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危機,悄無聲息(1 / 1)

曾安民的目光看著麵前的三個詞條。

目光之中閃爍著掙紮的情緒。

首先第一個【冒險舉動】

真的很冒險。

雖然自己上次抽得了一個五十年壽命的小巨人。

但他不保證自己就算是加上那五十年,剩餘壽命也有沒有一百年。

就算是有,他也不敢賭。

很簡單。

若是遊戲裡,壽命不值錢,大不了點了下一把。

但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沒了可能真沒了。

至於那個【抗毒性】,也沒用。

加成太少。

起不到什麼關鍵的作用。

他微微沉吟了一會兒。

直接選擇了【慢速頓悟】

這個選擇在他看來是最穩健的一個。

有過【快速頓悟】的經曆。

他實在是太懂這詞條給的悟性有多逆天。

雖然時間隻有一個時辰。

但一個時辰夠了!

利用這一個時辰的時間,自己全力衝擊儒道。

絕對足夠自己將君子六藝全都“入道”。

屆時,他便能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姿態進入儒道五品!!

君子六藝全都入道的儒家五品!!

常人修儒,隻需一樣君子六藝入道。

而自己將會是史上第一個將六藝全都入道的儒修!

那將會是什麼樣的姿態?

會有多雄厚的底蘊?

最後再看了一眼識海之中的那把由淡紫色浩然正氣凝聚而成的“鴛鴦琴。”

曾安民緩緩睜開眼睛。

“嗯?”

他看到所有學子的目光之中都透著一抹膽戰心驚。

身後的柳弦也在驚疑不定的看著曾安民:

“權輔哥哥,你剛剛……樂理入道了?!”

“沒錯!”

李蓮亭直接從座位上站起,死死的看著曾安民,幾步便行至曾安民麵前。

看他的目光如同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聲音都帶著一抹興奮的顫抖:

“曾安民,方才以老夫奏下的《邊關月》以十弦琴入道樂理!”

曾安民隻是笑了笑,撓頭道:

“許是幻陣之中經曆太過真實,方才在彈奏時便想到了幻陣中率軍與妖兵作戰,故此有些感悟。”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

“若不是而今隻有七品儒道,底蘊不足,恐怕也能憑借此次入道一舉進入五品吧。”

“可惜了。”

這話落下。

所有人都無言以對。

甚至有人麵露苦色。

這……差距實在是太大。

“嗬嗬,無妨,你如今已經三藝入道,隻須按部就班修行,待他日晉升六品,擇一藝為主,便可順利進入五品,凝聚法相。”

李蓮亭麵上帶著極為溫和的笑容。

那像極了老師看見班裡學霸的表情。

他甚至還寬慰道:

“若是在晉升六品時有何不懂,便可隨時來問老夫,待你晉升六品,老夫亦可親自為你護道,助你一舉踏入五品。”

“謝過夫子厚愛。”

曾安民麵上是極為真摯的笑容。

夫子,您猜錯了啊!

弟子這是早已進入六品,隻是識海太過寬闊才進不了五品的。

作為知情人士之一的秦婉月則是眨了眨眼睛看著曾安民。

她是知道曾安民已是六品的。

隻是真沒想到,權輔弟明明已經三藝入道,卻依舊沒有晉升五品凝聚法相!

這是什麼概念?

古之亞聖也不過隻是凝聚了兩種六藝……

她張了張嘴。

想要問一句。

但是考慮到這裡人多眼雜,便閉上了嘴巴。

終於,一堂課結束。

李蓮亭臨走之前,還特意叮囑曾安民,若遇到不懂的問題一定要尋他來問。

曾安民自然也是滿口答應。

誰都看得出來,曾安民如今在國子監之中,已經成為了一個香餑餑。

不隻是教“樂理”的李蓮亭。

彆的任課老師也都是這般態度。

全都認準了,曾安民現在的天賦,以後在史書之上,最起碼都是一位名垂千古的詩豪大家!

特彆是在幻陣科舉結束以後。

“豐功偉績”這四個大字可是正兒八經的刻在考場之上的石壁的!

這意味著,曾安民的能力也非一般人所能媲美。

再加上其出身……

諸多光環加之與身,他便是如今京中所有學子之中最耀眼的那顆恒星!

“權輔弟想吃些什麼?”

出了課堂之後,曾安民來到國子監的草地之上散步。

他身後跟著柳弦與秦婉月。

因為曾安民的關係。

秦婉月與柳弦二人也收獲了不小的名氣。

再加上本來秦婉月便是大儒之女,而且她自己本身便才學淵博,“樂理”一藝幾近入道。

也有才女之稱。

而柳弦更不用多說,其柳海棠的名聲早便在京城傳播。

進了國子監以後,跟在曾安民的身後,也混出了名堂。

三人走到哪裡,都有學子主動讓路,主動問好。

“隨便吧。”

曾安民麵上毫不在意的打了個哈欠。

自從任為之倒了之後。

他的心態便放的極穩。

如今朝堂之中也無什麼大事。

老爹在朝堂的羽翼也比之以前豐厚了許多。

他能安安穩穩的當他這聲色犬馬的二世祖。

“國子監的東西都吃膩了。”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裡吃。

“不如……去個好地方?”

柳弦對著曾安民挑了挑眉頭,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包管權輔哥哥沒去過。”

“哦?”

曾安民看著柳弦那一臉壞笑的表情,瞬間明白柳弦那心思。

自從穿越以來,又是乾江王,又是乾岐王,又是乾任為之的……

這下,好不容易日子安穩了。

他確實想要領略一下,這個世上那輕鬆的一麵。

他猶豫了一下,看向了秦婉月,麵上皺眉:

“這不好吧?”

秦婉月也秀眉皺起,看向柳弦:

“你想帶權輔弟去何處?”

她的眸中閃爍著一抹警惕。

她已年芳十七,自然懂得所有東西。

柳弦“害”了一聲,毫不在意的擺手道:

“無非就是一些熱鬨集市罷了,好些攤販賣的吃食都極為可口。”

“集市人多,不方便帶秦姊姊一同去。”

隨後柳弦忽然反應過來,眨了眨眼,一臉狐疑的朝著秦婉月看去反問一句:

“秦姊姊以為我想帶權輔哥哥去哪裡?”

秦婉月的俏臉輕輕一僵,隨後有些發紅,她抿了抿嘴:

“沒有。”

“嗬嗬。”

柳弦不著痕跡的對著曾安民使了個壞笑的眼神。

曾安民也暗暗的豎起大拇指。

“那行,吃慣了油腥,領略一下這世間的凡塵煙火氣,也是好的。”

曾安民直接便答應下來。

並且隨著柳弦便朝國子監門外而行。

“那個秦姊姊便先回去吧,明日來學院我給你帶些吃食!”

曾安民擺了擺手,便與柳弦一同緩緩消失在秦婉月的眸前。

…………

二人出了國子監以後。

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清晰的空氣。

自由的味道。

聲色犬馬,架鷹走犬。

終於能安穩的過一過少爺該過的生活了!

然而。

他剛想隨柳弦坐上馬車。

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縱馬而來。

“籲!!”

馬匹剛好停在國子監的門口,大春便一個漂亮的翻身,從馬匹之上下來。

掃視了一眼之後。

曾安民與其四目相對。

日!

曾安民看到大春那臉上極為凝重的眼神。

心中便浮現出一抹不妙的感覺。

我這剛想過一過二世祖的日子,這便又要來事做了??

“少爺!!”

大春直直的朝著曾安民走來。

“怎麼了?”

曾安民的眉頭皺的很深。

大春剛想回答,但他注意到一旁的柳弦後,嚴肅道:

“老爺讓您馬上回府。”

“我爹?”

曾安民愣了一下,隨後嚴肅的朝著大春看去:

“發生了何事?”

“這……還是回府之後您親自問老爺吧。”

大春再傻也知道有些事能在外人麵前說,但有些事是一定要嚴格保密的。

“柳賢弟……”曾安民將目光放在柳弦身上。

“權輔哥哥隻管去。”

柳弦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

他點點頭道:“改日也行。”

“嗯。”

曾安民沒有猶豫,牽起自己的小青馬,便翻身而上。

“駕!!”

路上。

曾安民看向大春,眸中閃爍著出一抹凝重:

“到底發生了何事?”

大春不敢怠慢,騎在馬上開始娓娓道來。

…………

時間回到今日晌午。

皇宮。

早朝。

在將所有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之後,建宏帝便要宣布退朝。

不料,一騎快馬自南方入京。

急匆匆的朝著宮中而來。

“報!!鳳起路總督黃元皋被刺死於懸鏡司中!!!”

一道如同悶雷的長報直接讓朝堂之上所有大臣全都震懵。

建宏帝的眉頭凝在一處,麵沉似水,他坐於龍椅之上,身子前傾,死死的盯著信使:

“黃元皋死了?!”

兩江總督!

前兵部尚書。

大聖朝的股肱之臣!

“此為兩江郡郡首劉季整理的卷宗,還請陛下過目。”

那信使此時已經氣喘籲籲,他風塵仆仆,麵容之上皆是蒼白。

說話都帶著有氣無力。

很顯然,他這一路上吃喝拉撒都在趕路,壓根就沒從馬上下來過。

建宏帝麵色極為陰沉。

他一言不發,從太監的手中接過那信使上交的卷宗。

他靜靜的看著卷宗,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整個大殿都陷入了寂靜之中。

二品大員遇刺,死在衙內。

這幾個字,就是一記極為響亮的巴掌。

狠狠的扇在了建宏帝的臉上。

不,不隻是建宏帝,整個大聖朝從上到下萬名官員的臉都被這刺客給扇爛了。

壓抑的氣氛凝聚在朝中。

建宏帝此時還未發一言。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雨來臨之前片刻的寧靜。

滔天巨案!

性質極為惡劣的滔天巨案!!

…………

“嘭!!!”

建宏帝的手一巴掌拍在龍椅之上。

他緩緩抬頭,目光之中透著一抹極為淩厲的壓迫。

朝中所有官員的身子紛紛不由自主的輕輕一頓。

“黑,貓,武,夫。”

建宏帝的口中擠出這幾個字。

隨著這四個字出來。

曾仕林隱藏在袖下的手輕輕一顫。

誰??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黑貓武夫??

那不是自己好大兒嗎?!

難道有人借著黑貓武夫的名義,刺殺了黃公?

論輩份,老爹確實要叫黃元皋一聲黃公。

“敢問陛下,可否讓臣看一眼卷宗?”

對於眾臣的驚疑。

首輔李禎表現的還算自然,他緩緩整理了一下衣襟,抬起眸子,來到建宏帝的麵前,緩緩行了一禮。

“傳閱。”

建宏帝淡然點頭,伸手將卷宗遞給太監。

“是。”

小太監恭敬的雙手接過卷宗,遞到了李禎的手中。

李禎眯著眼睛,將手裡的卷宗看完。

隨後遞給下一個大臣。

他的眸中展露出思索的光芒。

很快,卷宗便傳閱到了老爹的手裡。

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將那卷宗展開,一字一字的斟酌而看。

【建宏十三年,四月初六,黑貓武夫於夜間寅時斬江國細作二人,阻止雷粉引爆濟水堰,救萬民於水火。】

【建宏十三年,四月十二夜亥時,懸鏡司南院起火,眾官員皆乎救火,亥時二刻火滅,眾官回北院複命,黃總督猝於院中,血流滿地。】

【院中大陣觸發,賊人無影,隻留半隻頭套於地。】

【郡守劉季領懸鏡司傾巢而出追捕賊人未果。】

看完之後,曾仕林將其緩緩遞給身邊的官員。

隨後陷入沉思。

如今是四月十七。

黃元皋是四月十二死的。

僅過去五日,卷宗便送達京中。

足以見得,在其死後,信使便馬不停蹄將消息帶來。

單看卷宗,很難看得出來這樁案子的信息。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建宏帝更是將目光一點點的掃向所有人,眸中閃爍著一抹雷霆般的盛怒:

“此案,眾愛卿如何看?”

他的語氣還算平靜。

但誰都聽得出來,這平靜下的躁動。

沒有人第一時間站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站在那裡不動的首輔李禎看去。

李禎自然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要站出來給個表率。

“稟陛下,臣記得阻止濟水堰轟炸雷粉之人,不是白提都嗎?”

李禎此時皺緊眉頭,抬首看向建宏帝,沉思道:

“何時成了那“黑貓武夫”?”

這話出來。

老爹的心中猛的一沉!

危機,悄無聲息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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