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說道:“少將軍你這不睜眼說瞎話嘛,黃巾暴亂到現在打多少年了,男人都快死絕了你嫁給誰去?”
“我們村現在全是女人和老人,連路過的野狗都沒公的,更彆說男人。”
這是事實,大漢目前的男女比例很成問題。
關興聽的窩火轉移話題道:“諸位,你們都有各自的冤屈也都有各自的理想,而且大多數人的理想都很簡單,隻想要幾間茅屋幾畝薄田,安心過日子而已。”
“說實話,這個理想已經低的沒有下降空間了,但你們自己說說,你們有實現的希望嗎?”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世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世道不該是這個樣子!”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世道不該是這個樣子,世道不該是這個樣子……”
謝衝默念片刻激動咆哮道:“可世道就是這個樣子,我們特麼的能怎麼辦?”
“我父親為供我讀書,賣掉家中所有良田給裡正做了佃戶,我為滿足父親的期望,低聲下氣四處求學,幾十年來一刻也不敢鬆懈,好不容易舉了孝廉步入仕途,結果呢?”
“已經定好的官職被四大家族搶了不說,還害的兄長喪命嫂嫂蒙羞,連我自己也被關進天牢,除了等死什麼都做不了,我家努力兩代人卻換來這麼個結果,這就是特麼的世道。”
謝衝抓著柵欄瘋狂咆哮,情緒激動的快要崩潰了。
孟駿拍著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時悠悠歎道:“身為遊俠,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算見過世麵了,轉了一圈驚訝發現,江東的天最黑,江東士族最目無法紀。”
“中原士族雖也恃強淩弱,但有曹操壓著沒人敢在官場上動手腳,謝衝這事若發生在中原,曹操敢把對方整個家族都給屠了。”
縣令不是小官不可能說換就換,尚未赴任的準縣令也是一樣,按照後世的說法,已經是有編製的人了。
這事放在曹操劉備那邊怎麼聽都像天方夜譚,但在江東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可見吳郡四大家族的實力有多強,孫權對江東的掌控力有多弱。
關興憤恨道:“聖賢書教導我們要遵紀守法團結互助,要溫良恭儉讓,可結果呢?”
“謝衝的前程被搶了,孟駿的財物被搶了,寧桓的媳婦被搶了,該死的士族不斷打著聖人的幌子教我們做好事,自己卻心安理得的做壞事,這合適嗎?”
“難道我們就一直忍耐嗎,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憑什麼咱們老百姓就得一直受他們欺負啊?”
謝衝被刺激的眼眶發紅,卻盯著關興冷靜問道:“少將軍,咱們素未謀麵又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要跟我們說這些?”
“少將軍想讓我們做什麼不妨直說,隻要能幫我殺了朱宏,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眾囚齊齊看向關興,能進這裡的沒有傻子,他們不相信關興會無故示好卻不求回報。
關興同樣直視著謝衝的眼睛,滿臉嚴肅的說道:“你想找朱宏報仇我特彆理解,但我要的不止是朱宏,而是整個朱氏家族,確切的說是吳郡四大家族徹底覆滅。”
謝衝不可置信的驚呼道:“你跟四大家族有仇?”
關興搖頭道:“沒有,頂多各為其主而已。”
謝衝詫異道:“那為什麼要做這麼絕?”
他跟朱宏有著如此血仇都沒想過牽連朱氏家族,關興卻要無緣無故的滅人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