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派出所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鬨過了,屋裡實在沒地方,隻好讓上百人就在院子裡蹲著,曬?活該。
這件事鬨得很大,金雪戰都放下手頭上的事情,急匆匆趕了過來,自然也少不了事發地的村長石武厚。
“這就是典型的黑勢力!”
金雪戰聽完事情經過後,勃然大怒,拍著桌子說:“簡直無法無天,嚴辦,嚴懲!”
不等所長表態,他緊接著關心道:“小郭人呢,沒什麼大礙吧?!”
不難看出金書記是真重視小郭。
所長說:“他在鎮醫院,他身體素質是真好,醫生說都是皮外傷,不會有事的,書記您放心。”
金雪戰點點頭。
所長緊跟著低聲說:“金書記,任中行來了。”
金雪戰不禁皺眉,詫異道:“誰?縣裡的那個?”
任中行是全縣的名人,工人出身,一路打拚,如今已是全縣數一數二的建築界大佬,在市裡班子那邊都是掛了名的企業家,很有一套。
“他來乾什麼?”
“就是為趙鵬的事兒來的。”
石武厚聽到這兒也坐不住了:“啥意思,他跟趙鵬有交情?”
所長苦道:“我也是才知道,趙鵬好像就是在他手底下包工程的。”
石武厚皺著鼻子:“沒道理啊,他手底下包工程的肯定多了去了,犯得上親自跑過來撈人?”
所長也是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啊,他隻說自己是為趙鵬的事兒來的,還想見金書記一麵。”
金雪戰思量片刻後說:“他人在哪兒?”
鎮醫院,喬寡婦火急火燎推開房門,看到病床上的郭陽,眼睛一下紅了。
“咋回事啊,那幫挨千刀的,咋下手這麼狠啊?”喬寡婦一臉心疼,說話都是哭腔,隨時繃不住。
郭陽還沒吱聲,旁邊有人大刺刺說:“這算啥啊,你沒見趙鵬那個尿樣,一條腿都讓陽哥乾廢了。”
喬寡婦白了弟弟一眼,沒好氣道:“你說你也是,你乾啥吃的啊,不知道護著你陽哥啊,你那麼大塊頭!”
喬猛這下懵逼了,瞪大眼看看他姐,又看看郭陽,不對勁不對勁,這裡麵兒肯定有事兒啊。
“姐,我可是你親弟啊。”
意識到自己失態,喬寡婦攏著秀發來到弟弟病床這邊,打哈哈說:“姐的意思是說,小郭畢竟是你恩人,你得知恩圖報。”
郭陽笑著說:“猛子已經很給力了,他明知道鐵定挨打,還是硬往上衝,可以可以。”
得到郭陽的肯定,喬猛異常滿足,傲嬌道:“那必須的,做陽哥你的兄弟,寧可挨打也不能慫!”
看郭陽和弟弟還能說笑,喬寡婦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對麵啥來頭啊,我聽人家說去了好幾十個人呢,咋跟黑路子似的?”喬寡婦問。
喬猛大大咧咧說:“那就是黑路子的,我托人打聽了,所裡正處理這個事兒,多半就是按黑惡勢力辦!”
喬寡婦總算眉開眼笑:“那就好,他們這麼無法無天,就該蹲大獄!小郭,你咋不高興呢?”
郭陽搖搖頭說:“我看不一定,黑惡的性質非常嚴重,趙鵬那邊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金書記,這個事情就拜托您了。”
所長辦公室,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握著金雪戰的手,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胖子頭發不剩多少,穿著打扮也非常普通,眼睛很小,一笑就更看不見了,走在大街上,很難讓人相信他會是縣裡的大名人任中行。
“這……”
金雪戰本來是排斥的,但對方提出的條件,實在太誘惑人,他遲疑著看向一旁的石武厚,想讓他表態一下。
石武厚說:“糾集將近百人到我們村尋釁滋事,任老板,這可是典型的黑惡勢力!”
“不至於不至於。”
任中行笑眯眯的說:“就是驢脾氣上來了,找一幫打工的過去嚇唬人而已嘛。”
“你說得可真輕鬆。”石武厚始終冷著臉,態度明確。
任中行眼裡閃了兩下光,笑著說:“石村長,你們村有個叫李.誌剛的吧?”
“怎麼了,你認識他?”石武厚皺著眉反問,心想你要提他,那這事兒就更沒得談了。
“我倒不認識,就是我在紀.委有幾個不錯的朋友,聽說李.誌剛上午跑紀.委去了,說是要告你。”
“什麼?!”石武厚大驚失色。
“不過你放心,我那幾個朋友都很仗義,已經幫你把事兒壓下來了,為了防止那個老東西繼續告你,來前我已經吩咐人找他了,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帶著他那個傻兒子去外地討生活了。”
任中行還是笑眯眯的,隻是這時金雪戰和石武厚,誰都不覺得他像彌勒佛了。
石武厚驚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個笑裡藏刀的胖子,心中竟有了一絲寒意。
任中行真的是手眼通天,這種事情都有渠道獲得消息?
看來他的今天,真不是靠運氣。
鐘小莉推開醫院病房的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喬寡婦,不禁一愣。
“你怎麼來了?”郭陽確實沒想到她會來。
鐘小莉把手裡的水果放下,輕描淡寫說:“閒著無聊,過來轉轉。”
說著坐下來,還是忍不住朝喬寡婦看去,不得不說喬寡婦不是特彆特彆漂亮那種女人,但她卻有很獨特的氣質,很妖很魅。
還有一對大.波浪。
男人怕是都扛不住這種妖精的勾引。鐘小莉心想。
她又忍不住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嗯,幸好自己的也非常給力。
她沒說話,可郭陽看她的眼神表情就大致猜得出她在想什麼,無語的咳了兩聲,介紹說:“這位是喬秀玲,她來看她弟弟的。”
“鐘主任好啊,一陣子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呢。”喬寡婦很熱情的打招呼。
鐘小莉卻是不陰不陽說:“你的小嘴可真甜,難怪會有人喜歡。”說完還不忘給郭陽一個陰陽眼。
郭陽頓時狂汗。
喬秀玲也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心生不悅說:“還好吧,其實鐘主任你的嘴巴也挺好的,我估計啊,肯定也有不少人喜歡嘞。”
“你什麼意思?”鐘小莉頓時跳起,怒目相對。
喬秀玲陰惻惻說:“你是啥意思,我就是啥意思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