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言聽到這句話之後緊緊握著拳頭,眼睛睜的很大,眼白裡爬滿了血絲。
他的憤怒達到了一個頂點,可是隨後又緩緩的降了下來。
像是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一樣。
“我不可能憑你一句話,就相信你,我的傷我自己知道,我的確是滑雪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在顫抖,腦子裡似乎在回憶當時的事情。
想著想著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的確很想奪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可是我也不可能做出傷害顧家的事,況且這個代價太大了,謝謝你今天邀請我過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把手放在輪椅上,顧景言就準備離開。
“顧少,彆著急走嘛,我能說出這種話,自然有說出這種話的證據,你不妨看一下我的證據再走?”
“證據???”
顧景言轉過頭疑惑的看著陳哲。
“什麼證據?”
陳哲拿出手機遞給他。
“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手機視頻裡麵出現了一個人,印象有些模糊,顧景言在腦海裡回憶了很久才想起來。
“這是那個滑雪場的老板?”
“記性不錯,的確是他,既然你想起來了,你就不妨聽一下他說的是什麼。”
這是一個偷拍角度的視頻,也不知道視頻時間是什麼時候的,那個滑雪場的老板操著一口濃重的島國話,一邊抽著煙,一邊開笑的講起當年的事。
一個畫外音,經過處理,但是有人跟他交談。
顧景言越看越震驚。
因為那個老板說的癱瘓的年輕人就是自己,細節都對得上,他很肯定。
他當時滑雪的時候,滑雪板出現了問題,所以導致他癱瘓。
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場意外,可沒想到這是有人安排的,那個滑雪場老板描述的那個人的長相,分明就是自己的後媽曹雪。
顧景言聲音顫抖;“是她!!!原來真的是她!!!!!”
陳哲把手機拿了回來,然後說道;“顧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如果你還是決定不對顧家出手的話,那麼我也隨便你,你可以走了,就當做是我看錯了人,原本以為你還是個有骨氣的人……”
顧景言抬頭看著陳哲,他知道陳哲這是在用激將法,可這關乎到自己雙腿癱瘓的事,如果這件事情自己都不把它當回事,那麼的確是懦弱至極。
“顧少,你想著顧家的未來,可是顧家還有未來嗎?你那個弟弟顧景平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也清楚,如果真的由他來掌控顧家,你覺得他能保得住嗎?嗬嗬,我現在要你30%的股份,你嫌多了,可如果到時候他真正掌握顧家大權的時候,你就算給我90%,我也幫不了你,到時候你再燃起複仇的想法,那可真的是癡人說夢了。”
顧景言閉上了眼睛,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神從剛才的極度憤怒變成了無儘的冷漠。
自己遭受了那麼多年的痛苦,全都是那個女人,還有這個私生子帶來的,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忍下去。
“你不用再激我了,我答應你的要求,你想怎麼做?”
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陳哲笑了。
今天顧景言來之前他就十分有信心能拿下他,因為他斷定,自己是顧景言沉沒之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唯一的選擇隻有牢牢的抓住自己。
沒有其他的選擇。
“顧少答應了,那咱們就好好的來計劃一下……”
……
顧景平坐在辦公室裡麵,眼睛看著窗外,正在發呆,手機裡麵有幾個嫩模發過來的圖片和信息,他都沒興趣打開來看。
他這個身份,這個地位,從來是沒缺過女人的,手機裡的那些女人對彆人來說是女神,對他來說隻不過是招之則來的玩物而已。
他拿起手機,打開相冊,看著其中一張模糊的圖片。
那是他匆忙拍下來的,肖叮咚推著顧景言離去的背影。
倒不是說這個女人對他有多麼大的吸引力,而是這個刺激點在於顧景言。
顧景言一直以來都看不起他,一直以正統自居,看他就像庶子一樣,這一點讓他非常不爽。
如果能夠把肖叮咚搞到手,刺激一下顧景言,那應該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報複計劃。
他腦海裡想象著顧景言失去了身份地位,又失去了身邊的女人,那種落魄悲慘的模樣他就興奮。
他緊緊握住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顧景言,我會讓你知道看不起我到底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自言自語完這句話之後,又看向了桌麵的那一封邀請函。
這是玲瓏會所派人送過來的。
如果換做是以前,他沒有多大的興趣,一個綠色按摩有什麼意思?腦子有包的人才會去這種會所玩,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會所裡麵有肖叮咚,有那個可以讓他報複顧景言的女人。
這個理由完全可以了。
他拿起那封邀請函放進了兜裡,然後準備出門。
這時候秘書過來敲門。
“總經理,這裡有一份合同……”
“等一下再看,我出去有點事!”
沒等秘書說完話,顧景平就走遠了,他並沒有讓司機開車,而是自己一個人去了玲瓏會所。
……
陳哲熱情的接待了他。
“顧少,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你盼來了,隻有你來了,我們玲瓏會所才能稱得上是高檔場所。”
顧景平對陳哲的馬屁很是受用,他就享受被人誇的感覺,特彆是這種對他身份的認可。
他笑著點了點頭,還不忘出聲調侃了一句;“陳經理,我大哥之前就是你們這裡的會員,他也代表著我們顧家,我來不來都無所謂呀。”
“顧少,現在誰不知道你才是顧家未來真正的主人?顧景言之前之所以能注冊成為我們的會員,其實我們是看在你的份上。”
陳哲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顧景言的拉踩,這句話倒是讓顧景平有些微微驚訝。
“陳經理,我有那麼大麵子嗎?”
陳哲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招牌的笑容。
“顧少,你可能之前不了解我們玲瓏會所,我可以簡單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玲瓏會所所有的會員全部都是非富即貴,都是各行各業的領軍人物,很多人想來我們玲瓏會所注冊,我們都不要,我們的服務隻針對於高貴的客戶,對於那些不太高貴的棄子,還有上不得台麵的企業家,我們一向都是拒絕的,顧景言之所以是個例外,那是因為我們之前把邀請函遞到你手裡的時候,你當時是拒絕的,沒辦法,我們隻能退而求其次,先穩住顧景言,隻希望有一天能夠盼到你大駕光臨。”
顧景平之前的確收到過玲瓏會所的邀請函,可是他看了一眼就扔掉了。
現在聽陳哲這樣一解釋,心裡莫名的有一種爽感,莫名的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喲嗬,看來顧景言真的是沾了我的光,哈哈哈。”
兩人哈哈大笑的說著話,陳哲桌上的一部被微微遮蓋的手機還開著通話。
電話那頭的顧景言聽著陳哲對自己的拉踩,氣的後槽牙都差點咬碎了。
如果不是兩人事先有過約定,他一定要狠狠的罵陳哲一頓。
氣鼓鼓的聽完兩人說話之後,顧景言深呼吸了一口氣,接下來該自己出場了,這場戲一定要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