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目前趙真已經完成了60%的誓約之路,敗於他手下的六重以上熔煉強者,數量已超一百三十之眾,每一次交鋒都是對於自身實力的磨煉。
反過來講,醫科院這邊煥然一新的青石磚,也足夠證明趙真到底乾了多少修補的活計。
即便像安陵、貝狄威爾這般尚未掌握終結技的年輕六重強者,一旦毫無保留地與趙真展開對決,趙真也絕無可能在瞬間將其製伏。
畢竟,他們再怎麼說也是天驕級彆的存在,實力不容小覷。哪怕趙真是六重熔煉中最為頂尖的存在,在正麵對決時,也得全力以赴,這等交手必然是一場龍爭虎鬥,縱然趙真能贏,也無法保全戰場。
自趙真蹲守醫科院門口那日起,門前的地磚便再無安寧之日,整日處於修繕狀態。
起初,前來的六重強者數量有限,且行事較為克製,與趙真交手時還會多少留意腳下地磚,不至於肆意破壞。
可隨著時間推移,眾人皆知趙真正在踐行誓約之路,後續趕來的人出手便毫無顧忌,全然不顧及周遭環境。
即便趙真並非每次激烈戰鬥後都立刻修繕,可一日之內,也不得不為那破損的地磚忙碌數次,以維持醫科院門前的基本模樣。
最初那段日子,賀軫每日都會從未央宮為趙真帶來一些石板,那些石板皆是出自未央宮的銳士老頭們之手。
這些老頭,個個都是十六斬的高手,平日裡閒下來就在未央宮搞雕刻,青石板被他們削了一塊又一塊,日積月累,攢下了不少存貨,這才讓賀軫有了為趙真送石板的便利。
賀軫和趙真的關係還行,起初便主動承擔起從未央宮為趙真運送石板的任務,也算是為趙真毫無顧慮地施展拳腳提供了便利條件。
本以為這是舉手之勞,沒成想僅僅過了大半個月,趙真竟把未央宮老兵們一整年積攢下來的石板存貨消耗得所剩無幾。
沒辦法,銳士老兵的主職不是搞青石板,而且以前堆多了也會被劉桐命人拉去鋪設一些地方,今年剩的也就這麼多。
發展到後來,趙真不得不自掏腰包從其他地方購置石板,這日漸單薄的錢包不由得令人唏噓。
加之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應戰的對手愈發棘手。其實並非越晚登場的對手實力就越強,畢竟能達到六重熔煉境界的,無一不是強者,彼此間的實力差距,不提相互克製的話,倒也不至於雲泥之彆。
趙真在戰鬥中愈發艱難,究其根源,是對手們對他的情報掌握得越來越詳儘,甚至開始依據他的天賦特點,精心布局、針對性設計戰術,讓趙真在每場對決中都麵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真還能攢到一百三十多場的勝利,趙真的強度已經毋庸置疑了。
“醜話說在前頭,我可沒錢。”南嵦挺直了腰杆,一臉嚴肅地盯著趙真,眼神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呃……”趙真一下愣住了,腦海裡瞬間閃過之前聽聞的消息,不是說李優把神婆騙走的資產都成功撈回來了嗎?怎麼到他這兒就沒錢了呢?
“我的事兒,你們大致都了解一些。”南嵦神色平靜,語氣沉穩,絲毫不見那種被人騙光家產該有的沮喪模樣。
“但我還是得強調一句,你們知道的僅僅隻是謠傳罷了。”他微微挑眉,眉宇間透著一股堅定,反倒勾起了趙真心底的好奇,不禁暗自揣測,這背後究竟藏著怎樣的故事。
“行,既然如此,我也不提彆的。”趙真很快回過神來,同樣一臉認真,斬釘截鐵地說道,“誰要是輸了,就去削三百片合格的青石板!”
“好!我早就想和你切磋一番,看看自己究竟進步到何種程度了!”南嵦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按捺不住的興奮與期待。
話音剛落,南嵦腳掌猛地發力,“哢嚓”一聲,在趙真滿是心疼的目光下,腳下的石板瞬間碎裂。緊接著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趙真直撲而去。
南嵦本就是擅長正麵強攻的類型,此刻,他滿心都是對其他老兵口中趙真那無可匹敵力量的好奇,一心想親身感受一番。
沒有任何花哨的起手式,也沒有多餘的試探,南嵦一上來便對著趙真轟出一記衝拳。隻見拳風呼嘯,竟將空氣直接壓縮成了錐形的實體激波,那股淩厲的氣勢撲麵而來。
這一拳,讓趙真著實吃了一驚,心中暗自驚歎,這家夥比之前強大太多了,都已經達到這般境界,他到底是從哪兒挖掘出的進步空間!
驚歎也好,詫異也罷,曆經上百場與強者交鋒的趙真,可不會因這瞬間的驚愕而錯失戰機。
相較於閃避,早已擺好架勢的趙真,果斷從腳步發力,憑借精湛的技巧,將周身力量彙聚一處。
半開的力量崩毀,使得趙真揮拳的半邊身軀陡然大幅膨脹,身形一時間顯得有些不協調,可就在這看似失衡的狀態下,他揮動的重拳所帶起的拳壓,卻比南嵦更為駭人,那股壓迫感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襲來,仿佛能將一切阻擋之物碾碎。
“嘭!”一聲巨響,好似沉悶的雷鳴,在空氣中炸響。南嵦迅猛的衝拳,直直擊中趙真,而與此同時,趙真蓄勢已久的擺拳也精準無誤地砸向南嵦,巨大的衝擊力,讓兩人的身體都順著這股猛力微微傾倒。
不過憑借著多年磨礪出的精湛技巧,雙方皆是巧妙地調動皮膚、肌肉,竭儘全力地卸去那股強大的力量。穩住身形的瞬間,兩人眼中閃爍著熾熱的戰意,不約而同地再次揮舞起鐵拳,發動新一輪的攻擊。
這一次,南嵦的拳頭重重地轟在趙真的腹部,恐怖的拳勁竟透過趙真的身體,在他的後背形成一圈滲透而出的氣勁,如同水麵上擴散的漣漪,彰顯著這一拳蘊含的巨大威力。
趙真的另一拳,則是狠狠擊中了南嵦的左臉。這一拳,在力量崩毀的效果加持下,力量大得驚人,足以將內氣離體的凶獸都打翻在地。
可南嵦卻沒有絲毫退縮,咬著牙,雙腳猛地反向發力,在身體傾斜的瞬間,硬生生地再次撐住。緊接著,他身形一轉,斜下揮拳,以雷霆萬鈞之勢,重重地砸在趙真的側臉。
這一擊,沉猛無比,縱然是將熊乙換在趙真的位置,也必定會被這股力量擊飛出去,但趙真隻是微微趔趄了一下,很快便穩住了身形。
下一秒,趙真眼中寒光一閃,那因力量迸發至極致,青筋暴起、如同盤虯臥龍一般的右臂,裹挾著無儘的力量,凶狠地轟向南嵦,空氣中仿佛都回蕩著這一拳撕裂空氣的呼嘯聲。
“鐺!“金鐵交鳴般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痛,分明是拳鋒相撞,卻似千鈞重錘夯擊鐵砧。
南嵦身形劇顫間連退三步,腳掌過處竟在青石板上踩出三道驚心動魄的裂痕——第一步蛛網裂痕瞬間爬滿丈餘方磚;第二步迸濺的碎石如箭矢般四散,嵌入廊柱,刺入圍牆;第三步生生踩出凹坑,暴散的石粉混著冬雪炸裂的雪沫騰起丈高煙雲。
“你可真的是個怪物啊。”南嵦滿心震撼,忍不住脫口而出,自詡耗費重金,成功打破六重桎梏,在力量、速度與防禦這三個維度,絕對穩坐六重頂尖之列,可未曾料到,在角力的過程完全輸給了趙真。
“這已經是我接近全力的一拳了,你居然一點事都沒有。”趙真看著南嵦也是眉頭緊皺,在他印象中,南嵦算是六重老兵之中最頂尖的那一撮,若不考慮克製因素,實力基本與蕭後旗鼓相當,但蕭後那個層次在他趙真麵前又算得了的什麼?
半開的力量崩毀,以趙真當前的基礎去使用,六重能扛住的不敢說沒有,但像南嵦的這樣連閃避都不帶閃避,硬頂過去的,鳳毛麟角。
“這才隻是接近全力?難怪你有底氣踏上誓約之路,恐怕七重熔煉來了,也未必能輕易拿下你!”南嵦也不敢再有保留,徹底擺開了架子。
“栽在我手上的七重已經有五個了。”趙真神色平靜,語氣平淡得仿佛隻是在敘述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那些真正頂尖的六重老兵,就算針對我的短板苦心鑽研戰術,到今天也沒能將我打倒,南哥,接下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你有資格享受和斯拉夫尼斯那群人一樣的待遇。”
說完,南嵦就看到趙真的肌肉猛地膨脹了一圈,原本平滑的肌膚在這一刻也不斷地鼓動出來一根根的青筋血管。
“這就是你準備熔煉的第七重天賦,力量崩毀?”南嵦看著隻是擺出架子就綻放出某種威壓的趙真,神色凝重的說道。
“是!”趙真吐字如雷,甚至自帶了幾分心靈震懾的效果。
“你這直接就相當於熔煉成功了吧。”南嵦的眼光很好,趙真能這麼用力量崩毀,還沒屁事,你猜到底熔煉成功沒!
“所謂的走完誓約之路登臨七重,我看從一開始就是假消息,你現在根本就是七重是吧。”南嵦帶著幾分讚歎看著趙真,“誓約之路恐怕是另一套儀軌,為了完滿心靈意誌。”
趙真愣了愣神,南嵦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麼。
“看來,不隻是我找到了突破的辦法,你們也都各有手段,很好,這樣才夠味!”南嵦猛地伸手,一把薅掉自己的發冠,一頭長發瞬間肆意飛揚。緊接著,他再次擺開架勢,看似與之前毫無二致的動作,卻讓趙真那久經生死考驗的直覺發出轟鳴般的警告。
“這樣才有意思!”趙真一聲暴喝,吐氣如劍,凜冽的氣息仿若實質,竟將天幕中紛揚飄落的雪花輕易吹散。
就在這口氣微微乾擾南嵦的瞬間,趙真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直衝著南嵦疾射而去。此刻的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管你暗藏什麼玄機、耍什麼花樣,且看你能不能接下我這全力一拳!
毫無保留的趙真,恰似一頭暴怒的熊羆,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撲殺向了南嵦。他將剛猛無匹的力量彙聚於拳上,毫無花哨地朝著對麵轟去。在猛撲的過程中,趙真瞬間便感受到了一股如同深陷泥沼般的強大阻力,但無所謂——你就算是衝擊波,老子這一拳也能乾過去!
“鐺!”青銅崩裂般的震鳴撕破了暮色,醫科院前庭青石板如同被隕星擊中,瞬間炸開了一團環形坑,飛濺的碎石裹著雪渣化作萬千彈片,在青磚牆上鑿出蜂巢般的孔洞;騰起的塵霧混著冰晶形成環裝氣浪,竟將簷角鎮邪的石像都吞沒了半截。。
“要打出去打!”這一刻正在這邊值班醫師樊阿,終於因為過於離譜的動蕩猛地推開了窗戶對著下麵的兩人咆哮道。
塵霧雪渣逐漸散去,趙真看著已經半個人陷在了土裡麵,麵色有些微紅的南嵦,又看了看真的生氣了的樊醫師,灰溜溜的帶著南嵦跑掉了。
霜風卷過巷口殘雪,南嵦駐足望著延伸到巷口的裂痕,“我輸了。”
“你這力量真的太誇張了,江廣的一段天魔解體恐怕都沒到這個程度,真的是完全超過了我的估計。”南嵦帶著幾分輕歎開口道。
“但你照樣接住了,如果是戰場,打成這樣,我根本不算是勝利,但這種切磋,我贏了,不過你的防禦太超標了。”趙真神色複雜的說道,南嵦一點傷都沒受,最多是因為自己兩記重拳下去,有些氣血沸騰而已。
“其實本來並不至於這樣。”南嵦想了想,也沒掩飾,“我的意誌導出有些特殊,在一定程度上乾涉了我的狀態,讓我本身的防禦能力變得更為強大,或者直接點,我的唯心隻會對我自己生效。”
意誌乾涉現實,一般來講都是乾涉彆人,南嵦很特殊,他的意誌乾涉現實,隻乾涉自己,這也是南嵦能硬接趙真轟殺的重要原因。
“意誌乾涉現實,隻乾涉自身?”趙真有些愣神,到了他們這個水平,很多奇怪的東西,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難度了,縱然是意誌乾涉現實這種高大上的玩意兒,對於他們而言也隻是願不願意,以及適合不適合,但乾涉自身是什麼鬼操作?
“我的意誌影響不了外界,但可以用來加強自我,甚至在現在的我看來,我的意誌和我的身體其實是一樣的,合二為一。”南嵦隨口解釋道,“本應該存在於心靈的意誌,跟我自身的肌肉血液完全結合了,我的意誌力量也統合到了身體之中。”
“搞不明白。”趙真撓頭,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就是我花費了1200萬錢,將我搞得傾家蕩產獲得的東西。”南嵦平淡的說道,他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頂級老兵,雖說被張勇坑了,沉迷於封建迷信,普通的神婆也不可能蒙住他。
之前那個神婆之所以能騙光南嵦的家產,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於,她搞出來的封建迷信,或者說是特殊的儀軌,對於南嵦是有效的。
這也才是南嵦持續性花錢,最後搞到傾家蕩產的原因。
“啊?你花錢增強戰鬥力?話說還能這樣嗎?我也想要,不過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錢?”趙真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南嵦,一千兩百萬錢,這個數量實在是太誇張了。
“積蓄,宅院,土地,以及後麵全力以赴的攢錢,最後成功搞出來了這麼多錢。”南嵦神色平淡的說道,“神婆給我整的那套儀軌,我還在用,非常有效,目前比較麻煩的在於,我不知道下一輪的要購入的素材有哪些,上一輪花費了我三百二十三萬。”
趙真也就不到百萬的存款,聽到南嵦說是上一輪花費了三百多萬搞素材,多少有些頭皮發麻。
“你這是邪道啊。”趙真神色複雜的看著南嵦說道,“花這麼多錢,值得嗎?”
“我在之前已經很難感受到提升了,那種不斷努力,也感受不到進步的感覺,太令人難受了,而神婆給的那套儀軌,讓我清晰明確的感受到了進步,哪怕慢,但確實是持續的進步。”南嵦坦然的開口說道,“我是涼州人,那個地方,沒有什麼比強更讓人渴望的了。”
“多少能理解你們涼州那個情況,但是這個成本也太高了吧,南哥你之前的實力差不多有蕭後的水平,現在雖說提升了,恐怕也就提升了10%左右。”趙真眉頭皺成一團,在趙真看來多少有些不值得。
畢竟南嵦之前就是漢室頂級老兵前三十的水平,現在提升了10%,感覺也沒往前提多少名次,前十五?估計難說啊!
“你畢竟還在不斷地進步。”南嵦神色複雜的看著趙真,“你能想象那種明明你已經竭儘全力的去拚搏了,但最後因為所謂的資質,無法繼續向前,再多的努力也隻能維持著不退步是什麼感覺嗎?每當我看著張勇和張平他們的時候,都有一種——絕望。”
“那個,南哥,因為世界意識詛咒的緣故,七重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基礎素質了,而是意誌層麵那種更堅信自我的東西,靠著外力很難上七重的。”趙真小心翼翼的說道。
南嵦聞言多少愣了幾秒。
“要登臨七重,意誌方麵最起碼不能對自身有任何的懷疑,什麼資質,什麼不能進步,這些都不該成為阻攔。”趙真繼續努力的將自己總結出來的東西科普給南嵦。
“外力能壯大自身,但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超過自身的極限,那隻會被鎖死在當前的水平。”趙真歎了口氣說道,“蕭後,就是心靈層麵出現了問題,所以卡住了,而南哥,你則是動搖了,六重熔煉徹底完成之後,大家其實都是不能進步的。”
倒也不是不能進步,隻是進步的方式不再是依靠自身繼續強化素質,夯實基礎,而是轉變為組合天賦架構形成終結技,實戰增加經驗,而不是以前那種身體素質還能不斷增加的時候,往上疊基礎了。
“所有的六重在掌握好自己的天賦之後,都不能進步了嗎?”南嵦無比沉默的看著趙真,這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是的,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打破自身的極限,這就要靠意誌了。”趙真如實說道,南嵦的麵色變得越發的難看,這樣的話,自己走錯了?
“彆糾結於對錯啊,南哥!”趙真趕緊打斷南嵦的思考,“熔煉天賦這種事情,根本沒有什麼對錯,隻要能變強就是正確的,皇甫將軍可是說過禁衛軍才是正確路線,但更能打的奇跡化,用武力掀翻了所謂的正確,道隻是方向,但力量可以扭曲道!”
到底是地球繞著太陽轉,還是太陽繞著地球轉,這種事情事情都可以靠力量強行扭轉幾百上千年,對與錯這種事情在掌握力量的過程之中自然是不太重要的,重要的反倒是如何壯大自身。
南嵦的路線有問題這點沒錯,但南嵦能接下力量崩毀的重拳,足夠證明他確實是變強了,既然能變強,走的是正統,還是邪道,隻要不違背普世道德,對於這個社會而言,還真不重要。
“多謝了。”南嵦動蕩的心情平複了下來,力量就是力量,哪怕不是什麼正統,但他實打實變強了,那就是正確的路線,沒必要糾結。
“說起來你那個增強的方案對所有人都有效嗎?如果有效的話,你可以找幾個有錢的家夥換一撥資源,然後再繼續加強。”趙真想了想南嵦的情況,開口建議道,“甚至具備普適性的話,你可以找陳侯換一筆資源,想來陳侯也不在乎花錢。”
“不知道原因,我找了幾個弟兄試了,就對我有效,是一整套的儀軌,我現在完成了五輪。”南嵦搖了搖頭說道,真有效他早貢獻出來了。
就一個字,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