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臉上的輕鬆消失。
取而代之的則是驚愕,與凝重。
“也就是說,我隻有三天的時間了?”
“嗯。”
曾仕林負手而立,他的手在胡子上緊緊的攥著。
顯然是在思考:
“此種氣息太過詭異,為父從未見過。”
“而且為父二品亞聖的浩然正氣竟不能對其有任何影響。”
“那怎麼辦?”曾安民的眉頭皺起:
“我感覺若是不將它消除,三日之後待伏魔金圈消散,他的識海空間可能會因為它而崩塌……”
這不是在說笑。
他剛剛真的感覺到若是老爹再晚來一刻,他的識海空間真要沒了。
雖然他並不擔憂。
畢竟他外掛之中的【最後儲備】還在。
【最後儲備(彩):瀕死之際,保留最後一絲生命力,突破當前武道等級。】
他死是死不了,但就這麼用掉這個神技,真的很可惜。
……
曾仕林沉思了半晌,最後將目光投向了京城東邊的方向。
“浩然正氣的特性本就消滅邪祟之氣而生。”
“其太過霸道。”
“而佛門修士所修成的佛力則更中正平和,具有“淨化”之能。”
“或許可以求助泓濟住持。”
泓濟住持……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慈祥老僧的身影。
“他……能行嗎?”
曾安民有猶豫的看了一眼曾仕林。
“也隻有他了。”曾仕林的目光看向曾安民:“若是泓濟住持都對其無法……”
曾仕林的目光變得複雜。
麵色凝重無比。
“行,那我這便去尋他。”
曾安民剛要退出識海空間。
便又見祖龍圖的虛影突然發出“嗡”的一聲。
【道:貧道不日便臨北聖京城,諸位同盟可有迎接?】
?
道?
他來京城作甚?
曾安民愣神了稍許。
曾仕林此時也在曾安民的識海空間之中,他也看到祖龍圖背後的那行小字。
“這便是你們天道盟平日聯係的方式?”
“對。”曾安民邁步上前,對著老爹演示了一波。
見他伸手在虛影背上寫下:
【北:你去京城作甚?】
【南:同問。】
【荒:太好了,過些日子我也要隨我爹去北聖京城。】
荒也要來?!
曾安民的神色透著一抹疑惑。
【道:貧道是隨門中長輩前往京城與佛門論道。】
【你去的目的是什麼?】
【荒:最近蠻神秘境越來越詭異了,已經有鎮壓不住的趨勢,俺爹想去聖朝尋一個姓徐的師傅,討些封印陣法來。】
好一個姓徐的師傅!
曾安民與曾仕林看到這句話,嘴角不約而同的抽搐了一下。
【北:行屆時我若是有時間也儘量去京城尋你們。】
曾安民除了在女帝那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道與荒那,他還是黑貓武夫的身份。
這個身份,能不暴露,就先不暴露。
【道:好,屆時我們定把酒言歡!】
……
“你們傳信,隻能這樣傳嗎?”
老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疑惑的看向曾安民:
“不能兩兩相談?”
“能啊。”曾安民知道老爹問的是有沒有私聊功能。
他看著老爹解釋道:
“我們在現實中都沒有見過麵,而且還沒有什麼交集,所以暫時也不需要私聊這個功能,但自打我從南江回來之後,跟顧湘南那邊……用這個功能的次數稍微多了些。”
“哦?”
“可否演示一番?”
曾仕林像是看到什麼新奇的玩具一般。
“嗡~”
這個時候剛好有消息自動彈出。
是南私來的私聊界麵。
【南:相公,道門無心還好,若是要麵對荒,一定要小心一些,畢竟其人神秘,從未見過,還是要有些防備之心。】
曾安民看到這裡的時候,臉色有些漲紅。
倒不是因為這句話。
而是這句話前麵的聊天內容,他為了回味,並沒有刪除跟女帝的私聊……
【寶寶,我好想你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去找你嗚嗚,我要親親……】
【寶寶,還在批閱奏章嗎?又不理我!我生氣啦!】
【親愛的南兒,明日我要開始破項望先的案子了,這兩日可能有些忙,回消息可能有些不及時,諒解一下,來親親。】
……
而這些內容。
全都在此時暴露在了老爹的眼皮子底下。
尬的扣腳!
天哪!
誰能理解我此時的感受?!
社死到了極致!
曾安民雖然收起聊天記錄的動作很快。
但老爹是何許人也?
二品亞聖!
隻是一眼,便已經將所有的內容全都閱讀完畢,並且提煉出內容之中所有的信息。
果然。
此時老爹的麵容極為古怪。
他給了曾安民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呃……爹,您剛剛看到的都是幻覺!”
曾安民的臉色已經完全漲紅。
他現在根本不敢跟老爹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觸。
“寶寶……”曾仕林念叨著這兩個字。
隨後抬頭戲謔的看著曾安民:“你倒是有一套。”
…………
曾安民沉默了良久之後,突然靈機一動。
“啊!”
他滿臉痛苦的叫了一聲:
“剛剛那玄色氣息給我留下了暗傷!”
隨後便很乾脆的倒下去。
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嗬嗬。”
老爹輕輕笑了笑,隨後搖了搖頭。
又深深的回頭看了一眼被他禁錮在金圈之中的玄色氣息。
“嗡。”
金光一閃,他的身影便退出了曾安民的識海空間之中。
…………
良久之後。
曾安民才試探性的睜開眼睛。
看到老爹不在之後,鬆了口氣。
隨後將目光放在了顧湘南發來的私聊上。
死性不改,繼續寫下一行小字:
【北:謝謝寶寶的關心,我會注意的,來波一個……】
…………
法安寺。
曾安民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了這裡。
“阿彌陀佛。”
“不知曾施主來尋老僧何事?”
泓濟老和尚依舊是那般慈眉善目。
他溫和的笑著。
“今日拜訪,有事相求。”
曾安民也知道為何。
在與這老僧相處之時,心中不自覺的就沒有了躁意。
他的聲音也變的平和起來。
“何事?”
老和尚的麵容依舊慈祥。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隨後目光凝重:“事關重大,不能有旁人在,不知住持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