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犬子送回的戰報,兩軍交戰那麼久,關興始終沒有跟他們正麵接觸,而是不斷的避實就虛,聲東擊西,上萬大軍輕鬆就被他分成了好幾段,然後先弱後強逐個擊破。”
“更恐怖的是他能迅速化降兵為己用,吳軍經他手一過,頃刻就變成了漢軍,不願降漢的人家也不為難直接放回,結果你也看見了,回到犬子麾下的降兵變成了致犬子於死地的毒藥,這是大耳賊才有的能力。”
“大耳賊雖有將敵軍化為己用的能力,但速度沒這麼快吧?”
“還有他那個什麼土改政策,獲得土地的百姓還會向著咱們嗎?”
“此子既有蕭何治民理政之能,又有霍去病孤軍深入的本領,子明,這樣的人你真不覺得恐怖嗎?”
被他一說,呂蒙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嫉妒的眼眶發紅道:“關安國不是縱馬撞死孩童的紈絝廢物嗎,怎麼突然就這麼英明神武了?”
張昭歎道:“紈絝隻是壞不是蠢,紈絝一旦浪子回頭走了正道,能力還是很強的。”
這是實話,有資格當紈絝的基本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士族子弟,換句話說,紈絝欠缺的從來都不是能力,隻是人品而已。
呂蒙聽的越發眼紅,憤恨道:“關羽威震華夏,關平有乃父之風,現在又冒出一個多智近妖的關興,老天爺也太厚待關家了吧?”
看看關羽的兩個兒子,再想想自家那幾個逆子,呂蒙的心情比吃了場敗仗還沉重。
張昭搖頭道:“聊正事吧,人必須贖回來,不能真被關興拉出去公審,但贖人的糧草不能從建業調,從這裡調糧容易引起將士恐慌,為了保密,還是從山陰餘姚等地就近調取吧。”
“但六十萬石明顯不夠,咱們得多調一些,爭取把那五千精銳也贖回來。”
東吳兵力已經緊張到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兩個人用了,這麼一支精銳可不能白白送給關興。
呂蒙點頭道:“軍師言之有理,現在的問題是派誰去?”
張昭思忖道:“讓孫紹去吧,目前這種局勢,能放心用的人不多了。”
最近很多江東重臣都在跟曹魏暗通款曲,單是寫給張遼的書信他們就截獲了十幾封,但這群人張昭一個也不敢處理,怕處理不好引發災難性後果。
鑒於此,能讓他們放心的人真的不多,孫紹算一個,孫紹可是孫策的兒子,再怎麼說也不至於背叛自家江山不是。
呂蒙點頭道:“那就讓孫紹儘快出發,這事必須儘快解決才行。”
處理完這件頭疼事,呂蒙再次展開了對建業的進攻,但不知為何,進攻的力度越來越不如先前。
連呂蒙自己都沒發現,他竟在不知不覺中露出了心灰意冷的擺爛心態。
關羽卻敏銳的察覺到了吳軍變化,蹙眉道:“吳軍最近怎麼越來越應付了,國山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王甫便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頂著紅眼圈興奮說道:“查清楚了,好像安國公子在烏傷打勝仗了,全殲上萬吳軍不說,連張承諸葛恪都給俘虜了。”
“什麼?”關羽手臂一抖,拽下幾根胡須,同時提高音量吼道:“消息確定嗎?”
他近期一直擔心兒子的安危,怕關興沒經驗被吳軍俘虜了去,結果這小子悄無聲息的給了自己這麼大一驚喜?
我老關家後繼有人了。
王甫搖頭道:“不確定,隻是吳軍之中有這樣的風聲,卑職已經派人去烏傷查看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有確切消息。”
關羽剛升起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無蹤,罵罵咧咧的說道:“安國這個混賬,打了勝仗竟不主動報捷,就不怕我因此做出錯誤判斷嗎?”
友軍不互通消息確實容易引起誤會,嚴重點甚至可能錯失戰機。
王甫替關興開脫道:“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烏傷到建業八百裡,沿途又都被吳軍控製著,耽誤幾天也正常。”
“君侯,張承若真全軍覆沒的話,城外吳軍的軍心肯定亂了,咱要不要出城夜襲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