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院門外,環佩叮當走進來三名女子。
三女中為首的一位,容貌秀美,氣質溫婉,身穿一件頗為雅致的暖色長裙,
看著好似名門大婦的氣度。
此女正是李原的兵戶正妻,楚婉君。
在她的左右,各有一名女子,一個靈動活潑,一個陽光健康,正是小竹與小夏。
李原用手一指對李雄說道。
“大哥,這是我的正妻與兩名妾室。”
“來,快見過兄長。”
三女知道這是夫君的兄長,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對著李雄夫妻飄飄下拜。
“婉君,小竹,小夏拜見兄長。”
“這....這....”
此時的李雄,已經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知道自己兄弟去當兵戶,軍堡會發下配妻。
在他想來,兵戶的配妻多半是孤寡女子。
美醜不說,能給他弟弟生娃,延續李家香火便好。
但李雄絕沒想到,弟弟帶回來的媳婦,不但各個年輕漂亮,而且居然一下有三位。
李雄那邊的嫂子,看著三女也是一臉的吃驚。
隨即她又望著弟媳身上的漂亮襦裙衣衫,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爛麻衣。
臉不由得有些窘迫難堪。
吃驚的自然不止是李雄夫婦。
此時在院子外麵,已經站了不少李家村的村民。
李家二郎回家看望兄長,還暴打了上門討債的李為善。
這麼大的熱鬨,村民們自然是沒有不看的道理。
此時,村中那些漢子,盯著李原的三個媳婦都是麵露羨慕。
“這去當兵戶,能發這麼漂亮的婆姨嗎?”
“這也太俊俏了。”
“李家二郎真是好運氣。”
“這麼好的女人,他居然有三個。”
“我能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就心滿意足了。”
“二狗子你想什麼呢,這話可被你家婆姨聽到了啊。”
“哎呀彆打。”
比起那些色眯眯的村中男子。
李家村的婦人們,則是更多的,盯著三女身上的漂亮衣衫。
幾個婦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真是小瞧了那李家二郎。”
“你看他給家中婆姨穿的,居然是這麼好看的衣裙。”
“我隻在,縣城中的官家夫人身上才見過。”
“嘖嘖,這不知要花多少銀子。”
另一個女子接話說道。
“你光看人家衣裙,你在看看人家婆姨的首麵。”
“我在城中銀莊見過,怕是要十幾兩銀子。”
“那是咱們這些村婦能比的。”
不提外麵的各種豔羨和議論。
楚婉君忙對李雄夫婦說道。
“第一次來看望兄長,略備薄禮。”
“望兄長不要嫌棄。”
說完就對著門口招了招手。
門外李原的幾名親兵,便開始從車上往李雄的院子中搬各種東西。
最先搬進來的,是各種吃食。
隻見崔勇手中捧著一整條豬腿做的火腿走了進來。
後麵幾人也是捧著各種燒鵝,雞鴨,鮮魚等食物。
在大梁鄉下,因為肉食極為難得,所以送肉可說是非常重的禮。
楚婉君準備的又極為豐盛。
搬進院中的時候,李雄夫妻都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們夫婦這些日子,可是許久未見過肉了。
院外的村民也是連連驚奇。
“李家二郎真是發達了,這麼多肉這要多少錢啊?”
“天呐,看的我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過年都沒見過這麼多的肉和吃食。”
此時,小院的灶台邊,已經堆滿了各種肉食。
大塊的豬火腿,整隻的熏豬頭,燒鵝,燒鴨,也有十幾隻。
緊接著,親兵們搬進來的是各色米豆糧食。
整袋的黃米粟米自不必說,甚至還有少見的白米和麥粉。
除此之外,便是整壇的酒。
李原知道,自己哥哥平日裡非常喜歡喝酒,隻是因為家窮。
李雄能喝的,也隻有村中的土釀。
這種用雜糧發酵的酒,李原以前也喝過,雜質多,還苦澀難飲。
這次為兄長準備的,是整整四大壇自家工坊釀造的忘憂漿。
沒錯,李原送大哥的酒,是用壇子裝的忘憂漿。
這一壇酒可以裝普通瓷瓶十瓶。
縣城中的秦家酒行,一瓶忘憂漿售價是十貫。
也就是說,僅僅是這一壇子酒,就價值百貫,四壇酒便是四百貫。
李原可不敢告訴兄長這酒的價格。
否則真怕嚇壞了自己這個老實本分的兄長。
此時的李雄,其實都有些麻木了。
他有些想勸弟弟不要如此破費,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除了這些吃食酒肉,後麵運進來的是布匹。
本來楚婉君是準備了十匹麻布的,不過剛才李原拿了兩匹用於還債。
此時還有八匹麻布。
除了麻布,還有從上京帶回來的彩絹一匹,棉布兩匹,上好的被褥一套。
衣裙兩套,以及銀製頭麵首飾一盒。
這些是楚婉君作為弟媳,為嫂子準備的禮物。
看著像小山一樣的布匹衣衫首飾。
嫂子已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她嫁到李家,早先還對這個小叔子頗有怨言。
嫌棄他吃的多,還鼓動丈夫攆小叔子出去自謀生路。
但是沒想到的是,現在人家不但衣錦還鄉。
還給自己帶了這麼多的珍貴禮物。
想到這裡,嫂子不由得羞愧難當。
院子外圍觀的村民,更是各個都是張大了嘴巴合不攏。
這李家二郎,到底是發了多大的財啊。
僅僅是這些禮物,恐怕就有上百貫了吧。
這是要羨慕死人不償命嗎。
李原這麼做,當然是有意炫耀,他出身自李家村。
當年這些村民們,對於身為底層匠戶的李家兄弟,可是沒幾個人瞧得上眼的。
如今自己衣錦還鄉,自然要叫他們好好的眼紅一番。
這些村民也許不明白官身的大小,但堆積如山的酒肉禮物他們是看的懂的。
此時在小院之外,李家村的圍觀鄉民,無論是男女老幼。
各個臉上都是極度的震驚,貪婪與豔羨之色。
李雄也是頗為震驚的看著兄弟問道。
“這......這可是要花不少錢吧。”
“兄弟,你剛當上伍長,可是要省點花啊。”
李原笑著說道。
“大哥放心,小弟我早就不是什麼伍長了。”
“因為在赤水河,立了些功勳。”
“督軍府褒獎於我。”
“弟弟我,已經是西河堡的軍堡都尉了。”
“對了,我還有一個兵戶宣慰使的官身。”
李原說自己的官職時,儘量的低調。
但即便如此,李原有了官身的消息還是讓眾人震驚。
無論是李雄夫妻,還是院外村民都是倒吸一口氣。
平日裡一名縣衙來的差役,都能讓整個村子惶恐。
更彆提李原已經是官身了。
兄長李雄,自然是不懂什麼軍堡都尉或是兵戶宣慰使。
也不知道這些官到底有多大。
他隻是知道,自家兄弟當了官,咱們李家,總算是可以光耀門楣了。
有了這個當官的弟弟,這村中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他李雄了。
這個中年漢子興奮的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