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鳴一愣:"您的意思是…"
張秉謙說道:"裴炎若是不死,這件事情不光是我麻煩,就連段懷文都不好收場。所以,得趁著現在這個時候,弄死裴炎,
隻要裴炎在看守所裡一死,咱們的不利情況就立刻會扭轉過來,
而且段懷文這條瘋狗一定會和陸建邦杠上的,到時候就是個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隻要咱們做的隱蔽,就可以坐!山!觀!虎!鬥!"
周一鳴終於明白了張秉謙是什麼意思,他沒有絲毫的猶豫,點了點頭,
"首長,我明白,您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
張秉謙點點頭,一個勁兒的叮囑,
"一定一定要做的隱蔽,千萬不要被人發現!"
周一鳴神情嚴肅:"您放心,我知道找誰去做這種事兒隱妥。"
張秉謙笑了:"很好,你儘管去做,我不問過程,隻看結果。"
看守所的監室內,裴炎像一灘爛泥一樣,跪在廁所裡,他忍不住嘔吐了起來,旁邊圍著的犯人哈哈大笑,
這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跪在他們麵前,像條狗一樣為他們服務,在這一刻,無論是在生理,還在心理上,都得到了滿足,
管號的犯人頭一揮手,
"讓他洗乾淨點兒,我晚上摟著他睡,"
犯人們又是哈哈大笑,裴炎的眼睛變得通紅,這一刻,他屈辱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吃過晚飯,有人敲響了鐵門,管號的犯人頭,急忙跑過去,滿臉堆笑,一個看不著臉的管教公安,低聲的和他說了幾句,犯人頭有點兒猶豫,那個管教公安又說了幾句,,他才點頭答應,
過了十幾分鐘,鐵門打開,兩個壯碩的禿頭犯人,抱著行李卷兒,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見到這兩個人,不光是犯人頭,幾乎所有的犯人都站了起來,一齊鞠躬喊道,
"二爺!三爺!"
早有人迎了上去,接過他們手裡的行李卷,身後鐵門哐當一聲關上,兩個犯人不屑的看了這些人一眼,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吐了痰,罵了一聲,
"艸!你們這個逼屋子是怎麼住的?這特麼什麼味兒?騷的哄的,是不是連廁所都不衝了?臭死了!"
監室內的犯人一個個垂著頭,連大氣兒都不敢喘,那個叫二爺的,摸了摸剃了雀青的腦袋,向後靠去,
一個犯了盜竊的小犯人,很機靈的跳上鋪板,一哈腰鑽到了二爺的後背,二爺正好靠在他的身上,二爺笑了一下,
"小兔崽子,挺有眼力勁兒,以後就跟著我吧,"
他龐大的身子壓的那個小犯人直搖晃,那個小犯人卻是樂的合不攏嘴兒,連連說道,
"謝謝二爺!"
二爺閉上眼睛,管號的犯人頭急忙踹了那個戴眼鏡的老頭一腳,
"沒眼力勁兒的東西,還不去給二爺按摩!"
老犯人急忙跑上前,給二爺捶腿,
犯人頭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半盒煙,拿出一顆恭恭敬敬的獻給二爺,
二爺閉著眼睛一聲不吭,老犯人的按摩手法相當不錯,讓他覺得挺舒服的,三爺看了一眼煙盒,輕蔑的吐了口唾沫,
"不是你們號這麼窮嗎?還抽個什麼大前門,8分錢一盒,想讓我們哥倆抽?你特麼是不是活膩了?"
犯人頭撲通一聲跪倒,連聲叫道,
"三爺呀三爺,這個號裡都是窮人,前一段時間,來了一個家夥,跟我們各種吹牛逼,說他爹是什麼糧食局的科長,他爺爺是市委組織部的,當時我們被唬住了,就沒有歸攏他,
本來想過兩天接見,讓他上點供,結果是屌毛都沒有,連個看他的人都沒有,我們幾個就歸置歸置了他,"
二爺的鼻子裡哼了一聲,
"翁三兒,你特麼越活越回去了,這麼輕易就信一個人的話嗎?不知道你越收拾的狠越能下來貨嗎?
難怪你在道上混了二十年,還是個小魚,不過這個人是誰呀?我倒是想看看這個高乾子弟,你帶過來讓我看看,"
犯人頭急忙一招手,早有兩個犯人到了廁所,一邊一個架著裴炎拖到了二人的麵前,
還沒到跟前,三爺一搭眼差點吐了,這他媽什麼玩意兒?一臉都是白花花的,這個味兒,,比廁所還特麼衝,
那兩個犯人趕緊把裴炎拖的遠了一絲,翁三兒嘿嘿笑著湊了過來,
"唉,三爺,這貨上不了供,哥幾個就拿他開了開心,"
三爺擺擺手,
"給他洗洗,你們可真特麼會玩兒,"
翁三兒連忙擺了擺手,兩個犯人把裴炎扔進了廁所,拿水管一頓衝,
裴炎虛火上升,加上涼水一激,咯嘍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這要是在家裡,能把他爹他媽給心疼死,但是在這種地方,死了都沒人看他一眼,
無論什麼時候,在看守所和監獄,人命就是最賤的,
二爺睜開眼睛,翁三兒急忙湊過來,
"二爺,你老人家怎麼還大駕光臨我們這個小破號呢?委屈您和三爺了…"
二爺輕蔑地橫了他一眼,
"老子做事兒還要跟你交代嗎?"
翁三兒趕緊說道,
"不敢不敢,"
二爺擺了擺手,
"都他媽滾到廁所裡麵衝牆呆著去,老子看到你們就特麼惡心,你不用去,繼續按!"
監室裡的犯人一個個灰溜溜的跑到廁所裡,麵衝著牆,一排站好,
這兩個人身邊隻剩當靠枕的小犯人和按摩的老犯人,二爺胳膊肘子柱著那個小犯人,微閉著眼睛,
三爺盤腿坐在他旁邊,
"二哥,這買賣到底是啥呀?這麼神秘?你讓人把咱們調到這個號,莫非是這號裡邊的活兒?這個逼號裡誰能出得起十根小黃魚的價格?"
二爺笑了,指了指廁所,低聲說道,
"就是那個小白臉兒,買家說了,必須要在12個小時之內,送他見閻王,"
三爺哈哈大笑,
"多大點事兒,還用得著12個小時,我隨時隨地要了他的命!"
二爺小聲說道,
"你彆看這小白臉兒現在造的狼狽,他家裡可不簡單,都是官麵上的人,咱們這混黑道的,還真未必惹得起,"
這麼一說三爺就明白了,他點點頭,
"那買家有什麼要求嗎?"
二爺點點頭,
"買家的要求就是要把人弄成自殺,"
三爺撇了撇嘴,
"就這麼點破事兒,還用得著咱哥倆出手,我用麻袋壓死他不就完了嗎?"
二爺直起身子,小犯人長出了一口氣,這一百八十多斤壓在身上,他連喘氣兒都喘不勻勁兒,
小犯人很機靈,他眼珠一轉,一翻身跪在二爺身邊,和老犯人的一邊一個,給他捶腿,
小犯人小聲說道,
"二爺,這個人我倆能辦得了,願意為您效勞。"
二爺有點驚訝,低頭看著小犯人,
"喲嗬,挺機靈的,叫什麼名兒啊?"
小犯人單膝跪倒,
"二爺,我就是個賤命,前幾年家裡人都死光了,就剩我自己,平時彆人都叫我小七,我也沒什麼大名。"
二爺和三爺互相看了一眼,哥倆在一起結夥做殺人的買賣,不是一天兩天了,基本上一個眼神兒,就能知道彼此雙方的意思….