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馬醉春風
雲初雪:"葉哥哥,我從未怪你。
作為受害者,雲初雪並不生氣地衝他甜甜的笑了笑。而後獻寶似的將手中的紙錢和香燭一並拿了出來。
她照顧他的情緒,什麼都沒問,隻用一雙亮晶晶的淺色琉璃瞳盯著他。
葉鼎之深吸一口氣,周遭的灰塵土壤年久失修的腐臭味被她身上的淡淡梨香蓋過,很好聞。明明氣息很淡,卻足以叫他沉醉其中。
葉鼎之:"多謝。
他低低地朝她開口,視線重新落回逐漸熄滅的火盆。
葉鼎之:"這是我從前生活的地方,底下枯土,埋藏著我至親的冤魂!
他無意識地用力緊攥住她的手,少年的力道本就極大,很快就將她的手捏紅。
雲初雪忍著痛,輕輕回握住他,另外一隻手斷斷續續地往火盆裡加紙錢。
雲初雪:"你如此感傷,他們於你而言應當是至親之人。
雲初雪:"葉哥哥,會好的。終會有太陽出來那日……
她於心不忍地將他臉上被風吹亂的碎發給捋順,下一刻,被一雙骨節分明,青筋乍起的大手牢握住。
很輕,與方才的隱忍痛苦截然相反,葉鼎之黑漆漆的眸中除了壓抑和憤恨,竟慢慢滋生出一絲欲。
他的壓迫感太強,沒等她眼神慌亂的偏頭躲開。少年已鬆開她的手,再度跪下一字一句道:葉鼎之:"父親、母親、孩兒不孝,現在才來看你們……
他的脊背頃刻之間彎了下去,雲初雪蹲在他身旁。亦神色凝重地抿了抿唇。
葉鼎之:"雪兒。
雲初雪的眉頭挑了挑,看向低啞著嗓音喚她的男子。
葉鼎之:"母親,父親,若不是雪兒,我恐怕早在七年前就死在小河村的水邊上了。我拖著一條命,為的,就是給你們沉、冤、昭、雪!
他萎靡不振的一瞬挺得筆直,眼底黯淡的神色逐漸彙攏,凝著一股倔強的盎然生機。
葉鼎之:"今日來看你們,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孩兒給你們舞一回劍吧!
他垂著眼,手落在凹凸不平的劍柄上,眼神卻停留在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形如梨花的少女身上。
葉鼎之:"雪兒,你先退後,我怕傷了你。
一向嬌氣卻乖順的她卻罕見的駁回他的要求,板著小臉,溫聲開口:
雲初雪:"葉哥,我與你一起舞劍!
她的話音剛落,院內的樹影震動,枯枝落葉和看不見的灰塵似是感知到二人的情緒般,紛紛顫動起來,像是向死而生的悲痛樂章。
葉鼎之深深看她一眼,重重地嗯了聲。
他的劍削鐵如泥,如排山倒海般叫人難以接招。唯獨在麵對她的時候,會化殺意為柔夷,巧妙地與她貼著身子共舞。
落葉和枯枝成了他們的伴舞,破敗的院落和曾年久失修的家具成了他們的觀眾。
她以柔軟的綾羅綢緞代劍,縱身起舞,淩厲帶著殺意的危險姿態叫人心臟猛烈跳動。與他依戀的纏鬥時,動作如雲朵舒卷,叫人隻覺此時樓前黃塵土地化作結綺麗樓閣,窄袖布衣蛻變成七重錦衣。
二人一唱一和,她不時會哼出一兩句應景的歌詞,配合得竟格外默契。
一舞作罷,葉鼎之看著她的目光裡帶著十足的欣賞和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