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麼一鬨,陳斌也就沒有了繼續吃飯的興致。
告彆歐陽海棠後,便讓司機開車離開了。
回到市區以後,他並沒有著急回彆墅,而是直接去了刁寶山家。
路上的時候,還買了兩條華子,以及兩瓶白嶺酒。
由於陳斌沒有提前打招呼,對於他的突然出現,刁寶山夫妻倆都顯得很是詫異。
“你來我家乾什麼?”
聽到刁寶山冰冷的聲音,陳斌笑著回答。
“不乾什麼,就是來看看你。”
瞿梅花則是把刁寶山拉到一旁,笑著讓開了一條路。
“陳書記來了,快請進。”
進屋後,陳斌將手裡提的東西放在地上。
“我這次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我們家平時沒什麼客人,你什麼時候來都不打擾。”
“這樣啊,那我正好過來蹭個飯。”
聽到這話,刁寶山就是冷哼一聲。
“你可是市官員,能吃得慣我們這種小家小戶的東西?”
陳斌依舊不生氣,繼續笑著回答。
“當然吃得慣,這可是我的福分。”
瞥了一眼地上的煙酒,刁寶山沒好氣地說。
“看在那兩樣東西的份上,我就讓你進來吃一頓。”
來到沙發上坐下以後,陳斌主動問道。
“刁老,您覺得咱們天河的優勢產業是什麼?”
“你可是市官員,這種事情你來問我?”
“主要是我來天河的時間不長,還無法全方位了解情況。刁老在這裡工作了一輩子,肯定對天河了如指掌。”
“作為重要的沿海城市,第三產業搞不起來,第一產業又沒有優勢。至於第二產業,更是處於吃老本的狀態,天河的經濟想要發展起來可不簡單。”
點了點頭,陳斌感慨道。
“再難也要發展啊,隻有經濟起來了,才能提高老百姓的生活質量。”
冷笑一聲,刁寶山對此非常不屑。
“這種話你的前幾任市官員都這麼跟我說過,然而並沒有任何作用。”
“那刁老看好我嗎?”
緊盯著陳斌觀察許久,刁寶山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看來你對我並沒有多少信心啊。”
“我並不是對你沒有信心,而是對天河的領導班子失望透頂。就算你真想辦點事實,他們不聽從安排,一切隻能是紙上談兵。”
兩人在聊了一會兒後,瞿梅花就把飯菜端上了桌。
在坐下以後,陳斌發現是三菜一湯。
總體看上去還算相當不錯。
在吃飯時,陳斌一直稱讚菜好吃,惹得瞿梅花很是高興。
“行,好吃你就多吃點。”
就在這時,陳斌突然注意到,刁寶山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往白嶺酒的方向看。
於是立即說道:“對了,我才想起來,還沒有陪刁老喝一杯。”
瞿梅花直接拒絕道:“他有高血壓,不能喝酒。”
此話一出,刁寶山頓時就不樂意了。
“平常不讓我喝也就算了,今天來的可是市官員,你這麼說有點不合適吧?”
瞿梅花下意識地瞥了陳斌一眼,尷尬道。
“行吧,看在陳書記的麵子上可以讓你少喝點,但不能太多。”
眼看老伴鬆了口,刁寶山立即起身,拿了兩個酒杯。
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掉以後,這才重新將兩個杯子都滿上。
平時瞿梅花管得嚴,刁寶山甚至都忘記上次喝酒是什麼時候了。
將白嶺酒含入口中,居然有點舍不得往下咽。
直到品嘗完畢,才滿臉享受地慢慢咽下。
“能發掘出白嶺酒,說明你有點本事。如果能在天河也做出這種貢獻,也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刁寶山嗜酒如命,對於白嶺酒更是深有研究。
他知道,白嶺酒的問世,離不開陳斌的推動。
“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在天河恐怕很難辦到。”
陳斌從政這麼多年,發現很多事情都需要機緣。
如果一門心思的想要去發掘被埋沒的東西,那可就太難了。
點了點頭,刁寶山接著問。
“你這次過來,應該不隻找我吃飯那麼簡單吧?”
“您也知道,天河官場出現的問題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決的。我打算過段時間讓您在外麵開常委會之前,說說怎麼樣才能成為一個好黨員。”
刁寶山對於陳斌的話顯得非常意外,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吧,那些常委都不喜歡我,我過去隻能是自討沒趣。”
“忠言逆耳,他們越不喜歡聽,你就越是要講。畢竟在整個天河,就沒有人能比您更適合給那些常委們講課了。”
又將自己酒杯裡的酒一口乾掉,刁寶山就開始慢慢思索起來。
直到將酒全部咽下以後,這才點了點頭。
“反正老頭子我已經退休了,也不怕得罪人。你這麼想讓我去說兩句,那我到時候就說兩句吧。”
這話聽得陳斌很是高興,連連點頭。
“好,那就太感謝刁老了。”
幾天過後,那些被陳斌整下去的官員,都被填補了起來。
陳斌在看完名單後,就召開了市委常委會議。
“在討論填補空缺的問題之前,我想告訴大家,不要忘記了黨員的責任。尤其是在選拔乾部的問題上,更不能馬虎大意,決不能讓那些無能之輩身居要職。”
甘秋等人的臉皮很厚,對於這話,自然是當做聽不見。
陳斌接著說,“為了讓各位恪守原則,我特地邀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來給大家好好上一課。現在全體起立,有請刁寶山刁老!”
包姍姍把門打開以後,刁寶山便昂首挺胸地走進了會議室。
陳斌立即帶頭鼓起了掌。
其他常委看到後,也隻好硬著頭皮,敷衍地跟著鼓掌。
包括單立強和池春華都沒想到,陳斌會把所有人都討厭的刁寶山請過來。
甘秋想起自己被刁寶山指著鼻子罵的場景,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扭頭看向陳斌,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想乾嘛。
這時,包姍姍搬過來了一把椅子。
陳斌接過椅子後,直接放在了主位旁邊。
刁寶山也是毫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向來不苟言笑,在這個場合,更是不會笑。
雙手下壓,示意所有人坐下。
刁寶山的目光從第一人臉上掃過。
“我知道你們討厭我,但是你們這些人裡麵,也沒有幾個好東西。既然陳書記請我過來,那老頭子可是要好好罵罵你們。彆看彆人,你們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