕地應了一聲,如羽毛般在人的心口上撓了撓,帶起一陣癢意。
“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她搖搖頭,用紅筆在薑小海帶無名指上畫了一個紅圈,又嫌不夠地加了一顆紅色的星星。
“我倒覺得他很熟悉,就好像,好像我們曾經見過一樣……”
鄭北放下手中的有關資料,眼神飄遠,恍若陷入一個漫長又遙遠的沉悶回憶裡。
片刻後,他眼角微紅的打哈哈,岔開話題將這件事情給蓋過。
“後麵的兩周我先不回來了,學校的競賽我參加了,畢業論文也在緊密籌劃,實在沒有多餘時間在學校和住處之間往返……”
“從明天開始就住宿舍了,希望鄭隊和顧—顧同誌能趕快將案子破獲。還我一個清淨,不叫更多人受他們毒害。”
等她說完後,鄭北緊皺著眉頭,壓抑著心中的躁鬱煩悶,壓抑著開口:
“那怎麼行?萬一他們又打你主意呢?”
顧依然應了一聲,同樣對她最初的決定表示擔憂。
“學校裡這麼多人,他們不大可能會選擇在這裡動手。”
“不會出什麼事的,就兩周!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們人民警察嗎?”
“我相信你們,一定不會出事的!”
女子巴掌大的小臉上揚起比春花還要明媚,讓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的笑容。
唇角牽扯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讓人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請求。
不等他們在說什麼,她放下手中的書本,和二人打了個招呼後,回房間開始收拾行李。
見壓根拗不過她,鄭北心底雖然仍舊不放心,卻還是跟著她一起收拾行李。
她的東西本來也不多,並沒有收拾多久。
房間裡屬於她的東西幾乎所剩無幾,鄭北看著她親自將自己存在過的痕跡抹除,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鄭北用力深吸一口氣,在她看來時垂下眼簾,極力掩蓋住眼底的苦澀無奈和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