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哭嚎的中年見失去束縛,率先上前抬腳踹向顧八的腦袋,踹一腳尤覺得不解氣,又踹一腳。
其他村民見此同樣撲了上去,圍著顧七等人展開了拳打腳踢。
先前他們確實畏懼顧家的淫威不敢舉報,但現在顧七都死了他們還怕什麼。
人是盲從的動物,雖然不想做出頭鳥,但若有人做了這隻出頭鳥,他們就會緊緊跟在身後,比如現在。
顧八等人都被捆著手腳,麵對群情激憤的村民那是既不能逃跑也無法反抗,隻能慘叫哀求。
可他們的聲音哪比得過村民的哀嚎,很快便淹沒在了人民群眾的汪洋中。
退到十幾米外的關興謝衝等人看的呲牙咧嘴倒吸涼氣,顧穆卻嚇的額頭冒汗,不忿的說道:“關興,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過分嗎,未必吧?”關興冷哼道:“你們欺負彆人的時候不覺得過分,現在刀子砍到你們身上了,你覺得疼了?”
“合著你特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吧,同樣是人,你們憑什麼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啊?”
顧穆無法反駁也沒興趣反駁,低聲哀求道:“關安國,看在咱倆沒仇的份上,給我來個痛快的。”
眼前的村民太瘋狂了,對著顧八幾人拳打腳踢不說,還有用嘴咬的。
一名婦女咬住顧八的耳朵之後竟然生生將其撕了下來,看的關興謝衝等人齊齊激靈,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還有一名青年抓住顧九頭發,掄起他的腦袋不斷往地上砸,眼看就要將其砸暈,有人突然抬腳踩到了顧九的子孫根上。
那地方能隨便踩嗎?
即將暈厥的顧九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慘叫聲激烈的將村民的吵嚷聲都給壓了下去,可見這一腳有多狠?
村民卻對他的慘叫置若罔聞,繼續拳打腳踢,發泄心中憤恨。
顧穆被這一幕嚇的腿軟心涼,身體抖如篩糠,他做夢也沒想到,往日裡比貓狗還溫順的百姓也會有這麼瘋狂殘暴的時候,太可怕了。
顧穆不敢再看,無奈向關興發出了給個痛快的懇求。
他已經不奢望關興看在士族的麵子上放過他了,隻希望關興彆將他也拉出來公審,讓他死的跟顧七等人一樣憋屈。
這種死法太痛苦也太丟人,堂堂顧家二公子若是死在賤民的群毆之下,還不得被親戚嘲笑幾十年啊?
誰料關興卻堅定的搖頭道:“不急,你的事還沒完呢。”
顧穆氣著了,聲嘶力竭的吼道:“關安國,你特麼彆過分,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關興卻再次吩咐道:“把他的嘴重新堵上,不想聽他說話。”
顧穆:“……”
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關興沒再搭理顧穆,而是盯著前方靜等著村民發泄完畢,這才拍手上前,大聲喊道:“行了,他們已經死了就彆折騰了,過來領糧食吧,排好隊一個個來。”
糧食的吸引力明顯比死人大,村民聞言紛紛停手排隊,走到車前開始領糧,每人一簸箕,領完下一個。
有人卻想多吃多占,舔著臉笑道:“將軍,再給一簸箕唄,我家人多,孩子還小。”
關興笑道:“也不是不行,問題是糧食就這麼點,你多領了其他人就隻能少領,或許領不上了,想多領可以啊,問問你身後的鄉親,他們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