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興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所以啊,憑什麼?”
“全家嫡係享受了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輪也輪到你們偏支上位了,這次就是最好的機會,將信送到謝太守手裡,助謝太守拿下賀齊以及士族敗類,謝太守肯定會給你應有的待遇,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王飛接茬道:“風哥,人這輩子逆天改命的機會可不多,錯過了就真沒了,你不替自己想想難道也不替你兒子想想嗎,你願意你兒子長大後跟你一樣連祠堂都進不去嗎?”
“不過話說回來你也未必會有兒子了,賀齊回來的事謝太守已經知道了,收拾賀齊那是遲早的事,屆時你這個賀齊幫凶肯定也落不了好,不是被砍頭就是被發配,再不濟也會被送到山裡挖礦去,至於你的兒女,不說了你自己琢磨去,天色不早了你儘快出發吧,我們也回去睡覺了,再見。”
說完沒有猶豫拉著餘興果斷離去,全風卻沒離開而是站在原地陷入天人交戰,見兩人越走越遠即將離開視線急忙喊道:“飛哥聽我說。”
王飛聞言拉著餘興轉身回來,全風咬牙道:“你們說得對,我可以無所謂但不能讓兒女再當奴隸,你們說怎麼做,我全聽你們的。”
餘興當即拍板道:“阿飛繼續回去盯著莊園,讓你媳婦注意賀齊動向,我帶全風兄弟去見謝太守。”
雙方就此分開,餘興帶著全風走了一夜半天,下午申時順利趕到山陰城,然後為防止被賀齊眼線盯上,餘興選擇與全風分開進城。
餘興先進,在城門附近的店鋪背後等了半刻鐘全風趕到,兩人一前一後趕往太守府,餘興亮出腰牌,帶著全風直接去了謝衝書房。
謝衝見餘興帶著陌生人歸來急切問道:“可是找到賀齊蹤跡了?”
餘興拉過全風介紹一番,全風遞上了攜帶的賀齊書信,一塊尺許見方,寫滿小字的白色絹帛。
白紙目前還僅在漢軍之中流傳,並未在市麵上流通,因此賀齊沒有獲得白紙的渠道,隻能跟以前一樣用絹帛作為載體。
絹帛可沒有信封,自然也就沒有火漆之類的保密手段,傳遞途中偷偷看了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謝衝看完冷笑道:“竟是寫給虞邵的,賀齊回來最先聯係的竟不是自家族人而是餘姚虞氏,有意思。”
餘姚虞氏雖不是會稽第一大族,但這些年在族長虞翻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大有跟山陰賀氏並駕齊馭的架勢,虞邵則是虞翻的堂弟,負責處理家族的日常事務,相當於餘姚虞氏的常務副族長,目前就在山陰城。
餘興問道:“太守,現在該怎麼辦?”
謝衝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全風耐心詢問道:“全風兄弟,現在隻有你能接近賀齊,我需要你幫忙監視賀齊的一舉一動不知你可否願意?”
“對了,剡縣縣尉一職暫時空缺,事成之後本官推薦你去擔任,如何?”
全風大喜連忙拜道:“謝太守提拔,卑職願為太守赴湯蹈火。”
剩下的事就簡單了,謝衝與兩人商量了下應對方法和注意事項,便讓全風去給虞邵送信,順勢潛伏在虞邵跟賀齊的團夥之中,餘興自然而然就成了全風的聯絡人。
離開太守府,全風趕到虞府順利見到虞邵,又帶著虞邵的書信返回莊園麵見賀齊,之後賀齊與虞邵的所有交流都會第一時間送到謝衝的案頭。
更絕的是虞邵按照賀齊的吩咐在城中聯絡士族,很快便弄出了一份類似衣帶詔那樣的名單,讓參與的人簽字畫押當投名狀,省的某人中途反悔出賣大夥。
結果這份名單剛出爐就被送到了謝衝麵前,謝衝看過之後才讓全風給賀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