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幾個月，陳斌發現電視劇的收視率直線下降，整個人頓時有些慌了。
無論是哪家電視台，除了黃金時段，主打的一般都是電視劇。
中間的廣告收入，也是主要經濟來源之一。
堰西省電視台在電視劇的收視率方麵，一直處於全國中等水平。
最近居然被天海台壓製，這一點讓陳斌有些難以接受。
為了搞清楚狀況，他立即讓沈雪去調查此事。
很快，就得到了反饋。
原來天海電視台集合全省其他電視台，同時播放省電視台即將播放電視劇。
並且在購買成本上，前者願意承擔半數費用。
微微皺眉，陳斌的語氣有些凝重。
“你的意思是說，省內的其他十幾家電視台，聯合在一起針對我們？”
“是的，我們的電視劇還沒開播，他們就提前播出來了。導致我們台每次相當於重播，在收視率上自然會直線下降。”
“那些電視台怎麼知道我們買的是哪部劇？”
“這個……我也不知道。”
恍惚間，陳斌忽然想到路林之前提醒過自己，梅鷗池和倪波走得很近。
而省電視台分管節目購銷的副台長，就是梅鷗池！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陳斌接通後，就發現是馮雷打來的，讓他去局裡一趟。
陳斌原本是沒有心思浪費時間，但轉念一想，這樣會給馮雷留下話柄。
最終還是讓沈雪先離開，自己開車前往了馮雷的辦公室。
走進去以後，更是毫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
“馮局找我有事？”
馮雷滿臉嚴肅地說，“你們省台最近的表現不太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挺好啊，娛樂節目在全國的收視率一直是第一，還引來不少省台跟著模仿呢。”
“在全國的表現確實不錯，但是為什麼在省內的收視率這麼差？居然連天海台都比不過，你這個台長是乾什麼吃的？！”
陳斌懶得跟對方廢話，直接起身說道。
“你還是放心吧，省台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全省的老大。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知道其他市台敗得多麼徹底！”
回到堰西電視台，陳斌立即召開會議。
參與者除了那四位副台長，還有沈雪以及節目采購部的所有人員。
當大家全部坐下後，陳斌冷著臉問。
“知道我為什麼會把你們聚到一起，開這個會嗎？”
所有人誰都沒有說話。
啪！
陳斌猛地一拍桌子，把那些心裡有鬼的人嚇了一跳。
“我們台的電視劇收視率持續走低，甚至在省內都比不過天海台了，這到底是為什麼？你們誰能告訴我？”
眾人依舊沉默。
“既然沒人說話，那我宣布，從現在開始，節目采購部的所有相關人員全部停發工資。什麼時候搞清楚哪裡出了問題，什麼時候再補發。”
此話一出，節目采購部的人全都皺起眉頭，但他們並不敢反駁什麼。
梅鷗池在這個時候直接站了起來。
“陳台，你這麼做不公平吧？”
陳斌冷冷地盯著他，“那我怎麼做才算公平呢？”
“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肯定是少數人做的，為什麼要讓這麼多人跟著受罰？”
“這話說的有道理。那我重新宣布，從現在開始，隻停發你一個人的工資，其他人照常發放。”
“憑什麼呀？！”
“就憑你是管理這一塊的領導！要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不僅會停發你的工資，而且還會向上級請示，追究你的責任！”
“你……”
梅鷗池剛準備反駁什麼，陳斌繼續嗬斥道。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專心調查購劇清單流出一事，至於你所負責的工作，全都交給路台處理。你什麼時候查清楚，什麼時候再接過去。”
攥緊拳頭，梅鷗池死死盯著陳斌，眼眸當中滿是怒火。
“你要是對我的處理結果不滿，可以直接去上麵反應，老子隨時恭候！”
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梅鷗池低著頭不再說話。
這時，陳斌的目光從眾人臉色掃過。
“隻要讓我知道誰是叛徒，絕對會追究法律責任，敢跟老子玩這一套，就是特麼的找死！”
在現場的情況一片死寂時，樊升看向陳斌緩緩開口。
“那些市台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這件事情不如彙報上去吧，讓上級領導出麵解決。”
沈雪搖了搖頭，表示反對。
“咱們省台這次輸給那些市台，本來就夠丟人的，如果再讓那些領導介入，隻好證明咱們無能。”
向成康也是連連點頭，“我讚成沈主任的觀點，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上報。”
眼看大家討論不出什麼結果，陳斌直接起身離開了。
他剛回到辦公室，梅鷗池就緊跟著敲門進來。
一臉諂媚道：“陳台，請問晚上有時間嗎？要不一起吃個飯？”
陳斌麵無表情地回答，“說吧，什麼事？”
“不如咱們邊吃邊聊，如果你今晚沒時間，咱們可以改日再聊。”
對方剛才還在會議室針鋒相對，現在突然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為了搞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陳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今晚就今晚。”
晚上下班，兩人一起來到一處高檔飯店。
酒菜上齊，梅鷗池站起身來，端起酒杯對著陳斌說。
“陳台，這是咱們第一次單獨吃飯，我敬你一個。”
將酒杯裡的酒一口乾掉以後，梅鷗池又續上一杯。
“這第二杯是向您賠不是，希望陳台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這話聽得陳斌一頭霧水，不禁問道。
“不知道梅台這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在聘請辛卡嵐這件事情上，我發表了反對意見。當時是覺得她要的待遇太高，會增加台裡的壓力。如果對陳台造成什麼誤會，我向您道歉。”
“梅台，你要是不提，這件事情恐怕我都忘了。在單位裡，就應該有人提出反對意見，否則會開的也沒有意思，你說是吧？”
說到這裡，陳斌又笑著提起了今天的事情。
“至於被其他幾個市台針對的事情，我確實生氣，但跟你無關。當時在氣頭上，語氣可能有點重，還請梅台多多諒解。”
眼看陳斌這麼好說話，梅鷗池立即舉起手，做出一副要發誓的樣子。
“陳台，我用自己的人格保證，購劇清單流出一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而且還不一定是咱們台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