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讓黎紅蟬給自己敬酒。
這麼好的下藥機會,她怎麼會放過。
黎紅蟬連忙滿滿的斟了一盞酒。
然後捧到李原麵前,柔聲說道。
“青原伯,今日辛苦請滿飲。”
卻不想,聽了她的話,李原卻是不樂意了。
他有些不滿的說道。
“景兒,私下裡你不是都叫我李郎嗎?”
“為何將要分彆,你卻叫起了青原伯?”
“如此生分,相公可是很寒心啊。”
李原隻是隨意調侃。
紅蓮聖女卻是心中一驚。
仔細一想,對啊!兩人已經私定了終身。
互相稱呼官爵,豈不是顯得很見外嗎。
自己確實疏忽了,差點暴露。
想及此處,黎紅蟬連忙輕笑,著對李原柔聲說道。
“李......李郎莫怪。”
“隻是一時疏忽,忘了改口。”
“是我的錯。”
“我敬李郎一杯,隻當賠罪。”
說著就把一個酒盞捧到了李原的麵前。
李原也未客氣,接過酒盞便一飲而儘。
然後哈哈大笑,也給眼前的假侯爺黎紅蟬滿了一盞酒。
“來,娘子我們共飲。”
“我記得你最愛飲的就是這忘憂漿。”
“今日咱們喝個儘興。”
見李原也給自己滿酒,紅蓮聖女最初並未在意。
畢竟要想讓李原服下迷藥,最好的辦法就是與他共飲。
黎紅蟬的酒量,其實並不算小。
她也有信心在酒量上和眼前這位青原伯比一比。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現在桌上擺的忘憂漿,那可是蒸餾過的烈酒。
可不是大梁常見的低度濁酒能比。
黎紅蟬聽說女侯爺平日裡最愛飲這忘憂漿。
連忙一口氣,將酒盞中的酒漿飲儘。
隻是這烈酒下肚,腹內瞬間就如同火燒一般。
她沒想到,這酒與自己以前喝的濁酒完全不同。
雖然口感甘冽醇厚,但這酒勁也實在是太大。
即便如此,黎紅蟬還是強忍著連飲了兩盞。
原因無他,李原說龍驤侯最喜歡此酒。
喝少了豈不是露餡了。
兩盞酒下肚。
從未飲過如此烈酒的黎紅蟬,瞬間麵色緋紅,身子也有些搖晃。
但她畢竟是紅蓮聖女,雖然醉酒讓她有些頭暈。
但思維還算是清醒,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趁著李原沒注意,用袍袖遮掩迅速將迷藥倒入酒盞。
又將酒盞捧到了李原麵前溫聲說道。
“你我就要分彆。”
“我再為李郎敬上一盞。”
有些微醺的李原,並未理會眼前的紅光提示。
隻當是女侯爺頑皮,要和自己拚酒。
拚就拚,誰怕誰。
他接過酒盞,又是一飲而儘。
順手也給黎紅蟬倒了一盞。
兩人就這樣推杯換盞,沒多久,那四瓶忘憂漿就被兩人喝的乾淨。
黎紅蟬最初對這烈酒並不在意。
也嚴重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她心想,自己喝的隻是酒而已,李原則是喝的迷藥摻酒。
怎麼拚自己都不會輸。
等黎紅蟬發現自己酒意翻湧,神誌有些昏沉的時候,卻已是為時已晚。
此時的紅蓮聖女,隻覺得一陣陣醉意襲來。
身子搖晃,心中卻是暗自奇怪。
該死的,自己明明已經給青原伯下了三次迷藥,為何這殺神還是生龍活虎,毫無效果?
為何紅蓮聖女的迷藥,對李原沒有效果。
其實原因倒也簡單。
黎紅蟬手中的迷藥,藥效很強,但就是有個小缺陷。
那就是怕酒精,此藥一旦融合酒精,就會失去大部分藥效。
在大梁這個時代,大多數酒都是米湯一樣的低度濁酒。
這種迷藥放入濁酒,效果並不會降低多少。
但這一次,黎紅蟬是將迷藥放入了酒精度高達五十的忘憂漿中使用。
這迷藥撒下去之後,被酒精一中和,藥效直接削減了大半。
所以李原儘管喝下了迷藥,但藥效卻遲遲沒有發作。
此時的黎紅蟬已經是頭暈目眩。
她可是第一次喝忘憂漿,而且還是整整兩瓶。
李原此時喝的也有些過量。
不過今日是與龍驤侯的離彆之酒,必要一醉方休才行。
此時的李原已經是微醺
而化妝成龍驤侯的黎紅蟬已是搖搖晃晃撐不住身子。
現在,這位紅蓮聖女的腦子,思維已經有些混亂了。
時而自認為自己就是龍驤侯,時而又猛然想起自己是紅蓮聖女,還有任務在身。
漸漸的,這位紅蓮聖女已經是酩酊大醉。
此時夜色已深。
龍水鎮中,巡夜的梆子已經敲過了兩聲。
已經是二更天了。
李原覺得時候已不早。
又看了看如同醉貓一般的假女侯爺。
很是心疼的將她抱起,走入了臥房。
此時在十幾裡之外。
真正的女侯爺白景,正在回軍的途中。
這次處理東康縣的民亂,吳玲可是立了大功、
她和手下的懸刀衛,迅速從亂民之中發現了紅蓮教徒的身影。
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紅蓮教徒煽動亂民的指揮網絡和後方據點。
女侯爺直接派出騎兵,將這些據點一掃而空。
還抓了數名煽動亂民的紅蓮教香主。
隨著首腦被抓,指揮網絡瓦解。
東康縣起事的亂民也就成了無頭的蒼蠅。
此時龍驤侯在恩威並施。
一邊用大軍震懾亂民,又派出親衛發放糧米撫恤。
雙管齊下,這東康縣的民亂也就被順利平定了。
龍驤侯對本縣的官員非常不滿。
將東康縣令和縣衙官差狠狠地訓斥了一番。
這些家夥也明白,如果不是龍驤侯的大軍及時趕到。
這東康縣恐會遭遇一場大難。
所以各個都是垂頭喪氣的老實挨訓。
那縣令更是連連磕頭請罪。
一直忙活到晚上亥時,才率領著龍驤軍回軍龍水鎮。
行在路上,女侯爺心中忽然想起自己與李原的約定。
她先將大軍指揮權交於手下的將校。
自己帶著幾名親衛,快馬向龍水鎮趕去。
女侯爺與親兵通過龍水鎮口的時候。
負責看守的幾人就是一愣。
他們心中暗自奇怪,自己沒見到女侯爺從鎮子裡出去啊。
如果這位是龍驤侯,那剛才自己看到的女侯爺是誰啊?
女侯爺急於見李原,自然是沒發現守衛鎮口士兵的奇怪表情。
而是催馬直接奔向了館驛大宅。
龍驤侯一行人來到館驛門口的時候,看守館驛的親兵也是一臉懵圈。
他們對視了一眼,難道是我記錯了。
剛才侯爺出館驛了嗎?
女侯爺下了馬,對門口幾人問道。
“青原伯回來了嗎?”
那些親衛雖然疑惑,但也是紛紛點頭。
“青原伯已在館驛中。”
白景心中一喜,急忙推門進入了這大宅。
館驛前麵的嘈雜聲,自然也傳到了後院。
黎紅蟬猛然驚醒。
她趕緊起身,卻發現自己居然未著片縷。
慌忙間抓起一旁的衣物圍在身上。
宿醉的刺痛感讓她頭疼不已。
自己這是在哪裡?
左右一望心中就是一驚。
不對!這裡是龍驤侯的館驛!
我是來盜取兵符令信的,可是為何我在床上!
她慌亂的將衣衫裹在身上。
然後轉頭看向床鋪。
黎紅蟬眼睛瞬間睜大,那裡正躺著一名已經酣睡的男人。
非是旁人,正是那青原伯李原!
隨即,記憶的碎片湧進了這位紅蓮聖女的腦海中。
剛才她與青原伯的一幕幕,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我竟然與那青原伯,做了那種事!
一瞬間,黎紅蟬心中恨意翻湧,好你個青原伯!
還我的清白來!她順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了佩刀。
猛然衝過去,一刀向李原的脖頸砍去。
忽然這個時候,正趕上李原一翻身,刀刃便擦著李原的脖子劃過,斬了一個空。
此時在李原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提示。
【貼身暗衛】已發動,抵消一次致命襲擊。
隻是此時,李原喝的麻藥已經起了效果,他對這些都是渾然不知。
見李原順滑的躲過了自己致命一刀。
紅蓮聖女以為李原已經醒了,嚇的慌忙拋了手中的佩刀,趕緊向窗口的方向退去。
正在這個時候。
院中傳來了女侯爺的聲音。
“李郎,你在嗎?”
“屋中什麼聲音?”
紅蓮聖女眼神複雜的望了望床榻上的男子。
她不知此時的李原是睡是醒。
又轉過頭看向房門外的方向。
龍驤侯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就要推門而入。
黎紅蟬心中不甘的一咬牙。
決定先保命要緊。
她縱身一躍,迅速推開了後窗,施展輕功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