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中的光芒越發亮了起來。
對蘇驚蟄的欣賞顯然也越發熾盛。
“本座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還有多少東西隱藏著。”
自語之時,他腳下的步伐仿佛是加快了幾分。
站在樹冠之上的黑衣人,視線顯然也要更加開闊一些。
此時他卻是忽然見到,在前方不遠處,便是橫亙於密林之中的那一道峽穀了。
“未曾想到,還真讓你這小子給跑到這裡來了。
不過若本座親自出手,也都未曾將你給攔下來了。
老臉的確是沒有地方擱了。”
自語聲未落,他身上的氣息竟是比先前更加的強盛了許多。
手中再度掐決,身後瞬間有著上百道虛幻的利劍凝現而出。
如若先前隻是戲耍,現在則是認真了幾分。
“小子放棄掙紮吧,結束了。”
他目光依舊鎖定在密林之中不斷逃竄的蘇驚蟄身上。
輕輕喝了一聲:“去!”
身後那百道虛幻利劍,便是向著蘇驚蟄逃竄的那方圓十丈覆蓋而去。
“雷!”
利劍攢射過後,他手中印決再度一變。
口中輕聲念叨了一聲。
蘇驚蟄逃竄的前方,在那峽穀的崖壁之上,瞬間再次有著一片陰雲凝聚。
“轟轟轟………”
一陣悶雷般的轟轟聲傳來,那些雷電再次向密林之中劈了過去。
蘇驚蟄心頭的警兆強盛到極點。
頓時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身周十丈之內,每一處都被那等淩厲的劍意包裹。
無論他從哪個方向閃避,都必然會結結實實的挨上一擊。
峽穀就在前方十丈左右的位置,要是在這裡倒下了,那等不甘才會熾盛到極點吧。
“啊!!!”
當此時,蘇驚蟄口中發出一陣憤怒又痛苦的呐喊。
黑磚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心頭很清楚,能夠扛過這一輪攻擊,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如若扛不過,那就真要隕落於此。
淬體液的力量還在體內不斷的翻騰。
右手勞宮穴之中,倏然反哺出了一股不弱的血氣之力,注入到了手中的黑磚之上。
隨即他猛然轉身!
用儘全力向著身後那襲來的虛幻利劍,狠狠拍擊而去。
至於頭頂那劈落的雷電之力,則是無暇顧及。
“叮!”
下一瞬,手中的黑磚與身後的一柄虛幻利劍相觸。
竟是發出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蘇驚蟄隻感覺右臂發麻。
那虛幻利劍之上的衝擊力,強悍無邊。
這一磚不僅沒有將之拍散,反而那等反震之力,差點讓得黑磚脫手而出。
不過也正是如此正麵撞擊。
他的身體借著那等反震之力,卻是猛的向後飛退了十丈之遠。
恰好來到了峽穀岸邊!
即便在方才那千鈞一發之際,那些散亂的劍氣還是將他切割得滿身是傷。
並且從頭頂劈落的雷電,還是有一道落在了他身上。
讓他身軀此時還感受到一陣麻痹與僵直。
但站在峽穀岸邊,蘇驚蟄嘴角卻是再度勾起了一抹笑意。
隨即他沒有任何猶豫,收起了黑磚,整個人直接向著峽穀縱身一躍。
也不管這般直接跳下去會不會粉身碎骨。
而在蘇驚蟄墜入峽穀的下一秒,那黑衣人也從旁邊的樹冠上落下。
穩穩的站在了峽穀岸上。
看著下方雲霧繚繞的峽穀,他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一個體修,又不會禦器飛行,這般高度跳下去,不會真要玩出人命吧?”
此時黑衣人神色竟是略有些難看。
“若真是一不小心把這小家夥給玩死了,丫頭那邊恐怕有點不好哄啊。
該死的,我要是提前在這邊準備一個禁製什麼的,或者先前直接出手重點,讓他沒有這般逃遁之力就好了。”
站在崖壁之上,黑衣人竟是有些懊惱的說著這般後悔之言。
下一刻,他隨意的掏出了一柄長劍。
而後踩在劍身之上,直接向著峽穀下方而去。
而不多時,劍光閃爍,這黑衣人卻又禦劍而回。
眉頭緊鎖。
“奇了個怪了。
這條峽穀就這麼長,那小子能躲到哪裡去?
還是說真有那麼巧,掉下去剛剛摔死就被妖獸給拖走了?”
站在峽穀邊自語著,黑衣人心頭卻始終有點想不太明白。
看了一眼蘇驚蟄先前站立的位置,那裡還有著些血跡。
黑衣人搖頭輕歎。
便也不打算在此處久留,準備禦劍下山而去。
而這時,不遠處的虛空卻忽然響起了一道破風聲。
隻見得一把大號的扇子瞬間破空而來。
其上赫然正是依舊一身素白色長裙的落月白。
此時落月白眼中無比焦急。
看到黑衣人之時,神色一喜,當即便是向著這邊飛了過來。
“老家夥,人呢?”
落在這黑衣人麵前之後,落月白便直接開口詢問。
然而還不等黑衣人回應,她也同樣是看到了崖邊的那一大灘血跡。
目光再一轉,又看到了後方密林之中那被劍氣切斷,以及被雷電之力擊碎的樹木。
落月白臉色陡然一白。
“蘇道友他人呢?
老家夥,我問你話呢!”
落月白麵色陰沉,眼中有著無與倫比的怒火。
他直接走到了黑衣人麵前。
也不管是否沒大沒小,直接憤怒的揪著對方的衣領。
而對於落月白此時的這般模樣,黑衣人臉上卻是有著一抹無奈的苦笑。
此時竟像是一個犯了錯的老頭子。
“丫頭,你…你先不要動怒,你聽我解釋。
你選的這個小家夥,我已經是證明了他極度的優秀。
也證明了他的確是有資格擔任,咱們邪月宗臨江分宗的首席大供奉。
不錯不錯,跟你一樣,非常優秀!”
此時這黑衣人倒是毫不吝嗇自己對蘇驚蟄的誇讚。
而這些讚揚,倒也不是為了哄落月白才說出口的。
而是經過他實際檢測之後心頭的真實想法。
然而他這話一出,落月白臉上卻依舊還是帶著那等極致的憤怒。
“你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就因為他優秀,所以你不惜動用凝劍術和雷霆之法?
你這是考驗後輩嗎?哪個後輩經得住你這樣考驗?
你這是想要直接將他擊殺吧!”
說這話的時候,落月白近乎歇斯底裡。
麵前的黑衣人依舊被他揪著衣領。
張了張口似想要解釋一番,但好像此時所有言語都顯得有些蒼白。
畢竟剛才的戰鬥現場還極為的新鮮,看起來又是那麼殘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