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臂擋住倒來的身體。
“安南月,我知道你沒醉,彆裝了!”
趙玄舟的耐心告罄。
安南月睜開眼睛,雙眼清明,幽怨的看著他,“一定是這樣嗎?“
趙玄舟:“這話該我說,你要麼給我好好坐著,要麼給我滾下去!”
他語氣冷冽,帶著駭人的氣勢。
是真發怒了。
司機在前麵大氣不敢喘。
溫梔妍沒忍住往後視鏡裡偷偷瞄去。
隻見安南月倔強的睜大了布滿霧氣的雙眸,努力克製著,不讓眼淚不掉落。
“停車!”
她忽然大喊。
司機自然不停,他隻聽命趙玄舟。
溫梔妍怕她激動起來跳車,忙讓司機把車門給鎖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安南月就去拉車門,還好提前鎖上了。
然而就算安南月做出拉車門這樣的危險舉動,趙玄舟也是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一副你要死我不攔著冷酷之色。
“你就這麼恨我……”
安南月崩潰了。
她縮起小腿,把臉埋在其中,悲傷到了極致。
溫梔妍聽到她的抽泣聲,不由想到自己受的情傷,她在心裡歎了口氣,拿了紙巾悄悄往後遞去……
“溫秘書!”
趙玄舟眉頭皺著朝她看來。
溫梔妍抿唇,把手又收了回去。
男人沒有個好東西。
不是婚內出軌,就是薄情寡義!
趙玄舟瞧著她那忿忿不平的小模樣,又給氣笑了。
******
車子到了酒店。
趙玄舟下車,闊步往裡頭走。
溫梔妍:……說了讓她負責,他就真的不管……
沒辦法,她看向還在後座的安南月,“安總,我替你去開間房吧。”
安南月垂眸僵坐,周身清冷。
許久,才幽幽的開口,“不用開房間,我住你那間就好。”
“可以的。”溫梔妍答應。
反正套房裡還有一張床。
她們一起走進酒店。
溫梔妍發覺,剛才還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這會走的挺穩當的。
還真是裝的……
她暗暗吐了口氣。
到了房間,安南月說想泡澡。
“你喝了酒不能泡澡,我給你要杯蜂蜜水吧。”溫梔妍勸說。
安南月沒聽她的,自顧自朝著浴室走去。
溫梔妍過去攔住她,“要是你出事了,我怎麼跟總裁交代?我不信你不知道酒後不能泡澡,你這是自虐!”
心事被戳破,安南月眼眶又紅了。
溫梔妍趁機把她扶到沙發上。
清冷美人怎麼比黛玉還要自怨自艾……
她給酒店管家打了電話,讓送一杯蜂蜜水過來。
剛打完電話,手機又響了。
她新手機裡現在隻存了兩個號碼,一個是趙玄舟的一個是孫澤的。
一看是趙玄舟,她下意識看了眼沙發上安南月,想來是氣消後又心軟,來詢問了,她接起電話,“喂。”
“過來一下。”
簡單的四個字從那頭傳來。
溫梔妍愣神了一秒,馬上應,“好的。”
收了電話,她過去對安南月說,“總裁讓我過去一趟,那安總你先坐著,我很快回來。”
安南月歪在靠枕上的腦袋慢慢抬起,一雙冷清的眸子將溫梔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驟然像是明白什麼似的,露出一抹慘然的笑,“去吧。”
溫梔妍:“……”
這眼神這表情是幾個意思!
開口想解釋,可又覺得解釋了,也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她心裡有些窩火。
罷了,誤不誤會的,以後自然知曉。
她轉身出去。
來到趙玄舟的套房前,她拿出房卡開門,為了方便她跟孫澤隨叫隨到,他們都有他房間的房卡。
之前覺得很正常,這會被安南月的眼神一鬨……莫名怪怪的。
她走進裡麵,趙玄舟正站在窗戶前解表帶。
男人解表帶……
溫梔妍腦子不受控製的冒出一個狗血情節:相愛相殺的兩人,為了刺激對方,男主故意拉著秘書親熱,讓女主看到,讓女主破防……!
“……總,總裁,你,你——”
“我餓了。”趙玄舟眸色流轉,落在她臉上,聲線略帶沙啞。
“…………”
溫梔妍差點奪門而逃。
她睜著驚悚的美眸,腳步還往後撤的架勢讓趙玄舟有些困惑,看了一眼解下的表,了然又無語的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肚子餓了。”
“哦,哦,原來是肚子餓了呀,嚇死我了。”溫梔妍笑著鬆口氣。
說完後……
“……”
“……”
尬穿地心的氣流擴散在空氣中。
溫梔妍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她咳了咳,忙往電話那邊走,一邊撥電話,一邊故作從容的問,“總裁你要吃什麼?”
趙玄舟麵無表情的把解下來的表又戴了回去,“隨便!”
世界上最難伺候的就是隨便!
溫梔妍心頭吐糟,嘴上用溫柔緩慢的語調交代著管家該準備的食物,不清楚他的口味跟喜好,她就隨便點了。
打完電話,轉身時,她發覺他表又戴上了。
所以他並非不知道……
“溫秘書,你要知道,你現在的工作之前都是孫澤做的。”趙玄舟涼涼的說了幾句,幫她趕走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當下溫梔妍的思路還沒掰回來,聽他這麼說,當下心頭大驚,脫口而出,“孫澤也需要做這個?”
趙玄舟:“…………”
他手一揮,“出去。”
溫梔妍從房間裡出來。
她走了一段路,站定,把頭往牆上撞。
孫澤回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這“詭異”的一幕,正要過去,趙玄舟打電話來,他隻好先去了他那裡。
一進去,他忍不住說,“總裁,溫秘書是不是也喝酒了?我看她在走廊上撞牆。”
趙玄舟:“……”
他用手揉了下眉心,交代了一些明天工作上的細節。
正好送餐的來了,孫澤肚子也咕咕叫,趙玄舟就讓他坐下一起吃。
“剛才溫梔妍贏的好好的,怎麼換你了?”趙玄舟吃完,用餐巾擦著嘴角,不經意問。
說起這個孫澤就想笑,“她膽子實在太大了,開始我還擔心,結果她玩嗨了,要一把All—in,我快被她嚇出心臟病了。沒法,我就借口把她支出去了,她以為自己是賭神……”
趙玄舟眸色一頓,“她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