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很多時候,是有彈性的。你在幸福,快樂的時候,它就會變得很短暫,比如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
而在你焦躁,痛苦的時候,它又會變得很漫長。比如你在等人。
還有一種特殊的情況,時間會變得忽快忽慢,你根本分辨不出一瞬間和一個小時之間的交替規律,隻能在麻木中接受這種錯覺。
比如現在的周嚴。
感覺時間好漫長,掙紮中甚至能夠感覺到刺痛進入身體後奔跑的路徑。
先是神經痛,然後這種疼痛才會傳給身體。時間拉長到周嚴似乎能夠感覺到兩者之間的交替。
周嚴的意識中,自己大概忍耐了幾個小時才叫喊出聲,其實這種無聲的忍耐,不過持續了短短的幾分鐘而已。
周嚴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文藝作品中的硬漢。
周嚴咬牙堅持著,除了無可奈何外,就隻有心中堅信這種忍受可以給自己換來更多的回報。
所以他也哭喊,也求饒,但絕不會按照宋進輝的意思說哪怕一個字。
終於,這幾個人也累了,宋進輝擦擦臉上的汗:“小比養的嘴還挺硬,先歇一會兒。
張軍趕緊從包裡拿出幾包中華,分給蔣天和治安隊來幫忙的兩個人。
幾個人都笑起來,張軍恭維道:“乾這個還是你們專業,我們這種坐辦公室的,看的多,沒什麼機會自己動手,經驗不足”
周嚴感覺身上到處都像針刺一樣疼,雙臂早已疼到沒了知覺,趁著他們停手,努力的動了一下腿,傳來陣痛,讓他確定自己的腳還在。
蔣天看著周嚴:“服了嗎?”
“服你馬勒戈壁!”周嚴啞著嗓子罵。馬上又挨了狠狠一腳。
“整吧,你們他媽的今晚要是不整死我,以後我就整死你們,艸你們媽的!”
他知道自己要積存點力氣,這樣下去,自己必須要找機會拚命了,長痛不如短痛。
“行了,你們彆打了,我服了行吧,宋檢,你想讓我說什麼,我配合!”周嚴說。
“喲,是不是真的服了啊,你個小比養的,今晚上可是服了好多次,玩我唄?”宋進輝走過來,用腳踢了踢周嚴的頭。
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宋進輝蹲下,抓著周嚴的衣服把他拉得坐起來,一手捏著周嚴的臉,另一隻手抬起來,準備再給周嚴一個耳光。
周嚴的眼神忽然凶狠起來,讓宋進輝心裡一驚,剛想開口罵,周嚴猛地一挺身子,把宋進輝撞翻在地上,張開帶著血的嘴,一口咬在了宋進輝脖子和肩膀連接的地方。
身後的人反應很快,立刻撲過來,抓住周嚴雙臂猛的往上拉。
宋進輝疼的大叫,也本能的用拳頭猛擊周嚴的頭,嘴裡胡亂的罵著。
周嚴嗓子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死死地咬住宋進輝的脖子就是不鬆口。任憑身後幾個人拉扯。
周嚴大叫一聲,身體不受控製的一抖。
憤恨,羞怒讓周嚴也失去了理智,身子猛地一拱,又咬在了宋進輝的臉上。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嘈雜的汽車引擎聲以及巡邏道上槍兵的喝問聲。
一個聲音傳來:“市局的,快開門!”
房間裡的人一下子都停了手,隻剩下宋進輝還在踢打叫罵。
隱約有汽車的大燈光透過窗子的毛毯照進來,緊接著有人有力的敲門。
“我是桂城市公安局趙躍進!現在命令你們馬上把門打開!”
周嚴心裡一鬆,趁著宋進輝也愣住的空檔,把心一橫,用儘僅剩的力氣,爬起身,低頭撞向早就看好距離的牆壁。
這也是陳文濤教他的“最後一招”。
“嘭”一聲,周嚴撞在了牆上,腦子一陣發暈,再次摔倒。
尼瑪,真的連裝暈都很難。周嚴躺在地上暗罵。
“把門給我撞開!”外麵有人說。
緊接著,一聲巨響,門被暴力撞開,衝進來的人把正要去開門的蔣天也撞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