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朱宏禍害怕了,對待吳軍有種天然的不信任。
縣衙之內,縣令臥室。
依舊被捆綁的周循終於蘇醒,感受著臉頰上的疼痛,看著坐在床邊盯著他打量的關興問道:“你就是關安國?”
關興咧嘴傻笑道:“是我,周兄,咱哥倆以這種方式見麵,實在是出乎意料哈。”
關興是真的高興,畢竟抓的是東吳首任大都督周瑜的長子,孫權的女婿,這要回到蜀漢,他能在劉禪張苞麵前炫耀半年。
周循卻是另一番心情,欲哭無淚道:“我說這幾天怎麼右眼皮老跳,果然是有瘟神登門啊。”
關興笑問道:“那現在還跳嗎?”
周循:“……”
這特麼是重點嗎?
你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沒去歙縣,而是趕來這裡嗎?
他不想跟關興說話了,乾脆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關興卻笑道:“知道周兄一個人孤獨寂寞,所以我給你找了個同伴,帶進來。”
很快刺耳的推門聲再次響起,周循尋聲望去,見諸葛恪被五花大綁的押解進來,猛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驚呼道:“你怎麼也被俘了?”
諸葛恪抬頭望天,欲哭無淚。
他跟周循加起來差不多五千兵馬,整整五千人被兵力隻有他們一半的關興全部俘虜不說,關興的傷亡還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這特麼找誰說理去?
他倆現在這副德行,真不知道要怎麼麵對江東父老?
關興起身拍手,幸災樂禍的笑道:“兩位多日不見肯定有很多話想說,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轉身閃人,留下周循諸葛恪四目相對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沉默許久,周循才弱弱問道:“元遜,你說張承將軍會回來救我們嗎?”
諸葛恪苦笑道:“難說,張將軍率領的雖都是吳軍精銳,但被關興騙去歙縣再返回,往返八九百裡啊,累都累垮了還怎麼打?”
“更重要的是張將軍沒糧了,就算在歙縣籌糧又能籌到多少,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得來跟咱們做伴了。”
周循連忙說道:“呸呸呸,你說點好聽的成不,若連張將軍也被俘了咱們就彆回建業了,趁早找塊豆腐撞死得了,真心丟不起那人。”
上萬大軍被關興兩三千漢軍俘虜,確實太過丟人。
關興率領的若都是陷陣營,虎豹騎那樣的精銳他們也就認了,可惜不是啊。
非但不是精銳,反而是臨時征兆的百姓土匪,典型的烏合之眾。
上萬吳軍被兵力隻有他們四分之一的烏合之眾全殲,想想都扯淡。
“阿嚏……”
已經出門的關興突然打了個噴嚏,忍不住嘟囔道:“誰在罵我?”
“罵你的人還少嗎?”孟駿翻了個白眼笑道:“校尉,三千俘虜已被集中到了校場,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處置俘虜可是個技術活,尤其俘虜多過守軍的時候。
現在吳軍俘虜比漢軍還多,處理不好可是會出事的。
關興笑道:“當然是先進行思想改造了,走吧,過去看看。”
跟著孟駿來到校場,見吳軍俘虜全都整齊的站成方隊,且臉上都帶著對未來的茫然和恐懼。
這是正常現象,誰成了俘虜都會變成這樣,因此關興並未急著發言,而是站在原地挨個打量,仔細觀察俘虜們的微表情和肢體動作,準備找個心理防線弱的充當突破口。
很快一名十幾歲的少年進入他的視線,關興指著少年笑道:“這位兄弟,出來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