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如夢
“沈玠不是愛你愛到甘願違背太後的意願麼?不如你去求求他,說不定他能幫你在聖上麵前爭一爭。”
見她開口,薑雪蕙下意識的抬眼與她對視,毫無例外地跌進一雙充滿惡意的雙眸中。
薑雪蕙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腕,清了清嗓子,蓋過某些東西自由落體的聲音。
“娘娘說得甚是,那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薛姝失了趣味兒般看她,見她如此軟骨頭便提不起彆的折辱她的興趣,看也沒看她一眼,讓人徑直離開。
“臉怎麼了?一個不入流的妖妃罷了,竟敢將手伸得如此長!”
謝危麵色微冷,見他眉宇之間隱隱有即將發泄出來的怒氣,薑雪蕙適時攔住他強有力的胳膊。
“不急,左右沒真的將我如何。他們還盼著我去和親,哪裡會真的傷我?”
女子的聲音帶了罕見的帶了絲安慰的意思,望著他的眼睛再沒了往日的戒備和懼怕。
他心思微動,瘋狂跳動著的心臟似是被溫軟的泉水浸泡著,溫柔的將他身上盤根錯雜的壞情緒儘數洗乾淨。
沈芷衣被關在祠堂裡,已經被餓了三天,小臉煞白的望向薑雪蕙,眼裡的光明明滅滅。
“阿蕙,你,你們來了?”視線觸及到她身後的謝危,沈芷衣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芷衣你放心,我會接你出來的。”
她話裡話外都未曾提及薛姝,可那認真的小模樣看上去倒真還有點小大人的模樣。
沈芷衣麵色慘白的搖頭:“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很抱歉沒有按你的法子…….”
女子頹然無力的眨了眨眼睛,眸中滿是即將衰敗的生命。
“不如你去找沈玠吧?他喜歡你,就算是拚儘全力也會幫你逃脫薛姝的窮追不舍的。”
薑雪蕙看了一眼肉眼可見速度開始慌張的某人,淡淡搖頭。
“這是你愛吃的栗子糕,身上痛不痛,我拿了一盒芙蓉膏,去腐生肌,定不會叫你留下疤痕,試試吧……”
見她亦如當初的自己那般,執迷不悟,隻得深深歎了口氣。
“你和他走吧,這個牢籠困住了太多人,我不想看見你——”
剩下的話沒說出來,但大家心裡或多或少都能明白。
沈芷衣的麵色淒慘,全然看不出來往日那熠熠生輝,高傲如孔雀般的心善公主。
“等著我。”
留下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二人徹底消失在祠堂門前。
麵見聖上時,二人表現得不卑不亢。當得知二人已有婚約乃至夫妻之實後,聖上的那張臉直耷拉在腳下。
手指不住的在桌麵上扣弄,男人的眸底閃過一抹殺意。
“什麼時候的事?”
“不久前臣剛表明心意,她就是臣一直藏匿在心間上之人。”
“好好好!究竟還有什麼瞞著朕的,不如都一起說出來!”劈裡啪啦一陣響,所有的茶盞儘數被人摔碎,迸濺的滾燙茶水落在薛姝白嫩的皮膚上。皮膚瞬間染紅,尖利淒慘的叫聲在殿內不斷回蕩,叫得人頭皮發麻。
一種被戲耍的感覺讓男人全身上下的血液逆流,他惡狠狠地盯著薑雪蕙,第一次覺得她的存在如此礙眼,連帶著對身旁昨夜一起溫存的美嬌娘也沒了任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