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謝衝你酒量大夥都清楚,謝衝今晚喝了不少,按照往日的經驗來看是真的醉了。
虞邵自認為清楚謝衝的酒量卻忽略了一個極為重要的點,就是他是根據跟謝衝第一次喝酒時謝衝醉酒的程度來判斷謝衝酒量的,卻忘了對酒場新人來說,酒量是可以練出來的。
謝衝出身貧寒,認識關興以前可沒有閒錢喝酒,跟關興來到會稽之後才開始了官場應酬,也就是說謝衝跟虞邵第一次喝酒雖不是人生第一次喝酒卻是第一次喝醉。
至於後麵的酒宴,謝衝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酒量,在這群時刻想著要自己命的敵人麵前豈能真將自己喝的爛醉如泥?
也就是說謝衝跟虞邵等人喝這麼多天酒,隻有第一次是真醉,後麵全是裝醉,且喝的次數越多酒量越大。
但虞邵以為謝衝跟自己一樣從懂事起就開始喝酒了,所以將謝衝酒量的起點當成了天花板,在關鍵時刻造成了嚴重的誤判。
這種要命時候,任何判斷錯誤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全尚同樣犯了這個錯誤,咬牙附和道:“如此就太好了,待會先燒糧倉再攻太守府,然後提著腦袋去見城中諸軍,那些駐軍很多都是咱們各族的私兵,隻要看到糧草被燒謝衝被殺肯定會慌亂,屆時咱們再拿出各族的存糧,定能讓他們再次效忠。”
沒錯,各族還有存糧呢。
士族講究狡兔三窟,雞蛋從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明麵上的糧草被沒收了,但暗中藏匿以備不時之需的那些還沒有,真到需要的時候,他們還是可以擠出一點救命糧的。
有人糾結道:“但官倉裡的糧也是咱們的啊,燒了怪可惜的,要不彆燒了,直接去殺謝衝好了。”
虞邵全尚同時反駁道:“不行,不燒糧草的話,糧倉駐軍就會拿著糧草對付咱們,所以必須燒掉糧草絕了他們負隅頑抗的念頭,這樣他們才會因為饑餓而重新投靠咱們。”
眾人都明白這個道理,聞言沒再反駁靜等行動時間。
在虞邵等人煎熬的等待中,時間終於來到深夜寅時,二十多名士族子弟同時從後門離去,返回各族召集已經集結起來等待命令的家族親兵,半個時辰後在離糧倉最近的全府會合,清點發現隻有五百來人,連六百都不到。
這個數字比起以前簡直可憐,好在糧倉駐軍也不多,隻有兩千左右,而且他們的目標不是打敗或殲滅駐軍,隻是撕開一道口子燒毀糧草而已,六百人足夠了。
虞邵全尚帶著六百士族聯軍浩浩蕩蕩的向糧倉殺去,趕到糧倉附近立刻發動進攻,將數百支點燃的火箭射進了糧倉院牆。
這些火箭就是信號,看到火箭之後,他們收買的兩位屯長就會從內部發動襲擊,製造混亂打開院門迎他們進去。
想法雖好可惜失策了,火箭射出半天也沒聽到院中的喊殺聲,虞邵全尚懵逼了,正琢磨著要不要強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喊殺聲。
虞邵全尚臉色大變本能的回頭查看,剛轉過身就看見兩邊街道同時有人朝這邊殺來,他們被包圍了。
沒等想明白怎麼回事,糧倉院門突然被打開,無數帶甲士兵舉著盾牌從門中衝出將他們四麵合圍。
事已至此虞邵再傻也知道被謝衝耍了,無奈歎道:“謝太守,我知道你在裡麵,出來回個話吧。”
院門口的盾牆自動分開,謝衝沿著通道走了出來,盯著虞邵笑道:“虞老,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老老實實在家養老不好嗎?”
虞邵歎息道:“願賭服輸老夫無話可說,但老夫想知道我怎麼輸的?”
謝衝笑道:“這你怕就得問賀齊了,他剛進入餘杭我就知道了,後麵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本太守的掌控之中,算算時間,抓捕賀齊的人差不多也已經行動了,相信你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哦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們,大末那邊剛剛傳來捷報,說關將軍已經斬殺韓當徐盛,俘虜上萬吳軍,你們指望陸大都督收複會稽的期待怕是要落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