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直接出來了嗎?”
看著身後依舊光禿禿,並且逐漸恢複平靜的荒山。
蘇驚蟄眼中露出了一抹歎息。
這一趟,於聖山之上,他的確是收獲了許多。
但同時在他身上的壓力也越發的巨大了。
他並不清楚自己在魔神與老魔神,乃至於各個世界之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甚至於此時他也都不太確定,當初在臨江城得到的極樂淨土到底是不是冥冥之中老魔神或者某隻看不見的大手的安排。
這些事情困擾著他,實在讓他過於壓抑。
而此時聖山之上的領域消散,天碑魔蹤的飛星孤月也已然是探查到了這邊的情況。
不過還不等二人靠近,卻是見到這座聖山竟開始一點一點的如熒光般消散。
隻是十數息,橫亙在此處無儘歲月的聖山,一直被天碑魔宗所有人守護的聖山,便是徹底消失。
仿佛從未出現過。
“啊這…聖山直接消失了嗎?”
“使者大人是完全將裡麵的造化給收取掉了嗎?”
飛星孤月二人在略微愣了一下之後,不由得老淚縱橫。
他們並不會因為這聖山的消失而感到沮喪。
而是這麼多年的堅守,今日終於是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亦可以說是極致的感動到落淚。
遠處,依舊盤坐著,處於恢複狀態的敖戎亦是睜眼看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微微動容。
但這一切皆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畢竟這座聖山本就是蘇驚蟄引動的。
如今由蘇驚蟄將其收取且銷毀,乃是再合適不過。
“不知道那裡麵到底是有著什麼玩意兒,竟能強橫到這般程度。
如果那小子真的能夠完全將其收取並且吸收,那麼他的修為和底蘊將會得到巨大的進步。
如此也好,極樂淨土能夠得到更大的完善。
對於那一步也能夠更快的到來。”
心頭這般自語之時,敖戎心頭倒是略有些感慨。
在得知蘇驚蟄是老魔神行走人間的使者之後,他對於自己之前的那些仇怨。
其實就已經是極度的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該如何去報仇。
或者換個說法,報仇與自身境界的突破之間,他該如何去選。
而且自己如今又是與蘇驚蟄簽訂了契約。
能翻臉嗎?
顯然是不能的。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敖戎在蘇驚蟄身上,除了蘇驚蟄使者的這個身份以外。
他找不到任何值得詬病的地方。
在歎息一聲,便也沒有多想。
致力於目前的恢複。
而此時蘇驚蟄本人同樣也是心存歎息。
他的心情可要比敖戎複雜許多。
不過此時他也同樣沒有多想,一步踏出便是直接來到了敖戎的近前。
看著氣息虛弱的敖戎,他當然也能猜到剛才發生了一些什麼。
“魔龍前輩,你沒事兒吧?
我還是收你回極樂淨土吧,在那裡麵,或許你的傷勢才能夠得到更快的恢複。”
聽到這話,敖戎也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也好。”
對於有些事情,此時二人也算得上是心照不宣了。
隨即蘇驚蟄手中,黑磚烏光一閃,便是直接將敖戎給收進了極樂淨土之中。
敖戎選擇了一處生機濃鬱的位置盤坐了下來。
世界之力在蘇驚蟄的調動之下,刻意向其湧去。
如今的敖戎乃是他這邊的戰力天花板,用得著他的地方還很多。
必須得儘快讓其恢複過來。
“敖戎前輩,你且安心的恢複,帶你重回巔峰之後,關於那座神山之中的一切,我再來跟你詳談。”
這話一出,敖戎神色一凜,便是點了點頭。
抓緊時間恢複起來。
而蘇驚蟄則是又來到了飛星孤月的身邊。
二者外看蘇驚蟄之時,暗中的那等崇拜與興奮,無以言表。
“使者大人,可是得到了魔神大人的指示?”
二者依舊還是在期待著能夠得到一些老魔神的指示。
好讓他們天碑魔宗在此等時候發揮出一些應有的作用。
因為他們二人,已經是在這個境界無儘歲月了,想要進步卻也是不可能的。
如若在這個時代還沒有讓他們發揮的餘地,或許後邊他們天碑魔宗的作用也就越來越小了。
對此,蘇驚蟄卻是笑著點了點頭。
“自有你們發揮的時候。
現,在告訴我,你們宗門的由來?”
蘇驚蟄在收取那一幅地圖之時,在那裡也的確是探知到了一些關於地圖之外的信息。
而這天唄魔宗,的確是能夠發揮出一些作用的。
聽到這話,二老對視一眼,神色間皆是有些迷茫。
似是不太明白此時蘇驚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他們卻也並沒有多問詢。
當即便道:“關於我天碑魔宗,倒也沒什麼太過於特殊的。
乃是因為在宗門的最核心之處,有著一麵無字天碑。
哦對了,這也是當年老魔神留下來的。
或許倒也是能夠為使者大人提供一些作用,我這就帶使者大人去。”
蘇驚蟄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很快三人便是來到了天碑魔宗的最深處。
天碑所在的位置,乃是四座高山的中央。
四座山皆是傳出了頗為神聖的氣息,周圍的魔氣也是整個天碑魔宗最為濃烈之處。
蘇驚蟄能夠看到,在四麵的山峰之上,都還有著不少天碑魔宗的弟子在不斷的騰挪。
顯然是在這裡修行。
而這裡應當也的確足夠撐得上是天碑魔宗的聖地。
然而蘇驚蟄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四座山峰,目光便是凝向了最中央那一座好似與天齊的黑色無字石碑!
從其上有著頗為濃烈的氣息傳出。
蘇驚蟄頗有些好奇,下意識得以神識彌漫其上。
但卻什麼也都沒有能探查到。
除了略微感受到了一點點的特殊氣機。
“在那等信息之中,要求我將這天碑收起來,當有大用。
看來是跟邪神魔界的世界之靈有關了。”
見到蘇驚蟄的神色變化,飛星孤月卻又好奇道:“使者大人,這天碑可能夠收起來?”
蘇驚蟄眉頭微挑。
心頭卻又感到好笑。
飛星孤月乃是天碑魔宗的老祖宗。
而天碑魔宗的象征,可就是這一座天碑來著,但看他們倆的架勢,是巴不得蘇驚蟄就在此時便將他們宗門的底蘊給搬掉。
甚至於是恨不得將整個天碑魔宗都送給蘇驚蟄,任由他去糟蹋。
蘇驚蟄點了點頭:“這一座天碑於我而言,的確是有用的。
今日也的確是要將其收起來的。
這對天碑魔宗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吧?”
飛星孤月興奮的道:“完全不影響!
因為這天碑矗立於此處,對天碑魔宗來說,也僅僅隻是給了一個名字罷了。
天碑本身到底有什麼用,有什麼樣的威能,無儘歲月以來,即便我二人也從未研究透徹過。”
這話一出,蘇驚蟄再次有些詫異。
他們這兩個天碑魔宗的老祖宗,對自家宗門的這些核心機密,還真的是啥也不知道呢。
真就是做好了一個稱職守陵人的身份。
不過,這樣一來,對蘇驚蟄而言,好處也的確是更多一些。
“既是如此,那麼我可就要直接操作了。
二位可讓周圍山峰之上的那些天碑魔宗弟子退遠一些。
如若待會兒動靜太大,難免會讓他們受到不必要的波及。”
飛星孤月點頭。
下一瞬身影便已經是離開了蘇驚蟄的身邊。
直接對著這四座魔氣濃鬱的山峰之上所有弟子,下達驅逐令!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所有人便是被二老完全驅逐。
周圍四座山峰之上,再不存任何生靈。
甚至於方圓十裡之內的所有弟子,即便是在閉關的那些,也都強行被飛星孤月以大法力挪走。
那叫一個乾淨!
見到這一幕,蘇驚蟄心頭再次感慨。
有著這般強力下屬的感覺,可真是好呀。
什麼事情都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
這時他眉心的魔神印記卻再一次綻放出了濃烈的五彩光芒。
直接向著四座山中央的天碑籠罩而去。
下一瞬,那天碑忽然震顫了起來。
顯然要收著這玩意兒,並不需要用到剛才的神秘令牌。
這既是老魔神所留,魔神印記卻也還是好用的。
大地震顫之時,天碑緩緩地拔地而起。
周圍的四座神山卻是忽然開裂。
見到這一幕,蘇驚蟄再度怔愣了一下,
苦笑連連。
“又要將這等天碑魔宗的聖地給毀掉了嗎?罪過罪過,這實非我意啊。”
他這般苦笑著,一路而來,所有的秘境都是因為他而灰飛煙滅。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而這天碑魔宗可完全是盟友,乃至於完全是他的下屬來的。
在各個方麵,他都想要讓天碑魔宗變得更好。
但現在好像是事與願違了。
不過感慨歸感慨,手中的動作卻還是沒有停下。
這座天碑在魔神印記的籠罩之下,來到了高空之上。
那龐大無比的體積,即便是在天碑魔宗各個方向的核心弟子,也都能夠看到。
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起來。
“我沒有看錯吧?此時升到高空之上的,是咱們天碑魔宗核心之處的那一麵無字天碑嗎?”
“還真是那一麵天碑,自我有記憶以來,他就一直矗立在那裡。
縱然有無數人都曾經嘗試過,想要將其撼動,卻都沒有能夠做到。
如今怎麼直接拔地而起了?”
“傳言稱天碑魔宗的天碑離地之日,便是天碑魔宗也隨之崛起之時。
這一切,難不成是跟之前過來的那一頭魔龍,以及無極魔宗的岩嘯有關?”
“……”
無數天碑魔宗的核心弟子驚疑不定。
不過大多數人卻還是頗為興奮的討論著。
而遠處的飛星孤月二人,蒼老的臉上寫滿了興奮。
此刻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師兄,咱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啊。
其實對於天碑魔宗未來將會如何,我都並不是特彆的在意。
有生之年,我隻想要見到魔神他老人家一麵,或許使者是真能夠助我等達成這個願望了。”
孤月興奮且期待的說到。
飛星卻輕輕搖了搖頭。
“師妹啊,你真的覺得,他僅僅隻是使者嗎?”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