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虛行完禮。
女侯爺隻是略微點了點頭,就算是回禮了,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手中則是隨意翻動著,剛才東信侯留下的信箋。
口中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和尚。
“左相派你來找本侯,可是有什麼事嗎?”
此時的靜虛和尚。
表麵神情看似平靜,實則正在偷偷觀瞧眼前這位女侯爺。
他心中也是暗暗吃驚,早就聽說,這位新繼任的龍驤女侯爺,是一位難得的絕色女子。
來之前,他並不以為意。
漂亮女人而已,他靜虛見的多了。
這一年間,他在妙喜禪院享用過的絕色女子不知凡幾,什麼樣的官宦女眷沒見過。
但今日,一見到這位龍驤侯,靜虛和尚就立刻被白景的容貌震懾住了。
女侯爺展現出來的美,是一種耀目的明豔大氣。
此時的龍驤侯,剛剛在彆館溫泉沐浴完畢,發髻間還沾著些許水露。
曲線玲瓏的身軀斜倚在臥榻之上,神態雍容華貴,清麗出塵。
也許是久在軍伍,白景身上沒有那種做作的小女兒態。
而是一種久居上位者的高傲與貴氣,
在結合女侯爺那傾國傾城的容貌,簡直如一隻九天鸞鳳落在凡間。
看得這位靜虛和尚,眼紅耳熱,不由得暗自吞咽著口水。
發覺自己有些失態,靜虛和尚趕忙在心中默念了幾句佛號,讓自己平心靜氣。
靜虛不得不承認。
從來沒有任何一位女子,能如龍驤侯般,對他產生如此強烈的吸引力。
一想到眼前這名女子,不但擁有國色天香的容貌,更是位手握權勢的侯爵。
這讓靜虛和尚心中更加燥熱不已。
他恨不得立刻就施展手段,將這位女侯爺徹底征服,讓她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靜虛的心中正在胡思亂想,耳邊又響起了女侯爺那有些清冷的聲音。
“這位法師?”
“你怎麼了?”
“左相大人讓你來,可是有何吩咐?”
這一次語氣中,似乎多少有些不耐。
靜虛猛然驚醒,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失態了。
他忙將腦中那些不堪的思緒收起,連忙口呼法號回道。
“阿彌陀佛。”
“小僧見侯爺姿容絕代,一時失了神誌,請龍驤侯贖罪。”
龍驤侯隻是微微一笑,並未怪罪和尚,隻是想聽他後麵想說什麼。
“小僧,受左相所托。”
“來見龍驤侯,是為了向侯爺轉達二皇子與左相的好意。”
“二皇子是我大梁少有的聖賢君子,為人更是寬德仁厚。”
“二皇子若能繼承大寶,登上皇位,定然是天下蒼生之福。”
“左相希望,龍驤侯大人能以天下黎民為念,與他共同輔佐二皇子繼承皇儲之位。”
這意思很明了。
左相蔡宏文,希望龍驤軍能投效到二皇子門下,成為其鷹犬。
女侯爺心中冷笑,這位左相想的真是美。
你家二皇子賢不賢德,關我屁事。
想當皇帝自己去爭,想拉我白景下水,門都沒有。
和尚的話,女侯爺隻是聽著,手中依舊翻看著剛才的信函。
對於左相的邀請,龍驤侯並未急於答複。
略等了一陣,女侯爺見那和尚有些心急之色時,這才悠悠的回道。
“我白景奉旨繼承侯爵,深受皇恩。”
“隻知為國分憂,戍邊禦敵。”
“也深知這宮闕之事,外臣不得妄議。”
“皇儲廢立,乃是天大的事,哪是我一個小小的侯爵該摻和的。”
“左相心意我已知曉,也請這位法師轉告左相大人。”
“我龍驤侯職小位卑,恐難相助。”
女侯爺這麼回答,自然就是明確拒絕了左相的邀請。
也隱晦的表達了,你們在上京的那些齷齪事,我不會參與。
你們三家自己玩就好。
龍驤侯的表態,並未超出靜虛和尚的預料。
左相與龍驤侯平日裡並無交情,現在怎麼可能投效左相一黨。
不過對於靜虛和尚來說。
龍驤侯能不能投效左相,已經不重要了。
他決定賭一把。
他要做的,是要把這位,位高權重的絕色女侯爵控製在自己手中。
靜虛和尚先閉目調整呼吸,然後猛然睜開眼,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和尚先是端坐身姿,擺出一副高僧姿態。
然後對著龍驤侯鄭重的說道。
“阿彌陀佛,啟稟侯爺。”
“小僧這次來,有一些極為隱秘之事,想呈報龍驤侯。”
然後,和尚略有擔心的看了看廳堂之中的護衛,輕聲對女侯爺說道。
“還請侯爺清退左右,小僧有秘事奏報。”
和尚的話,讓女侯爺表情一滯。
隨即眼神眯起。
秘事奏報?還要讓我清退左右。
龍驤侯看了一下左右的護衛,然後坦然說道。
“屋中之人,都是我的親信,你有話直說便可。”
靜虛和尚暗藏禍心,護衛未走,他當然不敢有所動作。
不過他狡詐異常,馬上出言說道。
“小僧所言之事,關乎大梁天下蒼生。”
“更事關小僧的身家性命。”
“侯爺自然是相信手下之人,但小僧卻不敢賭。”
說罷他也不走,而是直接就在女侯爺麵前盤腿打坐,閉目開始口念佛經。
裝出了一副,得道高僧被上位者冷落的模樣。
女侯爺見他這副做派,就是一皺眉。
雖然心中有些不悅,卻也沒說什麼。
在大梁這個時代,出家人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倒也不稀奇。
不過等了一陣,這位靜虛和尚,既不說事情也不打算走。
看樣子,是想在女侯爺這裡就耗下去了。
女侯爺一皺眉,她心中不喜,想將和尚趕出去。
但又覺得這麼做有些失身份。
轉念一想,也罷,不過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和尚而已。
估計是想在自己麵前說些驚人之語,想從我這裡弄些好處。
我就看看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想到這裡,女侯爺對左右揮了揮手。
示意先讓他們下去。
趙勇幾人見狀,先是猶豫了一下。
但見女侯爺示意他們無妨。
幾名護衛也隻得聽命,依次退出了彆館的正廳。
此時,正廳之中已沒有外人。
女侯爺冷眼看著和尚,清冷的聲音響起。
“和尚,這裡隻有你我二人,
“你有什麼絕密的事情稟報,便直接說吧。”
見龍驤侯真的把左右護衛都遣了出去。
正坐在那裡裝模作樣念經的和尚,心中狂喜。
不過他也沒有急於動作。
而是從身後的小背簍中取了幾樣東西。
女侯爺仔細一看,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物品。
隻是一個香爐碗,幾支檀香而已。
和尚先是雙手合十,對著女侯爺的方向做了一個揖。
然後將檀香插入香爐之中,取出隨身帶著的火折子,將檀香點燃。
隨即,屋子中便若有若無的飄起了一股略有甜膩味道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