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先親一口再說!(1 / 1)

“那……老爹跟徐天師的謀劃,到底是什麼……”

曾安民的眸子複雜無比。

“而且,以老爹的性子,他斷不會放秦院長假死,就讓他這輩子都潛伏在萬妖山了。”

“一定還有後手,讓秦院長回來。”

曾安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亂。

他深深的呼吸著空氣,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

“彆的不說,以秦院長對婉月的在乎,他不可能拋妻棄子。”

曾安民的眸中閃爍著精芒。

“所以老爹讓秦院長回來的後手……”

“極大的概率,就是出在……秦笠大儒身上!!”

“我接下來,隻需要弄明白秦笠大儒是如何在漢末時坐化,卻又在十七年後出現在江國境內傳道的。”

“隻需要弄明白這個秘密,那大概率,我就能猜到老爹讓秦院長回來的後手了。”

想到這裡。

曾安民便趕緊睡下。

“那麼今天便先想到這裡。”

他不能再想太多。

若是再胡思亂想,光今日得到的這些信息,恐怕也要被他想亂。

至於那白色項鏈之中到底蘊含著什麼秘密。

又是如何讓自己眼生金光,窺得儒聖手書……

先放一放。

翌日。

曾安民拍馬便朝著國子監而去。

隻是,當他在國子監尋了一天的書籍查閱。

也並沒有找到多餘的關於“秦笠”大儒的消息。

確實。

大聖朝與江朝已經並立近千年。

千年的時光,足以衝刷很多人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

躺在自己行房之中的椅子上。

曾安民輕輕歎了口氣。

“太難了。”

“信息不足的情況之下,再如何猜測也隻是猜測。”

眼見著快到了日落之息。

曾安民決定這兩日不回家了。

先泡在國子監的書籍裡,就算找不到秦笠大儒的信息。

也要通過彆的信息去嘗試推理。

畢竟像這種“坐化”之後,又複生的事情,國子監那麼大的書庫,肯定也有彆的類似之事。

通過這些一點點梳理,應該也能梳理出來。

隻是,這樣的工作量實在是太大。

想著想著,曾安民感覺眼前輕輕一暗。

他的鼻尖嗅到一抹熟悉的味道。

“婉兒?”

曾安民睜開眼睛。

果然,他看到了麵前盈盈而立的秦婉月。

經過一段時間的衝刷。

喪父之痛在秦婉月的心中也緩緩被衝淡。

可能她還沒有忘掉,被他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從她眉角間那抹淡淡的憂鬱也能窺得一二。

“曾郎。”

秦婉月看著曾安民,那雙眸子裡宛若秋水。

在看到曾安民的一瞬間。

她的嘴角不自覺得便輕輕翹起。

“有幾日不見了。”

曾安民笑嗬嗬的從椅上站起,伸手接過秦婉月遞來的食盒。

“快坐。”

說著,曾安民便給秦婉月拉來一把椅子。

秦婉月抬頭看向曾安民那俊俏的麵容,伸出白皙的手指,有條不紊的打開食盒。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處理父親的後事。”

“今日才算得了空閒,想到你在國子監公務繁忙,便特意做了你愛吃的魚點糕。”

二人的相處模式宛如一對結婚已久的老夫妻一般。

“辛苦了。”

曾安民也沒有絲毫的意外。

隻是坦然的接受著這種相處模式。

他那勞累的心中,也許在這一刻,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

“啪嗒~”

食盒的蓋被秦婉月放在桌上。

她拿起裡麵的糕點,很自然的對著曾安民的嘴喂去。

曾安民隻是輕輕側側臉,便能輕鬆的接住這糕點。

秦婉月認真的看著曾安民咀嚼的口,從懷裡掏出手絹,耐心的為其擦拭著嘴角食物的殘漬。

“好吃。”

曾安民的眸子輕輕一亮,他對著秦婉月眨了眨眼笑道:

“婉兒的手藝越來越棒了!”

秦婉月含羞一笑:“你愛吃就好。”

“嗯嗯。”

曾安民笑的很舒服:

“對了婉兒,以後還來國子監學習嗎?我在這裡當主薄,雖然少去學堂了,但在這行房之中也能學習。”

“若你有意,以後可每日來我行房中,與我一同讀書。”

聽到這話。

秦婉月的眸子輕輕一黯,她勉強笑了笑搖頭道:

“往日在此處,是因為爹爹也在,但如今爹爹已走,我以曾郎的名義繼續留在此處,會惹人爭議的。”

呃。

“瞧我這張嘴。”

曾安民作勢便伸出巴掌,朝自己的臉上輕輕扇去:

“真是不該說什麼偏說什麼。”

“沒事兒的,已經走出來了。”

秦婉月看到曾安民作怪,本來黯然的心情轉晴,臉上的笑容更自然了些:

“馬上就要秋闈了,科舉準備的如何了?”

“我還是準備參與幻陣科舉。”

“所以倒也沒什麼準備的。”

曾安民擺了擺手,目光朝著遠處看去:“這些日子更多的還是在此間讀書。”

秦婉月的眸子變的似笑非笑:

“怪不得坊間傳聞,說曾縣子這二日經常去玄陣司,想來應該是想要窺探擠分幻陣科舉的捷徑。”

曾安民猛的抬起頭。

麵色僵住。

迎上了秦婉月的目光。

秦婉月依然的處事不驚,似笑非笑。

但曾安民能明顯感覺到隱藏在她笑容之下的……哀婉。

“咳咳!”

曾安民乾咳了一聲。

婉月此言,他豈能不知?

想來是昨日老爹跟自己說的。

自己在玄陣司裡跟賽初雪在她靜室之中發生的事情被人給傳出去了。

許明心!

曾安民對那個姓許的玄陣司師兄已經心生歹意!

彆讓我逮到你!

此時,在曾安民的心中,那個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給自己三拳的祝完均都比那個許明心更可愛些!

他直接望向秦婉月。

沒有絲毫猶豫,直直的朝著秦婉月看去。

下一刻。

秦婉月那有些發涼的小手,已經被他攥在手中。

“婉兒,我自知你能今日來與我送糕點便是完全相信我。”

“若不然以你的性子,恐怕絕不會見我。”

曾安民的語氣那叫一個溫柔。

“所以我還是多謝你能相信我。”

“至於坊間的傳聞,想來以你之智豈能看不出其中的貓膩?”

“我與那賽初雪賽姑娘相識已久,若是能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她隻是我的朋友而已。”

“我的心中之意,彆人不知,婉兒你又豈能不知?”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直直的盯著秦婉月的杏眼。

“我隻單純的拿他當朋友看。”

秦婉月抿著嘴唇。

她直直的看著曾安民。

良久之後。

秦婉月也不避諱,眸子裡閃爍著躲閃:

“奴隻想知道,曾郎我們的三年之約,可作數?”

曾安民的眼睛極為堅定,聲音也篤定無比:

“三年之後,若婉兒之心依舊向我,我必不辜負婉兒之情!”

秦婉月的眸子柔情甚濃。

她一言不發。

看了曾安民良久。

隨後輕輕的掙開曾安民的手。

“奴自知,以曾郎這般天才人物,定是受不得情感之累。”

“如今大聖南江二朝,曾郎三策平天下之名早已人儘皆知。”

“不知多少家的姑娘都對曾郎翹首以盼。”

她看著曾安民,臉上的笑容不變,聲音極輕:

“從第一眼見曾郎開始,奴便知道。”

“似奴這般姑娘,獨占不了郎君。”

“以後郎君若有了彆的心儀姑娘,也不必遮掩,直接說便是。”

“隻是希望,曾郎以後還能在身邊給奴留一席之地得以苟延。”

……

隨著秦婉月這幾句話說出。

曾安民愣住了。

他的心中仿佛是被什麼重錘狠狠的擊中。

他呆呆的看著月光下的秦婉月。

她還是那樣笑著。

她從來都很安靜。

她從來也不奢求什麼。

她很好哄。

我說什麼,他都信什麼。

她甚至懂事的讓人心疼。

“婉兒……”

曾安民感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他不自覺的,甚至有些哽咽。

“曾郎不必多說。”

秦婉月隻是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曾安民的嘴唇。

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般安靜:

“其實聽到坊間傳聞之後,奴的心中極亂,甚至還有些心死。”

“感覺被曾郎負了一般。”

“也想過自此以後,再也不見曾郎。”

“但隻是過了一夜,奴怎麼也控製不住思念曾郎的念頭。”

“也怪奴自己不爭氣。”

說到這裡,秦婉月臉上的笑容還是安靜的。

她看著曾安民,那雙眸子似在哀求:

“希望曾郎位極天下後,心中還能與奴留下那……”

“唔~”!

秦婉月的眸子陡然睜大。

她呆呆的。

看著那近在咫尺,已經閉上的丹鳳眼。

……

良久之後。

曾安民坐在椅上。

他看著麵前早已經從脖子根紅到耳朵的秦婉月。

他臉上的笑容極為認真:

“婉兒,你已經被我印下了印章。”

說著,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枝筆。

隨後又弄出一張宣紙。

“約定。”

他寫在紙上以草書之跡寫下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

“以後你可隨時拿著這張紙來尋我,這是我給你的,在我身邊永遠的通行令!”

他寫好之後,將那張宣紙緩緩遞給秦婉月。

秦婉月看著那人張宣紙。

她癡癡的伸出手。

將那張宣紙緊緊的攥在手中。

她又小心翼翼的,將那張宣紙折好,鄭重的放入懷中。

乾淨的臉上還是透著安靜的笑容,與那無與倫比的幸福嬌羞。

“嗯。”

……

依舊是這個院子。

曾安民已經將秦婉月帶來的糕點吃光。

他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隨後目光朝著秦婉月看去。

“對了婉兒,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秦婉月眨了眨眼,她笑著看曾安民道:

“什麼問題?”

“你們秦家有族譜嗎?”

曾安民悠閒的看著秦婉月。

“有呀,我們秦家乃是儒聖後人,自然是每一支都有族譜的。”

秦婉月眨了眨眼隨後好奇的看著曾安民道:

“你問這個做甚?”

“嗯……”

曾安民沉吟了一下,隨後皺眉看著秦婉月道:

“你知道曾經在漢朝末時,有一位大儒名叫秦笠。”

“與你秦家,可有乾係?”

秦婉月聽到這話。

眸中開始閃爍起思索的光芒。

“秦笠……”

她的嘴唇輕輕啟合。

她思索了良久良久。

隨後緩緩抬頭看著曾安民:

“秦笠大儒,我好像有印象……”

說到這裡,她的眉宇間透著思索。

隨後突然道:

“《儒修年史》記載的最後一位大儒……好像就叫秦笠!”

曾安民笑著點頭,伸出手輕輕的刮了刮秦婉月的鼻子:

“真聰明。”

“我也是昨日才看了《儒修年史》再過些日子我可能就會忘了。”

“卻是不曾想婉兒居然還能記得。”

秦婉月的身子有些僵。

她對曾安民刮自己鼻子這個親昵的動作搞的猝不及防。

但細細想來,嘴角卻又不自覺的掛起幸福的笑容。

麵上確透著遺憾道:

“儒聖後人分支很多,我們這一脈可追溯至儒聖第七子那一支中。”

“至於秦笠大儒是不是我們秦家一族的,我也不能給你肯定的答複。”

曾安民緩緩點頭。

心中有些失望。

不過還好。

他也沒想著能從秦姊姊的口中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而且很多東西又不能讓秦姊姊知道。

不然以她的聰明,可能很快就能猜出一些什麼。

“沒事,我就最近看道《儒修年史》有些好奇。”

曾安民笑了笑。

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嗯呢。”

秦婉月笑容如花。

她看著曾安民道:“雖然不知道秦笠是不是我秦家族人。”

“但我父親對他的一些平生事跡也有過研究,還特意寫過一些心得。”

“若你感興趣的話,我明日給你送來。”

這話一出。

曾安民的眸中瞬間浮現出一道銳利的精芒!!

秦院長還專門對秦笠大儒做過研究?!!

我擦!

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

好端端的,他對秦笠做什麼研究?!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平靜,疑惑的朝著秦婉月看去:

“秦院長生前,喜歡對古人研究?”

秦婉月則是搖了搖頭:

“那倒沒有,你知我父親六藝以“書”入道,所以父親有段時間隻對秦笠大儒的字非常喜歡,因為秦笠大儒也是以“書”入道。”

這話一出。

曾安民瞬間心頭大震!!

他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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