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馬醉春風
“哪兒來的刺客這麼大膽子,竟敢在碉樓小築設伏。”
青王的聲音自二樓落下,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去。
“碉樓小築明知今日有要事,未做防範。驚動了王爺,該當何罪!?”青王身邊的女子冷聲質問。
雲初雪要被他們這場自導自演的設計逗笑了,未曾想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境界。
他們竟敢反過來質問碉樓小築沒有做好防範。
閃著寒光的劍身不由分說地插進距離青王毫厘之差的牆麵,青王大聲嗬斥一聲,聲音破碎,全然沒有方才小人得誌的模樣。
“蕭若風,你!你大膽!”
“敢殺我學堂之人,才是真正的——大膽!”
青王憋得臉色鐵青,偏生對他偏袒的膽大行為無可奈何,隻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
雲初雪與樓下的百裡東君對上視線,便明白他們要走了。
她朝身後的師兄們行禮後轉身離去。
一見他們出來,坐在馬車上的李長生立刻笑著朝他們晃了晃手中的酒壺。
“贏就贏唄,怎麼還順了人家店裡的酒?”
“徒兒我這是按照規矩光明正大的取!”
百裡東君神色驕傲地微微揚起頭,視線落在周遭的一磚一瓦上,眼中有不舍。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天氣城了。”“哎!這世上本沒有離開這兩個字,有的隻是重新出發。好了快上車吧,趕緊出發!”李長生笑著衝他們招招手。
雲初雪衝百裡東君和司空長風點點頭後,率先踏進馬車中。
“師父,你可知葉哥如今處境如何了?”
百裡東君正和司空長風闊彆,她細弱的聲音唯獨控製得極好,唯獨叫李長生一人聽了去。
“徒兒啊,葉鼎之有雨生魔護著覺絕無生命危險,這你無須擔心。隻是雪國的白鴿不太安分,要看他是否經得起誘惑了。”
李長生的聲音從門簾後傳來,雲初雪高懸在半空中的石頭緩緩落了下來,麵上的表情卻十分複雜。
“初雪,你嘗嘗!”
百裡東君獻寶似的將手中的糕點遞到她跟前,梨花膏淡淡的香氣瞬間充斥並不大的房間。“多謝。”
雲初雪極給麵子地接過,梨花酥入唇,一股濃厚的甜膩直衝上腦。
她沒有防備,被嗆得身子劇烈顫動。活似要生生咳出血來般,瓷白的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眼角也泛著濕濡。
百裡東君正握著手中的酒壺入迷,冷不丁被她嗆住的模樣嚇壞了,想也沒想坐至她的身旁,有規律地輕拍她纖細的後背。
見她不咳嗽了後,百裡東君才衝門簾外開口道:
“師父,你慢些開!”
“這可是烈風神駒啊,眼下的速度還是慢了!”
“我的烈風神駒?不可能啊,我的烈風神駒是紅色的。師父,你這馬分明是白色的。”
百裡東君摸不著頭腦地看了眼門簾外的白馬,親眼看著李長生在馬背上落下一個紅痕。
“我給塗上去的。”李長生絲毫不愧疚地將手掌上的白灰吹乾淨,笑得像個老頑童。
“師父!”
“白衣配白馬,此乃仙人本相。我乃謫仙人,豈肯折腰侍凡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