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佛門,都是好人!!(1 / 1)

“舅舅,我好累,我們回家吧?”

虎子的聲音響起,稚嫩的聲音之中透著疲憊。

曾安民低頭朝著虎子的方向看去。

此時的虎子麵色有些發黑,脖頸處蔓延著些許的黑色氣息,他嘴唇慘白,有些踉蹌的站在門口。

看到這一幕,曾安民的眉頭猛的一皺,沉聲道:

“剛剛在院外還玩的好好的,現在怎麼這般模樣?”

隨後他猛的朝著老和尚看去。

老和尚的目光依舊透著慈祥。

他就那麼笑嗬嗬的看著曾安民,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曾安民:

“紀青身上有邪祟之氣,虎施主與其有過接觸,若是不正視,或會對虎施主身上留下暗傷,這憑藥可化解。”

曾安民愣了愣,他抬頭看著老和尚問道:

“邪祟之氣?難道是他久在北境與妖族接觸的多了?”

“貧僧不知,路遇西山時隻有虎施主在那裡,並未真正見過紀青,隻有他殘留下的邪祟之息。”

“這藥怎麼用?”曾安民接過瓷瓶之後,感受著瓶身上傳來的潤滑感。

“一共三粒,已經喂過虎施主一粒,剩下兩粒分兩日服下。”

“哦。”

曾安民接過藥瓶之後,朝著虎子走了過去,他將虎子抱起,抬起手指搭在虎子的胳膊上。

一縷武道氣息緩緩渡入虎子體內。

感受到虎子體內殘留的黑氣,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

跟紀青戰鬥之時,紀青的身上就是這種黑氣。

“呼~”

曾安民深深的看了老和尚一眼。

這和尚沒騙自己。

的確是紀青身上的黑氣。

“這藥多少錢?”曾安民麵色嚴肅起來,他看著老和尚:“我國公府從不欠人。”

老和尚笑嗬嗬的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千兩。”

要錢就好。

曾安民心中輕輕鬆了口氣:“我明日便讓仆人帶銀子來。”

“是黃金。”

老和尚臉上的笑意依舊慈祥。

“奪少??”曾安民瞪大眼睛:“你怎麼不去搶?!一千兩黃金,都夠買下你這座廟了!”

“貧僧自然知道。”

老和尚反問曾安民道:“那曾施主知道這瓶藥有多珍貴嗎?”

曾安民輕輕怔了怔。

“百年誦經,集佛骨之舍利,方得此一顆。”

“貧僧三百年法力,築此藥三顆。”

“此藥本是為映塵洗神所用,卻不曾想虎施主比映塵更需要此藥。”

……

曾安民沉默了:“出家人不打誑語?”

“阿彌陀佛。”

老和尚滿麵坦然。

曾安民低頭看了一眼虎子慘白的臉色,輕輕歎了口氣:

“黃金就黃金吧,明日我親自送來。”

“嗬嗬。”老和尚卻是輕笑一聲緩緩搖頭:“施主不必著急。”

“貧僧此次遊曆,除了巧合之下救了虎施主外,也曾去往西流,那裡如今正值乾旱,葡萄久不結果。”

“百姓苦不堪言,易子而食,賣兒鬻女……”

說到這裡,老和尚的眸子閃爍出一抹悲哀,他歎息道:

“施主將錢用在災民上吧。”

“不是,三百年之苦修……”曾安民有些不敢相信老和尚的話:

“被你拿來做慈善了?”

國公府如今勢頭正盛,一千兩黃金並不算多。

“做慈善……”老和尚聽到曾安民的話之後,輕輕一怔,隨後曬然一笑:

“施主所言是極。”

他輕輕撫了撫自己身上那帶著補丁的僧袍:

“貧僧多一劫,世人便少一劫。”

……

曾安民的神色變的恍惚起來。

他又想起當初南下,與東方蒼的對話。

“佛門以天下眾生疾苦為修行。”

“最出名的便是苦行僧人,布鞋,布衣,遊行天下。”

“他們認為天下之苦是有總量的,佛門之人多吃些苦,天下人便可少吃一些。”

“我佛,慈悲。”

曾安民神色肅穆,雙手合十,對著老和尚行了一禮。

老和尚臉上笑容依舊慈祥。

他並未躲這一禮,隻是緩緩閉上眼睛,同樣的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

臨彆之際,曾安民抱著小虎子,低頭看了一眼小映塵問道:

“你不生氣嗎?”

小映塵聞言,眼睛愣住,他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向曾安民:

“小僧……如何會犯嗔戒?”

“你師父苦修三百年的功力,這丹藥可本是為了給你留的,卻被小虎子捷足先登換了一千兩黃金,結果又轉手安排到了災民身上……”

曾安民對他挑了挑眉頭:

“要是我我肯定饒不了虎子。”

映塵臉上泛起一絲開心的笑容。

陽光將他的睫毛映成了金色。

他清澈的眼眸看向曾安民,雙手合十,認真道:

“我輩修佛之人,應救此世之難。”

曾安民有些心疼這小子,他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道:

“若你修的不是佛呢?”

也許隻有佛門才能教導出這種乾淨純粹的人了吧?

小映塵有些發愣。

曾安邊的問題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一雙短小的眉毛擰在一起。

顯然是在對這個問題認真的思考。

看到他這模樣,曾安民咧嘴笑了笑。

他其實也沒打算從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口中問出什麼哲學答案。

正要抬手告彆。

卻見映塵那清澈的眸子抬起,烏黑的眼睛竟透出一抹調皮:

“小僧與虎施主……還是好朋友呢!”

……

曾安民愣住,他看著映塵那清澈的眼睛看了良久。

隨後輕聲道:

“我帶虎子,對你說聲謝謝。”

……

國公府。

“舅舅~”

虎子迷迷糊糊的醒來。

此時那抹黑氣已經初見端倪,將虎子周身都纏繞起來。

就像是一隻粗壯的胳膊,死死的扼住虎子的脖頸。

他小小的臉上,蒼白無比。

曾安民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

此時也到了要喂第二枚丹藥之時。

“波~”

瓷瓶的塞子被他拔掉。

瓶中的香味撲鼻而來。

不是藥香,是一股純粹到極致的香味。

就好像是這世上最乾淨的味道。

莫名的,曾安民體內的浩然正氣緩緩流轉。

“好親近……”

熟悉的親近感傳來。

浩然正氣與那丹藥的親近!

曾安民麵色有些恍惚:

“當初在江國,東方蒼血月之夜的祭壇……也是這般親近。”

“看來東方蒼說他東方教是脫胎於佛門不是在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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