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品嘉園小區,陳佳在陽台上心不在焉的曬著衣服。
方靜海躲在陽台一角,拿著兩個鏡子調整角度觀察樓下。
“那兩個保安還在!”
方靜海臉色蒼白。
陳佳拿衣服的手一抖,衣服掉在地上。
夫妻兩個爭吵,談判,商量,最終決定告發吳斌自保。其間到底走過了怎樣煎熬的心理曆程,沒人能知道。
而最終,方靜海選擇周嚴當做“投誠”對象,又是一番考量和掙紮。
周嚴的電話沒打通,兩人便決定由陳佳帶兒子先走。留下方靜海再想辦法。
然而,陳佳出門就被人勸回來。
現實告訴他們,如果找不到可靠的人,他們一家便隻有死路一條。
按照吳斌的吩咐做,最後一定是被滅口。現在去揭發,可能馬上就會全家死光。
“明明應該直接向趙廳長彙報。副省長,省廳一把手,再怎麼說,也比什麼檔案局局長靠譜吧?”
陳佳小聲抱怨。
“你懂個屁!”
方靜海收起鏡子回到客廳。不再說話,打開抽屜拿出配槍。
“神經病!當著孩子,你拿槍乾什麼?”
陳佳見兒子坐在旁邊,好奇的要伸手去抓槍,趕緊把兒子抱起來。
“快收起來!那個周局長不是說一會兒他來處理嗎?”
“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方靜海默不作聲,把槍放進槍套。稍一猶豫,起身把槍套穿進皮帶。
“你.....”
陳佳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連幾歲的孩子也察覺到氣氛不對,一聲不吭的看著父母。
一家人沉默著,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響起。
“帶兒子進去!”
方靜海彈簧一樣竄起來,還不忘吩咐陳佳。
門鈴再次響起,似乎外麵的人很不耐煩。
方靜海快步走到門前,先回頭看著老婆孩子躲進臥室,這才湊到貓眼前。
坐在輪椅上的周嚴.....在吃炸臭乾。
身後還有七八個人。其中兩個被人勒著脖子的,正是早上阻止陳佳母子離開的保安。
“周局.....”
方靜海打開門,勉強擠出一絲笑。
“唔......”
周嚴嘴裡嚼著臭乾子,隨意答應著。穆浩上前擠開發愣的方靜海,當先進到房間。
幾分鐘後,方家客廳。
“方隊是擔心我直接抓了他們,打草驚蛇?”
周嚴指著兩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人說道。
方靜海沒說話,算是默認。
“那就不要浪費時間。先告訴我,你在哪裡見到的吳斌。除了吳斌,還有誰。”
周嚴直截了當的問道。
“江州路健運保齡球俱樂部。”
“除了吳斌,還有.....一個人。不知道叫什麼。”
方靜海咽口唾沫。
“應該是個鐵勒人。也可能不是。但肯定不漢人。普通話說的很好。”
“他們要在哪裡鬨事?時間?”
“就在文廟商業街。明天晚上。具體時間我不知道。”
“他們讓你做什麼?”
“我......”
方靜海咬咬牙。
“他們製造混亂後,趙廳一定會親自到現場。我找機會,以彙報情況為由,把趙廳引到鴻發特產店門口。”
“就這樣?”
周嚴問道。
“就這樣。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周嚴手指敲著輪椅扶手,想了一下忍不住搖搖頭:“還是不好辦啊!”
方靜海飛快的看一眼周嚴,又垂下眼皮。
“辦事不靠譜!大大咧咧的跑過來,直接抓了守在外麵的人。估計現在吳斌那些人已經得到消息了。”
方靜海在腹誹的同時,又後悔自己不堅決。既然已經要告發,乾嘛不在電話裡直接把這些情況說出來。
那樣的話,也許還能抓到吳斌那些人。
不過,抓到吳斌,也不能怎麼樣吧。
周嚴是有靠山,可吳斌
方靜海腦子亂起來,惶然望著周嚴。
電話鈴聲響起,周嚴摸出電話接通,按下免提鍵。。
“段局,人抓住了?”
電話裡傳出段力的聲音:“物業經理和保安隊長都按住了。”
“還有一個混進來的,躲在保安宿舍,也按住了!”
“老段,那個穆海明可能藏在江州路的健運保齡球。”
周嚴說道。
“可能?”
段力問。
“方隊是昨天在那見到他和吳斌的。我覺得他不會一直藏在那裡。”
“畢竟明天他們就要行動。他總要給自己留點後路。”
“明天?!”
段力驚訝。
“周局,你.....”
段力很想問:“你這不慌不忙的,像是開玩笑一樣,咋想的?”
轉念一想也就明白周嚴的意思。
不知道那些瘋子具體的藏身地點,隻知道他們計劃的行動地點和時間,確實沒什麼用。
“那.....我和趙廳去碰碰運氣?”
“死馬當活馬醫吧。動靜搞大一點。”
“知道了!我馬上聯係趙廳。”
“哦·,他們的襲擊地點在文廟商業街的鴻發特產店,也順路去看看吧。”
周嚴說完掛掉電話,朝方靜海笑笑。
“彆緊張。如今沒彆的辦法,隻能打草驚蛇,讓他們知道自己暴露了,從而不敢馬上行動。”
“至於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不用擔心。”
“他們就是有膽子報複你,也未必有機會。”
“不好意思啊方隊。眼下隻能把你賣了。讓那夥人知道你已經反水。”
如此直白的話,讓方靜海不知道該怎麼接。
“唉!其實這也不保險。”
“那些腦殘並不在乎在哪裡鬨事。文廟不行,新街口也可以,任何地方都可以。”
“防是防不住的。”
“可.....”
方靜海說道。
周嚴抬手打斷:“你想說等著他們發動襲擊,然後提前布置,一網打儘?”
“彆鬨了!這可是文廟!到處都是人。”
“寧可逼著他們隨便選地方,也不能讓他們在這裡鬨事!”
方靜海不讚同周嚴的說法,又不敢多說,隻能悻悻閉嘴。
“你們是吳斌的人?保鏢還是打手?”
周嚴不再理會方靜海,轉頭看向兩個被抓的保安。
“保....保鏢。”
一個人結結巴巴回答。
“切!還挺會自抬身價。”
周嚴嗤笑。
“既然是保鏢,那應該知道不少事。誰能告訴我,關於穆海明,或者那些鐵勒人的消息?”
“我們隻是....隻是保鏢。”
又是最先開口的人搶答。
“是嗎?那你活著就沒意義了!”
周嚴說道。
“方隊長,請問您家的衛生間在哪?”
程學習憨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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